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身姿挺拔地站在青州淄博的点将台上,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身后九万大军如林而立,甲胄在阳光的映照下寒光四射,士兵们的脸庞坚毅,眼神中满是对胜利的渴望。
随着他高高举起的手臂猛地挥下,雄浑的号角声划破长空,大军兵分三路,如汹涌的铁流,朝着泰山奔腾而去。
上路夏侯惇,胯下战马嘶鸣,他身姿矫健地跨坐其上,手中长刀挥舞,寒光闪烁,好不威风。
身旁李典、夏侯尚、梁习等将领紧紧相随,三万大军的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行军途中扬起的尘土如漫天黄雾,遮蔽了半边天际。
下路夏侯渊,率领着武安国、曹休,三万将士的队列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虽行进速度不快,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气息。
曹操亲率中路,许攸在其侧,手持羽扇,轻轻摇动,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智慧光芒,正为曹操谋划着行军策略。
曹洪、曹仁等将领如铁塔般护卫在左右,三万大军军纪严明,铠甲碰撞声清脆悦耳,仿佛一曲激昂的战歌。
此时,在泰山的陈宫,心中早有周全的防御之策。他深知曹操的雄才大略与军事才能,亦明白自己所肩负的守卫重任。
管亥、尹礼领两万守军于莱芜城,城内粮草堆积如山,垛得像一座座小山丘,守城器械种类繁多且精良,投石车、弩机等一应俱全,寒光凛凛。
陈到率三万精锐驻守泰山南城县,城墙之上士兵们严阵以待,刀枪出鞘,箭矢在箭垛上排列得密密麻麻,如一片银色的荆棘。
陈宫则亲领臧霸、孙香等,三万将士驻守盖县,三座城池相互呼应,形成犄角之势,牢牢地扼守着兖州要道,宛如三把坚固的铁锁。
夏侯惇的大军率先抵达莱芜城。
他勒马停于城下,抬头仰望,只见城墙上旗帜飘扬,似一片五彩斑斓的云霞,守军们个个身姿挺拔,眼神坚定。
管亥和尹礼站在城头,虽不擅长奇谋诡计,但凭借着充足的物资准备,抱定了死守的决心。
夏侯惇多次派人叫阵,声音喊得震天响,又设下各种诱敌之计,一会儿佯装败退,一会儿派兵在城下辱骂挑衅,可城内却毫无动静,仿若一座寂静的空山。
管亥只是面色冷峻地下令,不管敌军如何折腾,一概不予理会,只需坚守城头,将手中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即可。
士兵们谨遵将令,沉稳地拉弓搭箭,动作整齐划一,箭矢呼啸而出,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逼得夏侯惇的大军只能暂时后退。
夏侯渊一路行至南城县,见陈到军防守严密,城墙上的士兵巡逻有序,便不急于强攻。
他深知陈到的沉稳与善战,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命令将士们每日轮番袭扰。
清晨时分,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晨雾,夏侯渊便派出小股部队,如幽灵般悄然靠近城门,突然发动攻击,砍杀一阵后便迅速撤回。
黄昏之际,夕阳的余晖将城墙染得一片血红,他又如法炮制,再次派出士兵骚扰。待陈到军出城迎战,他们便像受惊的野兔般迅速撤回,消失在暮色之中。
陈到亦是沉稳之人,见招拆招,冷静地命令将士们不得追击,坚守城池,保存实力。
他亲自在城墙上指挥,目光如炬,洞察着敌军的一举一动,士兵们在他的镇定指挥下,心中不慌,稳稳地守住了南城。
曹操的中路大军来到盖县城下,他望着眼前巍峨的城墙,思绪如潮水般涌来。
当年在中牟县的种种往事鲜活地浮现在眼前,那时的他与陈宫,曾怀着满腔热血,并肩作战,共图大业,彼此信任,相互扶持。
如今,却不得不兵戎相见,命运的轨迹在此处发生了残酷的转折。曹操微微叹了口气,下令安营扎寨。
一时间,士兵们忙碌起来,营帐如雨后春笋般一座接一座竖起,排列得整整齐齐,寨门、栅栏等防御设施也迅速搭建完毕,整个营地秩序井然。
次日清晨,曹操身着一袭朴素的便服,只带了数名精锐护卫,缓缓来到盖县城下。
他抬头看向城头,高声喊道:“公台,别来无恙!”陈宫正在城中营帐内踱步,思索着应对之策,听到曹操的喊声,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
他缓缓走上城头,看到曹操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既有往昔深厚情谊的残留,又有如今立场对立的敌对与冷峻。
“孟德,你我今日为何局面?”陈宫的声音平静,却如平静的湖面下暗藏着汹涌的波涛,透着一丝无奈与悲凉。
曹操微微叹息,声音中带着几分惆怅:“公台,当年中牟县相救之恩,操不敢忘。然天下大势,你我各为其主,操不得不来。”
陈宫冷笑一声,笑声在城墙上回荡,似是对曹操话语的嘲讽:“你之野心,路人皆知。我虽曾救你,却不能助你行篡逆之事。”
曹操神色凝重,目光诚挚地说道:“公台,我欲兴复汉室,岂为篡逆?如今天下纷争,唯有强者方能平定乱世,救百姓于水火。”
陈宫摇摇头,发丝在晨风中飘动,他坚定地反驳道:“你之手段,我已看清。你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汉臣,实为汉贼。”
曹操欲言又止,他深知陈宫的性格刚正,一旦认定之事,便如顽石般难以改变。
此时,城头上的守军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目光警惕地盯着城下的曹操等人,城下的护卫们也个个神情严肃,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