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距离我大约二十米远的地方,草丛里突然骚动了一下,一个皮肤黝黑的土着身影再次往前方逃去。
“草!”
我目眦欲裂,本想这家伙已经带着托普走远了,没成想他居然大胆的在距离我大概二十米远的地方埋伏了起来。
我现在心里都还是一阵后怕,如果刚才那会不是用砍刀把草绳子砍断,他见我失去反抗能力应该会回来对我补刀吧。
这就是人的可怕之处,他们并不是像野兽一样只知道正面硬刚。
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于可以很好评估彼此双方的实力差距,然后用最合适的方案来对付敌人。
他们知道把握时机,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进。这种具有智慧的生物,可以说是所有物种的共同天敌,这里面也包括人类自己。
既然他再次动起来,那位于高空中的帕特也有了可以锁定的目标。当即我便对高空中的帕特发出指令,
“帕特,攻!”
随着我一声令下,天空中传来一阵尖锐的鹰唳声。帕特都已经把翅膀收成一个锐角三角形,向着林子里逃跑的土着便是扑去。
不过我很快便是看到帕特并没有进攻或者推倒那人,而是再次绕到了那个土着的前方位置,伺机重新发起进攻。
那人显然也觉察到了后面袭来的帕特。由于被帕特的突然袭击,让这个土着还是稍微滞留,浪费了一些时间。
我趁着这点时间差,距离那个土着的移动位置又近了不少。现在我看得真切,知道帕特为什么没有去推或直接袭击对方了。
那名土着之前肯定是吃了这只空中霸主角雕的亏,现在可以看到托普已经被它用绳子绑住四肢,然后捆在自己的后背上。
这就像是一面肉盾护住了土着的后背,这也是帕特没有直接出爪袭击土着。那样的冲击力下,做为肉盾的托普肯定会被这一击折断脊椎,必死无疑!
我恶狠狠的踢了旁边的一块小石头一脚,现在一种严重的憋屈感席卷我的心头。
我明明拥有这么多致命的精良武器,但是我却不敢拿出任何一种来对付眼前的情况。
先不说能不能把对方给干掉,但我能肯定,不管我用的是哪一种武器,它们都会毫不犹豫先把托普给干掉。
现在对方把托普拿出来做肉盾,让我彻底投鼠忌器,除了能继续追逐眼前的土着,我是真的已经别无他法。
这时高空中的帕特作势就要冲向那些土着的面门。
就在这时我猛的看到那人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根半米长的黄褐色杆子,然后一边跑一边往那杆子里面装入了什么东西。
看到这里我的瞳孔猛的放大,赶紧对着飞来的帕特大喊道,
“帕特,巡!不要靠近那个人。”
帕特眼里虽然有疑惑产生,可还是在第一时间选择相信我,立即拔高了身形向着高处的上空振翅起飞。
刚刚还抽出和我吹箭筒差不多的武器,瞄准天空的土着,此刻见到帕特突然转身飞向高空,眼里是似乎闪过一丝可惜。
见此我知道自己救了帕特一命。雨林里面的土着男人因为要承担大部分养家的责任,所以这些土着男人天生就是最出色的猎手。
就凭他刚刚敢一边跑一边取出吹箭瞄准空中飞行的帕特来看,这个人使用远程武器的能力绝对不会在我之下。
刚才这家伙一直没有亮出自己的武器,现在看来比起他之前设计的那种陷阱,他手里的吹箭才是最要命的存在。
如果吹箭箭矢上面被涂了毒液的话,那事情就会变得更加麻烦了。
中毒在雨林里面,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解毒草药,那基本和被判死刑没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我更加担心起托普的安危来。它说不定就是被吹箭弄伤,然后才变成现在这副瘫软的样子。
现在我感觉很苦恼,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主把握节奏。可是这一次却是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一时间根本拿那土着没有办法。
我一边要时刻提防对方手里的吹箭,脚上还不能停下脚步。他可以用吹箭袭击我,我却是不敢用任何武器去攻击它,那样很可能会伤到托普。
我知道不能让他继续跑下去,如果让他回到部落的话,那我们可就全完了。
就在这时,我路过一段长满藤蔓的树木时眼前一亮,有了一个主意。
既然不能用武的,那就用文的。
弓弩这一类的杀伤太大,我决定临时砍一些细藤蔓搓成藤绳,用来做束脚索。
束脚索是一类非常冷门的柔性冷兵器,它不同于其他的冷兵器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相反它本身并不具备多大杀伤,主要作用在于远程捆绑束缚,这和草原上那种套马索有些类似的地方。
不过这种束脚索的历史更加久远,应用的时间可以追溯到远古的石器时代,也属于当时早期人类的一种重要的狩猎工具。
比起草原上那种套马索,束脚索的灵活性和机动性就要强的多了。
套马索的应用需要一定场地来发挥,像这种满是灌木杂草的地方,估计连甩出去都会成为一个问题。
我把霰弹枪背上,一边跑,一边砍下沿途的藤蔓开始把它们拧成一股绳。
束脚索的结构很简单,只有一根半米左右的绳子和两头用来做配重的小石头。
绳子我很快就把它编织出来,长度大概在60厘米的样子。两头的小石子是地上捞起来的,大小比鸽子蛋大一点点。
小石子直接被我编进了绳子的两头打结固定好,一根临时版本的束脚索就被我做了出来。
这玩意我也没有用过,能不能把对方留下来,还要全看运气了。
我握起束脚索的一段,然后就开始像挥动套马索那样抡圆甩动起来,而且速度逐渐加快,赋予束脚索更大的动能,让其能飞得更远一些。
“喝!走你!”
我鼓足力气大喝一声,手中已经蓄力到极致的束脚索猛的飞出,朝我还有不到十米远的土着脚踝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