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忧怜眼底之下一片漆黑,令人完全琢磨不透她的思绪,她心中自是觉得夜允川那头不能无人前去,可是眼下她扪心自问又是想走这一趟,瞧一瞧南王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成,我看成。”阿怜自个儿答应下来。
鬼王惊诧回头,就这么看着她很是好奇,还带着一丝欣喜的模样这就准备要跟着南王走了,他转眸看向方知有,眼里满是疑问‘你不跟着’?
方知有瞧着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而后便就准备跟上她,奕忧怜而后便就跟南王说道:“他跟着我走一趟没问题吧?”
南王点头应下,转身之时,脸上显然有些难意。
到了南王府,方知有与剩下的众侍卫都留在了外头,只有两位进了院中的屋子里,南王亲自替奕忧怜看了一杯茶,二人这时才终于是坐下了。
“不知南王今日请我到此,所为何事?”她先开口询问。
“不是他要见你,是我!”
不等南王回答,一抹黑影便就从南王邵钦的身后窜出来,面上露着极为得逞的笑容。
“又是你……”她无奈至极,端起的茶水都不香了,直接放回桌子上,极为嫌弃的盯着夜幼宁那肆意的笑容。
“怎么了?不想见到我?”他反问。
“你觉得呢?”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是很想的啊!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不是吗?”
奕忧怜简直是无语极了,一个白眼翻过去,只见南王自从进屋之后便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可见夜幼宁的逼迫到底有多么得令他害怕。
“那你为了见我一面倒是挺费劲心思的啊!”她抬眼说道。
“可不是吗?”夜幼宁连忙赞成,“自从你拿到了夜颜的含影枪开始,我那位好弟弟的呼声便就极高,这种情况下,我哪敢当着众人的面与他抢你啊?”
说到头来,他就是嫉妒了,现下才会准备想方设法的寻她的麻烦。
“成,你也知道你不该找我的麻烦,你还来寻我来此作甚?”她又问。
“没什么,就是想请阁主到我谷中一坐。”他站着,以一种极为高傲的姿态俯视着她。
“也成,你都不嫌麻烦,我还哪敢。”她也不敢信,他这般大费周章竟只是为了寻她一个麻烦。
“门外的那位,你想法子支走。”他敛眸,语气当中竟还带着一丝威胁。
“打又打不过,这便宜东西你还想全占上?”她嫌弃地说道。
此时南王倒是背着夜幼宁忍不住地笑了笑,他没瞧见,她倒是注意到了,看来大家都看不起他这样的德行。
“你给我准备一套你手下的衣裳不就行了?你今日这般不早就有准备而来?”
她很清楚,夜幼宁的身上定是带了可以掩盖气味的物什,不然方知有早就知晓今日这场是他的鸿门宴了,还能由得他在此得寸进尺?
“得,等着。”
夜幼宁将东西都准备好了,正巧,夜莺当中的司南湘与奕忧怜的身形相似,都是一大美人,这会儿她从头到脚的打扮下来,只要看不到脸,就一定分不清楚到底是谁。
就这样,她成功混进了夜幼宁的队伍当中,从后门走了。
夜幼宁甚至担心方知有会为难南王,使得他将阿怜的去向告知,最后竟还将他也带上了,三人就这般一同来到了魑魅谷中。
南王到了之后直接跟着下人去寻邵嘉去了,母女二人也已许久未见了。
屋中,自然也就只剩下了夜幼宁和奕忧怜二人。
她自从到了魑魅谷之后,一路上都未曾露过脸面,夜幼宁猜想她或许是不想让他人见着,所以早早的便就派人将院中的下人给带下去了。
屋中有人提前看好了茶,夜幼宁很是识相的替她倒了一杯,而后坐下,正准备与她好好交谈一番。
奕忧怜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暖呼呼的茶,而后蹙眉,盯着杯中看了两眼。
“怎么?不满意?”夜幼宁观察到了她的神情。
“你这茶品怎能这般差?”
“你说什么!”他半信半疑,还亲自喝上一口,发觉与平日的无差,这才大声嚷嚷,“这可是西荒最好的茶了,最先送到我谷中的,怎会差?!”
“那不行啊,你这茶要是在我阁中可都没人敢给我端上来。”她很是骄傲的将杯子放下,而后抬眸瞧他。
“……”
“你这要是哪天闲了,到我麾下那青衣楼中尝一尝,看看什么才叫做‘好茶’吧。”她很是得意地继续说道。
给夜幼宁一下子就给气地话在嘴边,一个字说不出来。
“你倒是嘴上别贫,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他地语气当中又满是威胁地味道。
“我知道啊!”她一脸无所谓地样子,更是换上了一个更为舒服一点地姿势,而后说道,“说到底大不了就是一死,换你给我一个痛快也不是不行。”
夜幼宁倒是从未想过她会有这么一番你说辞,可她那般一点活下去地欲望都没有地样子倒也不像是假的,他便挑眉:“死倒是容易,但我谷中的黑狱,你怕是遭不住的。”
“那确实,磨人的手段谁没有啊? ”她颇为放松的坐在那儿,满是不在意的神情,就好似完全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一样。
“倒是忘了,咱们阁主的手段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夜幼宁想起来了云山长老的惨状。
别人可以不知道,但夜幼宁此人对于漓幽阁这道势力,倒是有超乎常人的了解。
“你倒是快说说,今日寻我到此究竟所谓何事?”她重新回到话题上,“方知有瞒不住太久,一旦知晓了,我可不保证到时来寻你麻烦的到底都有谁?”
此话一出,夜幼宁倒是有些挂脸,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一点也没错,方知有若是去寒梅山庄报了信,那么恐怕所有人都会来此地寻他,就算夜莺的人都在此又如何?届时定然也免不了一番损失。
“寻你来……”他想了又想,“为了一方和平。”
“怎么说?”
“你取含影枪无非也只是因为你知晓此枪是瑶台之争最为有利的东西,而先下是我的那位好弟弟所获,那么瑶台之上是已注定会有一场争斗的了,除非……”
“除非你亲自退出。”
“没错,你是个明白人。”
“条件呢?”
“简单,我很早就和你提过的。”
“……”
“弃了他,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