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你也依然在隐瞒着什么吗?
答:因为对于最终的结局而言,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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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东西,但琪亚娜的心里依然还有不少疑问。比如【琪亚娜】为什么会一分为三,又比如她的精神无法完美驾驭力量一事究竟是真是假,再比如她自己所说的在布局完成之后就会远走高飞。
从内心深处上讲,琪亚娜很愿意相信另一个自己。但是,没有谁能更她更了解琪亚娜·卡斯兰娜其人了,向来是报喜不报忧,说话的时候只会表现出淡然自信的一面,从不会暴露出哪怕半分的纠结犹豫。
而【琪亚娜】说了那么多,全都是她布置这一盘大棋的背景和少量经过,其中的困难和已经遭遇或未来可能遭遇的艰难险阻却只字不提,这让琪亚娜实在是很难认可。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也理解,但不认可。
“回去吧,这一次的见面就到此为止了,等到下一次,应该就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
【琪亚娜】温柔地将另一个自己送出了这个破败不堪的世界,然后独自一人找了块石头坐下。
“你在想什么?”
是【雷电芽衣】,她忽然出现在了这里。
“毕竟就快要结束了,我想再看看这里的景色,哪怕它是这样的破败,寂寥,荒芜。”
【琪亚娜】目不转睛,只是这么看着。远处的山,近处的水,高处的天,低处的地,全都映入眼帘。
“感觉怎么样?”
【琪亚娜】的问题没头没尾,不过【雷电芽衣】显然是知道她在问什么的。
“虽然还被约束在你的权柄之下,但毫无疑问,这是前所未有的自由。可是,同时在我心中产生的,还有一种漂泊无依的空虚,就好像自己是无家可归的浪子一样。”
“……这是必然的结果,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其实都会在最后成为这种存在。”
【琪亚娜】看着远方的眼神似乎有些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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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之海,月球世界泡。
“这就是我和他的约定,即便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对方真正的另一半。”
“那么,【始源】之律者,在得知我所隐瞒的一切真相后,你的决定是什么?”
雷电芽衣:“……”
“呼~”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这才说道:“我还是想尝试一下,即使对我来说,成功的希望依旧渺茫。”
梅博士抓起普罗米修斯的一只手,然后另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就开始吧。”
第一步,沟通本征世界的月球。这一步很顺利,雷电芽衣几乎没费多少精力就已经成功了。
第二步,建立本征世界与世界泡之间的联系,也就是打开空间通道。雷电芽衣用始源权能模拟了琪亚娜的空间权能,虽然略显生疏,但几经波折后还是成功了。
第三步,为世界泡构筑可堪一用的锚点。
这一步出了意外,因为在两个世界打通联系的瞬间,本征世界的月球就不可逆转地开始融合世界泡了,这让雷电芽衣在构筑过程中受到了极大干扰,根本无法稳定工作。
最后,这一步被迫宣告失败,所以雷电芽衣只能跳过这一步,强行开始第四步了。
第四步,改变梅博士和普罗米修斯的存在形式,使她们免于被真实悖论干扰。
这一步也很困难,雷电芽衣几次努力,最后也只能勉强用自己的权能将梅博士和普罗米修斯隔离出来,姑且用这种方式维持着她们的存在。一旦她撤去用于庇护的力量,梅博士和普罗米修斯就会立刻死去。
“能够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看,他们来了。”
是的,逐火十三英桀,从凯文到帕朵,除了苏之外的其余十二个人全都来了。
“梅……”
凯文的心情最为复杂。眼前的人是梅,却不是他的那个梅,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他向来古井无波的内心泛起了层层涟漪。
“凯文。”或许是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所以梅博士倒是淡然的多。
“虽然我或许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但,凯文……”
“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
凯文:“……”
“……”
啪嗒——
地上多出了几颗摔碎的冰晶。
“哎呀,凯文又哭了呢。不过。这好像是第二次了?”由于失去了权能而变得极其虚弱的爱莉希雅已经醒了,她是坐在轮椅上被推过来的。
顺带一提,虽然维尔薇随手制造的轮椅可以全自动,但爱莉希雅还是选择开启手动模式,让人在后面推着——因为推轮椅的人是梅比乌斯。
“爱莉希雅,你还真是从来没有变过呢。”梅的目光落向了轮椅上的美丽少女。
“没有吗?我倒是觉得变化不小啊。比如你看,我的胸是不是大了一些?而且,我现在已经是真正的人类了,不再是律者了哦?”
身体不能动,爱莉希雅的嘴皮子还是挺利索的,至少身体上的虚弱并不影响她说话。
“梅……”阿波尼亚看到了梅身上那即将燃尽的生命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波尼亚,不用为我担心,也无需为我感到忧伤。走出这一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那么,要碰一杯吗?”伊甸的身边飘着两只酒杯,其中一只晃晃悠悠地飞到了梅的身边。
“喝酒啊……在过去,酒精一直被我视为影响神智的最大干扰,所以从来没碰过呢。不知道我今天会不会一杯就倒。”梅捏着酒杯颇有些自嘲地说道,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梅……”
维尔薇,千劫,樱,科斯魔,梅比乌斯……
还有刚刚苏醒不久的格蕾修,以「华」之名出现在这里的符华,以及哭的稀里哗啦的帕朵,每个人都说了那么一两句话,但没人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机会。
一直到所有人说完,最终又轮到了凯文。
“梅……”
“在这样的场合里,或许我应该说些什么。”
符华身上忽然传出了一个声音,但这话明显不是她说的,而是有人在通过她身上携带的东西发声。
听着熟悉的声音,符华先是一愣,然后把意识沉入腕上的手镯里找了找,最后拿出来一片粉色的树叶。
这是苏留下的那片菩提叶和羽渡尘的一片羽毛融合而成的东西,符华一直没找到它的用处,却没想到居然是用在这里。
所以,苏其实一直都注视着本征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只是在等最合适的场合才会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