姜月眼中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惧意,然而更多的却是失望。
原来母皇没有晕倒,她一直都知道外面的动静,却不出声阻止,让她被大皇姐磋磨至此。
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怨气。
她甚至再说不出一个字,吐出一口鲜血就晕了过去。
姜离挥了挥手,便有侍卫把姜月拖了下去。
这时,姜离才上前,“母皇无事吧?”
姜玉璇摇了摇头,“这混账东西!是越发的放肆了。”
姜离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评价,只是道:“母皇,儿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姜玉璇抬眸扫了她一眼,“说吧。”
“母皇骤然晕倒,并非因为政事劳神,而是……中毒之症。”
姜玉璇惊愕抬眸,“中毒?”
姜离点头,“的确是中毒之症,只是当时人多眼杂,鹤清词不敢多说,私下才告知儿臣,儿臣定会彻查,势必揪出那母后黑手。”
姜玉璇点了点头,“可知孤所中何毒?”
“儿臣那侧夫医术不精,全然不知母皇所中何毒,但会尽力给母皇寻找解毒之法,在此之前,还望母皇多歇息,莫要劳神费心,更莫要将中毒之事传出,免得朝野动荡。”
姜玉璇看向姜离的眼眸有一瞬间的深邃,随即一脸疲惫的躺了下来,“行,那一切就交给你了。”
姜离微微颔首。
“陆将军受了伤,再守在金阙台只怕力不从心,儿臣特让白郁郡主亲自守卫金阙台,护母皇安宁。”
姜玉璇摆了摆手,“随你吧。”
“那儿臣便先退下了。”
姜玉璇点了点头,看上去好似很累了。
姜离前脚刚走,姜玉璇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瞧着姜离离去的背影,“静若,你说大帝姬当真没有野心吗?”
静若低垂着头颅,“奴不知道,但君上身中剧毒,皇太女却直言相告,并未隐瞒,看来,她心中是有君上这位母皇的。”
姜玉璇冷哼一声,“谁知道呢,孤这长女,不简单啊。”
……
惊蛰楼。
陆昭瞧着铜镜里的自己,瞳孔猛地一缩,下一刻,突然翻过了铜镜。
脸颊上的伤血肉外翻,十分的骇人,就是自己看上一眼也会被惊吓到,可……
可殿下却看着他这疤痕的时候,眼里却不见半分的嫌弃。
陆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殿下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用那样和平常无异的眼神看我这丑陋模样的?”
陆昭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眼底溢满了绝望。
若是以前,这张脸便是毁了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如今……他颤抖的手轻轻抚上脸颊上狰狞的伤口。
如今,还怎么得到她的心呢?
即便殿下可以不在意,可以像往常一样待他,可哪有女子会要一个毁去了容貌的男人呢?
陆昭仰起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便再也走不进殿下心里了。
“陆侧君,殿下来了。”门外响起了侍从的声音。
陆昭面上一喜,可随后想到什么,笑容便渐渐的消失了。
他翻身在床上躺了下来,“告诉殿下我已经睡了,改日再来吧。”
“是。”门外响起了小侍的声音。
可不消片刻,那紧闭的房门就被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陆昭烦躁的皱眉,“不是让你告诉殿下我已经睡下了?”
“陆侧君什么时候也会说谎了?”姜离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