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无泪皱起鼻子,一脸坚决,“不喝。”
“嗯?”银崖不明所以,看了眼碗中的汤药,并没出什么问题,为什么不喝?
“不好喝。”小的时候身子不好,无情就一直硬逼着她喝,几千年没断过,喝的都要吐了。
“...师父熬的药好喝。”银崖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无泪。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无泪哼了哼,是药哪会有好喝的,想骗她这个喝了几千年药的人,师父才是傻子呢。
“难道不是?”
“你!”
无泪反身对着银崖吹胡子瞪眼,银崖忍不住轻笑开来。
“不准笑!”
“好。”银崖当真收了笑,又举起手中的碗,柔声道,“乖,就喝一口。”
“不要。”无泪回过身,舒服的蹭靠在银崖怀上,嗅着月见兰的清香味,嘴角不住的往上扬,师父身上真好闻呐~
“师父的话也不听了?”看不见无泪贱笑的银崖高挑着眉问。
“嗯,不听。”让她吃饭她就吃了,喝药她才不要呢。
银崖无奈一笑,前一世时她虽然不听话但至少也不敢拒绝的如此直接了当啊,猫猫,师父真是越来越拿你没办法了。
“那要如何你才肯喝?”
无泪认真想了想,“这不是药的话我就喝。”
“嗯,这不是药。”银崖点头,俊雅的脸上一本正经。
“....”师父真的拿她当傻子了!?
“...若你喝了,为师便带你摘火灵果吃?”
“五颗?”
“....一颗,说好的。”
“是啊,原本的一颗是说好的,我不喝你也要摘我吃!”
变聪明了啊他的猫猫,银崖笑了笑道,“那这东西如何?”
银崖将手一翻,一颗光泽流莹的水蓝色珠子安稳的躺在他的掌心之中,无泪水眸乍亮,倾身就想拿过来,不料银崖先一步合起了掌。
“喝完师父再给你。”
“这是我的定水珠。”无泪昂首气哼哼的对着银崖说道。
“上面可有你的名字?”
...这定水珠一直在她额头里,她怎么拿出来刻上名字嘛?“可是那一直就是我的啊,你自己不也说了那是最能证明我是猫猫的东西吗?”
“现在它在师父手里,就是师父的了。”
“你怎么这样啊...”无泪倍感委屈。
“那便将这汤药喝了又如何?”
“不要。”无泪皱起鼻子,小性子一起干脆躺回床上,顺手将被子一掀,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面,决定不理会师父了。
“猫猫?”
赌气缩在被子里的无泪不理会,银崖又叫了几声,还是不见她应答,只得妥协道,“那为师便先将这定水珠给你,你再喝了,可好?”
“定水珠明明就是我的。”被子中的无泪小声的嘟哝。
“行,那为师再送你一样东西。”
“不要。”肯定还是想骗她喝药。
“当真不要?”
“是啦是啦。”
银崖好气又好笑的摇头,浅吟了一会便放下汤药走出寝宫,挥手施了结界后腾身飞往天界,寻那太上老君要得火灵果。
而这边,听不到动静的无泪悄悄从被子中探出眼睛四处打瞄,见不到师父身影惊奇的弹跳了起来,师父怎么不在?
不会被她气走了吧?她就只是不喜欢喝药而已啊...
可是师父不都一直好言相劝,她又都不领情...现在好了,把师父都气走了呜呜....
怎么办怎么办,无泪急匆匆的下了床,赤着小脚跑出了寝宫,伸着脑袋左右张望,还是没见到人影,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就瞧见远方天边有一银点朝她飞来,定眼一看才认出是师父,又赶忙的跑回寝宫,爬回床重新缩进被子里。
老远便见着猫猫那跑出来又跑进去的小身影的银崖忍俊不禁,回了寝宫后,声音带笑的对着床间凸起来的被褥道,“猫猫,一直躲被子中,不怕闷坏?”
“才不怕。”
“还是不愿意出来?”
怎么师父都没打算说他刚才去哪里吗?无泪闷声道,“不出来。”
“好吧,那你便好生休息一会,师父就先出去了。”
怎么又要出去啊?都还没说刚才去了哪呢,现在又要去哪啊?又不带上她?
寝宫又寂静了下来,实在是按捺不住了的无泪一把掀开被子急忙的就想下床,却见她家师父正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笑看着她。
她现在当什么都没发生,重新缩回被子里,还来得及吗?
无泪小脸涨红,“你,你不是说要出去吗?”
“可你不也说了,你不出来?”
真贱!无泪气的心里大骂,“我现在想出来了不可以吗?”哼,反正出来也出来了,这样也好,还能跟着师父出门。
“可以。”银崖笑道。
“那我们去哪儿啊?”
“嗯?”
“你刚才不是说要出去吗?”
银崖点了点头,“可为师现在不想出去了,不可以?”
真的....太贱了...
翻了个白眼,无泪心又想反正都这样了,干脆一块都问好了,“师父你刚才去哪了?”
“你怎知为师刚才出去过?”银崖挑眉,佯装惊奇。
“.....”
师父真的好烦啊....
“好了,药都快凉了,先喝了再说。”银崖长臂揽过无泪腰肢,将她带入怀中一并坐在床沿,汤药随即凭空出现在了无泪唇边。
“好嘛。”抵不过师父的坚持,无泪还是败阵下来,看着咫尺的汤药,精致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屏着呼吸张开嘴,等着师父喂她。
银崖摇头一笑,伸手接过空中玉碗,轻缓的喂她喝下。
总算是将特特别难喝的药喝完,无泪立马高举着手向师父要刚才承诺给她的东西,“师父,你说要给我的东西呢?还有两颗火灵果...啊还有我的定水珠!”
“嗯。”
拿出定水珠,银崖眉头轻皱,“这定水珠不知为何已无法融进你的额心,但这么小一颗若放你身上,依你的性子定会弄丢...”
可若不放她身上,遇水则沉的她偏偏又爱玩水....
“那怎么办?”无泪抬头看银崖,想都不去想的开口就问,在她心里反正师父什么都知道,师父想到的方法都会是最好的方法。
“嗯...”银崖垂眸一会道,“这样。”
长指拂过无泪墨发,捻取其中一根,再捻取自己的一同放在掌心中,微光一顺一黑一银的两条发丝竟是合二为一,变成了泛着淡光的青灰色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