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也是要分等级的,鸾长老的蛛后算是比较高等的蛊物,但和我的龙蛊比较起来到底还是差了一筹。
龙蛊射出的速度很快,还没等蛛后将蛛丝布置起来,便和它狠狠纠缠在一起,展开了疯狂的扑咬模式,同一时间地面上也有好多花花绿绿的狼蛛弹射起来,帮助蛛后一起攻击龙蛊。
小东西同时面临好几只蛊虫的围攻,却丝毫没有畏惧,抖擞精神发出嘶嘶的厉吼,浑身鳞片竖起,好似响尾蛇一样抖动,那些鳞片散发的金光比之前还要浓郁了很多,气势在节节攀升,一口咬在狼蛛身上,直接把它的爪子和身体拆卸下来。
或许是因为在万毒窟吃了不少好东西,总感觉现在的龙蛊无论攻击力还是防御能力都比之前强大了不少,尤其是弥漫在身上的那团金色气息,明显要显得凝实厚重了许多,即便以一敌十都不落下风。
蛊虫们斗得正欢,我也迅速看向了鸾长老,用异常冷漠的语气说,“上次没能解决你,辛苦你亲自跑到这里送人头,可真是难为你了。”
“臭小子,我不信你能杀我。”
鸾长老见蛊虫被迫,顿时面露暴怒,手腕一翻,耍出一个好像蜂蛹般的东西,再次结印念咒。我已经不想给他机会,纵身一跃来到他面前,手腕翻转间斩出一道黑色的刀气。
迫在眉睫的刀光促使他感受到了压力,匆忙后撤了一步,然而这一撤却将身边的黑曼给露了出来。
我立刻改变目标,黑魔刀对着脸色大变的黑曼怒旋而出,冰冷的刀尖在空中挑出一道直线,直抵这家伙胸膛。
“鸾长老救我!”
黑曼吓得惊呼起来,自知实力不够,他同样爬起来调头就跑,我此刻的杀心已经浓郁到了极点,怒视他背影吼道,
“我说过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气息加剧,刀锋忽然变得璀璨,黑魔刀犹如一头横冲直闯的怒龙,以蛮横的姿态迅速破空,眨眼就追袭到他身后。
黑曼摸出一把月牙形的短刀来挡,刀锋碰撞,爆出一团炙热的火星,黑曼手心一震,被逼得丢开武器,黑魔刀携带着余威继续突进,在老小子爆瞪的目光注视下狠狠贯穿他身体。
鲜血在喷涌,黑曼发出了这辈子最为凄厉惨痛的怒吼,此刻他眼中除了浓浓的恨意,还夹杂着难以描述的惊恐。
或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悟了,此刻的我并不是他能够招惹得起的对手,可惜这样的觉醒并不能帮他摆脱死亡的局面,随着我的手腕搅动,这家伙心脉也随之破裂,惨呼一声跌坐在地上,仍旧难以置信地望着胸口破洞,不甘于接受死亡结果。
“混蛋,你在找死!”
耳边再次传来一声怒骂,鸾长老抽出一根银色的骨棒,从侧面砸向我的头颅,我闪身避开,眼神依旧带着挑衅和不屑,鸾长老则看向了倒地抽搐的黑曼,一双老眼变得格外激动,甚至要喷出火来。
他的愤怒并非全部来自于黑曼的惨死,而是无法接受在自己的照应下,黑曼竟依旧落入了死亡的结局。
这样的局面,只能说明鸾长老的无能。
短暂沉默后,鸾长老的嘴角在微微发着抖,一点点把头抬起来,锁定在我身上,
“小子你居然杀了他,知道意味什么吗?”
我一脸不屑,平静地举起了黑魔刀,“废话说再多也没用,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呵呵,好、好得很!”
他双眼弥漫的血丝加重,忽然把双手高举,嘴巴里疯狂诵念蛊咒,随后发生了一见让我感到十分诧异的事情,只见这老家伙浑身青筋暴起,胸口和脖子居然长毛了,骨节也在咔嚓作响,原本不足一米七的身高正在飞快拉长,变得高大而魁梧起来。
我瞪大双眼,感觉鸾长老不仅身体在抽条变形,连那张充满了愤怒杀意的脸也在不断扭曲,转化成一张十分狰狞丑陋的马脸,两排大黄牙直接顶开嘴唇,犹如楔子一样敞露出来。
“这是什么蛊咒?”
就在我眼神转变的瞬间,这老家伙已经挥动铁石一样的手臂,抱起一块超过百斤重的巨石,朝我站立的地方狠狠投掷过来。
那石头足有一米来长,分量绝对不简单,可在“变身”后的鸾长老手中却好似一件玩物,被他轻松抛起,然后重重落下,巨石呼啸中伴随着一股飓风,气势莫名凶悍。
我当然不会蠢到用身体去接,赶紧贴地一个翻滚,刚刚避开巨石,耳旁就传来一道尖锐的破空声,然后是一只超过47码的大脚忽然闯入视线,重重对着我践踏过来。
“不愧是五毒教长老级别的人物,想不到还藏了这一手。”
见状我也只能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感慨,然后将气息集中在左臂上,对着那只**到超过47码,连鞋底都被撑破的巨脚重重捣出一拳。
拳头和脚掌产生了亲密接触,下一秒我感受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袭来,双腿贴着草皮滑动,身体倒退了百米。
鸾长老将巨脚狠狠跺在地上,朝我露出比魔鬼还要狰狞的眼神,鼻孔里喷着白气怒吼道,
“小子,见识过我这幅模样的人不多,能死在这里也算你的福气。”
可笑!
我翻身一滚,卸掉了对方这一脚带来的压力,随后不屑地抬高视线,“歪门邪道,利用原始巫术来燃烧自身精血,让身体在短时间内**,从而获得几倍于平时的爆发力,你想靠这种禁术未必赢我,只怕是在做梦!”
我迅速站起来,双手合十诵念起了蛊咒,龙蛊感应到我的召唤,立刻抛开对手,飞身绕后,超老小子的后门发起攻击。
不过鸾长老**的身体看似笨拙,反应力却出奇的灵敏,连看也不看就锁定了身后的攻击,反手拍出一道光印,将打黑枪的龙蛊狠狠拍在了一棵树干上面,
“同样的当我可不会上两遍,你和这该死的本命蛊一起受死吧!”
他发出了沉闷如老牛的厉吼,**的五指摊开,犹如抓着一把飓风朝我发起了攻势。
我选择了守势,借助地形在树林里腾挪转移,避开了鸾长老的好几次抓扯。
老小子气势正盛,浑身血气弥漫,不仅是双眼红到令人心惊,就连额头和脸颊也被大量红血丝染红,弥漫出弯曲的分岔经络。
他的血气在不断地燃烧,浑身爆发出来的气焰也相当恐怖,一掌轰出,居然将手臂粗的树干径直排成齑粉,木浆在他手中粉碎炸裂,看起来势不可挡。
但我心里很清楚,这种禁术带给身体的副作用必然不小,就算这老家伙燃烧气血的威力再强,体内的精血又能维持多久呢?
我根本不需要和他硬碰硬,只要拖延足够的时间,等到他精血被耗干的那一秒,就能轻松赢得胜利。
不过鸾长老也清楚自己的短板,见我迟迟不肯正面决战,顿时变得恼怒异常,疯狂挥舞着两条风车般的手臂,大吼大叫道,
“混蛋,你给给站住,东躲西藏算什么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戏谑起来,一边闪避攻击,一边嘿然冷笑道,
“说我东躲西藏,你们不是也只懂得躲在树林里阴人吗,围困了这么多天,我也没见你带人冲进苗寨里去。”
“臭小子,你找死。”
他手臂骨节咔咔作响,猛然伸长了半寸,五指尖锐,一把抓向我肩胛骨,这次我无法闪避,只能将气息集中在黑魔刀上,正准备跟他硬碰硬,不料耳边却闪过一张黄色的令旗,不偏不倚砸在了这老东西的掌心处。
紧接着令旗中一道光芒上涌,竟然替我接下了鸾长老的暴怒一击,我回头看见刘媚不知道从哪儿赶上来,用十分不满的眼神盯着我,娇哼道,
“就知道你和小道士喝了酒会发疯,想不到居然跑到这里来跟人打架,居然也不提前通知姑奶奶一声。”
“你和芭珠不是在祖庙里守着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有点惊讶,暂时放缓了出手,刘媚从林子里跳出来,伸了个大懒腰说,“这里实在太无聊了,除了养伤就是睡觉,连个能散步的地方都没有,我和芭珠约好了来找你们,谁知道去了吊脚楼发现你和林远都不在,所以就跟上来了。”
我哦了一声,甩甩头说,“倒不是我们喜欢闹事,而是这帮家伙太目中无人了,一直在骚扰寨子的平静,我和小道士看不下去,就出门陪他们玩一玩。”
“你们说够了没用,我们的战斗还没结束呢!”
鸾长老等了一会儿,见我居然旁若无人地跟刘媚聊起天,丝毫没把自己放在心上,顿时变得气急败坏,用蛮横的语气打断了我们。
刘媚的身体也是刚复原不久,见他这么嚣张,顿时将红唇一瞥,哼道,
“你大吼大叫什么,找死也不用这么心急,姑奶奶现在就成全你好了。”
说这话,刘媚将双手交叠,结出一串古怪的法印,手上的杏黄色令旗立刻发出了持续的颤抖,一道波纹状的法咒气息浮现,飞速扩散,并黏附在了鸾长老的双脚之上。
下一秒波纹闪烁,地表居然蔓生出无数的光华来,形成大量暗绿色的藤蔓,将鸾长老**变形的身体死死捆住。
“啊!”
鸾长老厉喝大喝,浑身气血沸腾,尝试挣脱这些藤蔓的纠缠,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始终无法移动,那些被扯断的藤蔓还在持续滋生,犹如秋草一样漫卷,不消片刻就将他双腿彻底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