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屋内,屋内布置得典雅温馨,暖炉中的炭火正旺,驱散了不少寒意。
杨子裳赶忙让人赶紧端来一个火盆,关切地说道:“快烤烤。”
两个人围着火盆席地而坐,火盆中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映照着她们的脸庞。
杨子裳兴致勃勃地说:“再过两天就是元宵节了,街上必定热闹非凡,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可好?”
秦允禾微笑着点点头:“好。”
就在两个人正在欢快地说笑时,杨夫人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身着深紫色的华贵衣裳,面容慈祥却难掩眼中的忧虑。
她满脸担忧地问:“你可好些了?”
秦允禾连忙站起来,朝着她福了福身,动作略显虚弱。
杨夫人立马伸手扶着她说:“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快坐下。”
秦允禾顺从地点点头,杨夫人随即吩咐人准备了一些精致的糕点,糕点的香气瞬间弥漫在屋内。
杨夫人一脸宠溺地看着秦允禾说:“快尝尝,喜欢吃哪个?”
杨子裳看着杨夫人对秦允禾的亲切态度,双手抱胸,假装生气地说道:“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亲生女儿呢。”
杨夫人与秦允禾不禁一怔,这时秦允禾开口说道:“吃哪门子的醋啊,如果我是杨夫人的女儿,你不高兴啊?”
杨子裳赶忙回道:“我巴不得呢,这样你就能日日夜夜的陪着我了。”
杨夫人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之前还担心杨子裳会不喜欢她认秦允禾做自己的女儿,如果真是那样,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窗外,寒风依旧呼啸,但屋内的温暖却在这寒冬中愈发浓郁。
秦允禾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忧虑,轻声问道:“杨将军那边可好?”
杨夫人自然明白秦允禾话中所指,她神色凝重,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曾威与文安候,在事后得到消息,提前逃脱了,至于逃到哪里,想必你心中清楚。”
秦允禾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一旁的杨子裳虽听不懂两人言语中的深意。
但也不愿被冷落,她手脚麻利地快速剥了一个橘子,递到秦允禾面前,笑着说:“给,吃个橘子。”
秦允禾接过橘子,微笑着说:“谢谢。”
随后,她的脸色变得冷峻起来,接着说道:“想必是逃到了车师,这般让他们逃脱,真是便宜他们了。”
杨夫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安慰道:“他们逃到他国,便如同丧家之犬,就别想再回来了。你也别太过忧心,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是逃不掉的。”
秦允禾再次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他们犯下如此滔天的过错,自会有上天来惩罚他们。”
杨夫人又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惋惜与痛心:“只是那些受害的姑娘们,实在是太可怜了,这一路,她们承受了太多的苦难。”
秦允禾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木家如此忠义也……希望云中王与方大人能够尽快查明真相,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让她们能得以安息。”
秦允禾在杨府用过午饭,便起身告辞。
杨夫人和杨子裳一路将她送至门口,不停地嘱咐着她要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
秦允禾微笑着,一一耐心回应,眼中满是感激与不舍,随后转身,缓缓离去。
清清与秦允禾静静地坐在略显颠簸的马车内,车帷随着车身的晃动而轻轻摇曳。
清清微微抿了抿唇,轻声开口问道:“小姐,要回去吗?”
秦允禾神色凝重,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思绪似乎已经飘远。
当马车路过秦宅时,那曾经熟悉的府邸如今已被大火烧得破败不堪,断壁残垣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凄凉。
秦允禾的身子猛地一颤,眼神瞬间空洞,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清清见状,满心担忧地说道:“小姐,您莫要太过伤心。夫人说了,等开春了,天气回暖,就立刻找人好好修缮一下这宅子。夫人还说,只要人在,家就还在,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她的声音轻柔且温暖,试图安慰自家小姐受伤的心。
秦允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再次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走吧!”那简短的两个字,却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的决心。
第二日,在离火城,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三方势力再次面色阴沉地坐在了谈判桌前,那坚固的木桌仿佛也承受不住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北齐的一位使者大剌剌地翘着二郎腿,脸上带着一脸傲慢的神情,眼神轻蔑地扫过众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们的条件不变。”
那语气就好像他们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掌控着所有的话语权。
定远侯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睁地回道:“哼!那就没得谈了!你们北齐莫要欺人太甚,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屋内久久回荡,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至止见两方又要吵得不可开交,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赶忙站起身来,双手在空中虚压了几下,焦急地说道:“大家都冷静冷静,戾气不要那么重,这事儿总归是要解决的,都消消气,先坐下来好好说。”
他的眼神在两方之间来回游移,试图缓和这紧张到极点的气氛。
北齐使者不屑地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您也看到了,明明是他们不同意,我们已经够让步的了,可不能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定远侯那边,眼神里满是嘲讽。
华明赫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此时他微微抬起头,眼神深邃地说道:“我们的条件也不可能改变,这是我们的底线。”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