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不会弃你于不顾的。”子麟垂眸,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
“死就死了,救我作甚?”她吃着饭,依旧没有情绪上的斑斓,只是讲诉着自己的感受,“活着……只有会更大的痛苦……”
“你忘了吗……”子麟忽地放下手中碗筷,没了胃口,淡淡地回忆起当年,“当年我等入谷之时,曾面对着少主发过誓,生是谷中人,死是谷中鬼。”
司南湘却忽地苦笑,嘴里地那口饭终究是咽不下去,她抬眼道:“你竟还记得……”
“为何记不得?”子麟眼中也流露着一股苦意,“因为我等当年都当过街老鼠,也经历过人人喊打地日子,若是没有魑魅谷地收留,没有少主的宽宏大义,我等二人,当年便早已没命了。”
司南湘没有继续反驳下去,只是垂头用膳,子麟也深知今日无法再谈下去,只好留下一句‘好生休息’便就离开了。
而在司南湘离开中原之后,司空带着那一装满了金银的车队离开了,回到了白原不说,还将那一车队上的金银送上了渡河船。
丘木最近也回来了,忙完了先前要去寻暗卫一事,最后回来帮着夜允川,这会儿也正是收到了青衣楼送来的消息,最后他到了码头接应的司空。
最后等这批金银下船,天已黑,到最后二人也不得不在码头坐下歇息一阵。
客房中,二人终于是坐下用膳,结束之后才一同饮茶聊上两句。
“这批金银是听晚托漓幽阁送来的,不知你可听说过她?”司空虽也知道不少其中的事宜,而他却还是怀疑自己知道的不够多。
“听说过,少主回来之时早就提过此女子。”丘木应道,“少主倒是没有多说,只说她是他在中原的伙伴。”
司空本在听到他说‘听过’之后满怀期待,但终究是断了线索,面上便就露了失望之意。
“可我也曾去打探过她的消息……”
“她原名,司南湘。”
“你这不是知晓吗?”丘木疑惑。
“可我也信司。”司空忽地失去了理智,“你可知她先前的身世,我只知道她先前来过漓幽阁,且看我的眼神当中总带着一些我看不真切的情感,我不明白。”
丘木忽地也愣住,虽说天底下或许姓司的不少,可至少按照他如此说来,多少许是有些关系的。
“而且她将银子送来之后,还指定说是要我护送。”司空向来疑惑此事,“这么大批银子,说实话,当年若是怜……”
无意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他的眼中尽是失落之意,悲伤之情。
“若是当年阁主真的拿了这一笔金银,就算是买了阁中众人的性命,可都是绰绰有余的,既然是指定,那么不言而喻,对着这笔金银,她对我的信任,可不小。”
如此说来,丘木也觉得他甚是有理,可即便如此,终究还是无人知晓她的身世。
“漓幽阁不是有着东营搜刮情报,这件事还能难得住你?”丘木自也是知晓他便是这东营之主。
“是归是,但司南湘终究是西荒之人,她来中原之前的事情,东营也算是半分查不到。”司空眼中思虑不少,如此说来,二人也十分清楚,这其中定是有人刻意封锁消息,以至于此女子的身世是本分没有离开过西荒之地。
“如此,你可询问过与她相识之人?”丘木又道,“就例如少主。”
“自从你家少主离开中原之后,我还未曾有机会再见过他了。”司空解释道,“但他在中原那时的兄弟,钟离家的小将军,我还是见到过的,也问过,但也是不清楚。”
二人歇息一阵,最后司空还是决定跟着丘木回到寒梅山庄中见夜允川一面,将事情都问清楚。
而就在司空此一行出发之后,云家三公子还是从漓幽阁离开,上了鹿眠山,听说是去见了云门的少主。
屋中,杜阳上茶,一边招待着云逸,一边说道:“殿中因许久无用了,就不在那边招待三公子了,若是命人前去打扫,也还需要一番时间。”
“倒是无妨。”云逸也很是客气,他今日一身灰衣,倒是清闲模样,本分不像云家子弟的样子,紧跟着十分好奇地又问,“如今云门也算是度过了难关,你又何苦不坐上那掌门之位?”
杜阳倒是一愣,不曾想他会如此开口询问,咽了一口茶,还是说道:“既然有了前车之鉴,三公子也不难猜得出我为何如此做了吧?”
“云山乱那种人,是本就心存贪念,可你不一样,即便是当年阿怜带着人手将青鱼帮覆灭,你也并未因此而对她留有仇恨,甚至那件事往后,你还帮了她不少。”云逸回忆起了不少事情,也自是感慨万分。
“我是不一样,但我也深知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坐上那个位子。”杜阳说了两句,随后便就问了三公子来此究竟为了何事。
“大哥留给紫沐的遗物,是你交给我的,只可惜她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如今即便是抓住了她的把柄又如何,这件事还是被她给压了下去,云行之死,竟没有半点水花。”云逸苦笑一声,“但终究还是要与你说声多谢的。”
“倒是不必。”杜阳也一点也不不客气,“她终究是我云门的小师妹,你就算是说出去也没人会信,这声谢又是何必?”
云逸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他既有意如此,也不必再多说什么。
“可你的小师妹终究是行差踏错了,你作为大师兄,难道就一点也不着急?”云逸正疑惑这段时间以来,杜阳几乎是不闻不问这位小师妹的行事,也不下山管教一下。
说着,杜阳也不自觉的冷笑了一番,他只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她是云家的大小姐,更是如今一手遮天的云家少主,我哪有这样的机会,又何苦下山管教?”
她对云门没有半点同情,云家有难之时,她也没有援手,到如今,他背负着云门复兴之望,又何苦再去多管闲事?
“倒是不错,但你可知当年这位小祖宗究竟是如何落得如此这般,有娘生没娘养的地步?爹爹战死沙场,这么好的理由搪塞了众人就算了,难不成连你云门大师兄也信啊?”
云逸也跟着冷笑起来,有些事情,其实漓幽阁早己查清楚,只是介于其中各种复杂的关联,没有一个好的机会,便就也没有将此事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