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正进入堂厅,准备喊念俞用早膳,看见了夫君忧愁的面容。
“欸!皇上昨日突发恶疾,梦魇不止,今日早朝病倒未曾出现,不知情况如何!”
他一生忠君爱国,哪怕皇上对他猜疑,也不愿天子发生意外。
“夫君莫要忧心,天子自有神灵庇佑!”
鹿念俞窝在娘亲怀里,大大的眼睛里是幽暗的深意。
狗皇帝坏事做多了,小小的反噬罢了。他体内的鬼气不单单吓唬狗皇帝,还能无声无息的破坏狗皇帝身体根基。
最终,暴毙而亡。
不过,他不会允许狗皇帝轻轻松松的死去,不如……王陌弑君,如何?
“也罢!”
鹿将军叹息一声,说是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他与皇上情同兄弟,现今却不得皇上待见,属实寒心。
他需要进宫探望一番,省得落人口舌。
鹿念俞在府中无聊的度过半月,整日里练习写字和偷偷练武术。
枯燥无味,想念他的小未婚妻了。
终于等到一日,娘亲与余母相邀赏菊,在将军府。
整理整理衣着,鹿念俞在房间踱步,不知小鱼是否还记得他。
万一忘了他可怎么好?
情绪忽然低落,初见时按余鱼跳脱的性子,不是不可能。
“扣扣扣!”
“小公子,余夫人带着余小姐来了!”
李嬷嬷提醒着,自从小公子与余小姐见面,不再与其他同龄人玩耍,想来是很喜欢余小姐。
“吱呀!”
房门很快打开,小公子跑着去往大堂,不忘朝她留下一句话。
“嬷嬷辛苦!”
“这娃娃亲莫不是真要成了?”
李嬷嬷喃喃自语,不过她知道不可能,将军府地位越发尴尬危险,没有哪家千金小姐愿意冒险。
“哟,这是哪家儿郎急着见小鱼?”
祖母看着孙儿着急的跑来,打趣道。
“祖母~”
鹿念俞朝余母行礼,眼睛离不开余鱼。
余鱼朝羊奶弟弟眨眨眼睛,活泼可爱。两个小娃娃暗中交流,两位夫人相视一笑。
孩童的情意最是纯真,有治愈人心的奇效,在场的人欢快不已。
“小鱼随念俞哥哥玩去吧!”
余母点点女儿的小鼻子,叮嘱了一声,让两个奶娃娃自己玩。
“好的,娘亲!”
在漂亮娘亲脸上亲了一口,真香。兴冲冲的朝羊奶弟弟跑去。
“念俞弟弟,我好想你哦!”
靠近男孩的脸,小声说着,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娘亲的方向,不能被娘亲发现她唤念俞为弟弟。
娘亲说无规矩不成圆圆,会罚她不许喝羊奶的。
“我…我也想小鱼!”
鹿念俞快速说完这句话,拉着女孩来到他的房间,小鱼说想学武术,但是余伯母不许,只能悄悄的找他。
“念俞弟弟,快,教教我!”
“哼!娘亲不让我学,哥哥就可以,不公平!”
叉着小腰,余鱼愤愤不平,自来熟的坐在鹿念俞的小椅子上喝茶。
看着……不像是想要学武功。
“你准备好了么?”
“当然!”
一刻钟后
“好累哦,念俞弟弟,你每天都要这样嘛?”
受不了了,腿酸酸的,扎马步停止,余鱼靠在墙边,伸直小短腿。
一旁的男孩倒是认认真真的继续扎马步,目视前方。一切从头开始,确实有些累。
“弟弟,以后我是你妻子,所以你应该保护我对不对?”
脑瓜子一转,余鱼想到了好办法,她不学的话,弟弟可以学呀。
这么一想,开心多了,悠哉悠哉的坐在小椅子上,监督羊奶弟弟练武术。
时不时指导一番。
“念俞弟弟,你的腿弯了!”
明明没有,鹿念俞心中嘟囔着,还是顺着女孩的话挪挪步子。
“念俞弟弟,你累不累?”
“喝水水嘛?吃花花糕嘛?”
“姐姐给你捶捶腿好不好?”
“念俞弟弟……”
“弟弟……”
余鱼殷勤的关心羊奶弟弟,生怕他累着。弟弟身上可是担任着保护她的重要责任。
甚至询问鹿念俞是否需要如厕。
鹿念俞:………
“小鱼,我很好”
又是一刻钟,收回小马步,走向瞎忙碌的女孩。
她正用小帕子擦干溢在桌子上的水,小小的人一晃一晃的,嘴里哼着茶楼的小曲。
只是扎马步的时间,小姑娘已经把他房间摸了个遍,这边瞧瞧那边看看,最后得出结论。
念俞弟弟好可怜哦,房间冷冷清清的,原来军军府这么穷的嘛!
以后念俞弟弟归她罩着了。
“念俞弟弟,你练好了?现在可以保护我嘛?”
余鱼跳下椅子,趴在鹿念俞跟前,星星眼看着他。
“咳…小鱼,武艺非一日可成!”
险些被茶水呛到,当初拽拽的余鱼幼时的性子竟傻傻的。
“好吧!”
小姑娘失望的撑着下巴,想到哥哥也是每日练武术,明白了练武需要一个过程。
那…念俞弟弟不是更可怜啦?
无妨,她让爹爹和哥哥保护念俞弟弟就好啦!
她真是聪明的小鱼。
余鱼同情又有爱的眼神落在鹿念俞身上,当事人一脸懵,她又想什么了?
“念俞弟弟,你放心叭,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咳咳咳…!”
又是什么虎狼之词,鹿念俞孩童的身体里装着百年的灵魂,不可避免的瞎想。
十三年后
京城出了两个纨绔,一个是余太傅的孙女,一个是鹿将军府的小公子。
一个大纨绔,一个小纨绔,相传鹿家小公子被余家小姐带的不着调,每日吃喝玩乐混迹三流场所。
余太傅孙女不守女德,为众人所耻,不堪大雅,碧玉年华,本是该考虑嫁娶的时候,竟无人敢要。
更有甚者妄言余小姐只能与鹿家小公子勉强婚配,鹿将军府怕是要毁在小公子身上。
“阿俞,好无聊哦!”
余鱼靠在鹿念俞身上,隔着纱帘看舞女们随曲舞蹈,她欣赏不来,好困。
师傅离开京城抓恶鬼了,她暂停修习术法,不过她感觉很简单,似乎学过。
自从她知道将军府危机,便带着念俞弟弟到处闯祸,不干正事,以此减轻皇帝的猜疑。
保护她的小跟班,鱼鱼有责!
祖母、娘亲和爹爹反对,被她劝下,说的口干舌燥才说服他们。
主要是爹爹和娘亲知道她与鹿念俞私定终身的事情了。
余鱼不清楚的是,鹿念俞曾单独与余家人谈话,言语间是掩盖不住的爱意和坚定。
让人无法怀疑他的情意。
到底知根知底,十几年来念俞就像他们的次子,余家人知道纨绔子弟的真实面貌和性情,随他们去了。
余父曾劝说余鱼,不过是年少无知,哪有如此深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