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轻放下茶杯,面上有些不自然。
“那个,陆尹霜,对不起啊!我之前误会你了,还对你大呼小叫...”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那就请回吧!我从未将那些流言放在心上”,陆尹霜毫不留情的打断。
自她进入宗门,大师兄对她很是照顾,众多女弟子心中不是滋味,很是嫉妒。
短短几天的时间,宗门各处都是她勾引江鸣风,实力不济等等难听的流言。
对此,她毫不在意,除了宗主召见以及每日必去丹峰炼制所需上交的丹药之外,便是足不出户,一心扑在修炼上。
江鸣风时不时过来探望,嘘寒问暖。
花月轻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除了向你道歉,还有一事要告诉你”
回到宗门后,一心查找散播流言的人,就在刚才,终于被她找到了。
她都感觉不可思议,居然会是那人,别说是她,任谁都不会想到。
“什么事?”
陆尹霜为她续上一杯茶水,询问道。
花月轻咬了咬唇,目光躲闪,“那个,陆尹霜,你觉得大师兄对你好吗?”
陆尹霜端起茶杯的手停顿一下,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你喜欢大师兄就去向他坦诚的表达自己的爱意,至于他对我怎样,与这有关系吗?”
她又怎会听不出这妮子话中的意思,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总得用话激一激。
果然,花月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愤地站了起来。
“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那个伪君子,之前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人”
陆尹霜嘴角翘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中满是戏谑,“大师兄招你惹你了?还是伤了你的心?怎的一下子改变你的想法呢?”
花月轻压下心中的怒意,气冲冲的坐下。
“陆尹霜,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喜欢那个伪君子,不然你会后悔的,你知道流言从哪来的吗?越想越气,整个宗门的人都被他骗了”
陆尹霜毫不在意的开口道:“不就是从江鸣风嘴里传出来吗?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话一出口,花月轻“噌”的站起身。
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她,眼睛瞪如铜铃,惊讶地张大了嘴。
“你,你,你怎么知道?”
陆尹霜淡笑不语,递给她一个看不懂的眼神。
从流言散播开始她就已经知道,整个宗门的弟子都绕着她走,只有江鸣风凑上来献殷勤。
事出反常必有妖,区区一个刚进入宗门的弟子怎会夺得大师兄的青睐?太反常了。
加之自己有意试探过,便更加确定了。
花月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缓缓坐下,“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吗?那些流言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女子最在意的就是名声,太多女子因为各种流言蜚语被逼自尽。
之前有位女弟子就是如此,因着宗内传播的一些不堪的流言,弟子们群起攻之,经常将她围在中间殴打,因她实力在飞仙中期,只能任人欺凌,最终选择自尽。
可笑的是,宗内的弟子却说她是因羞愧,才会选择自尽,丝毫不提他们干的那些龌龊事。
可见流言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在乎?你都说了是流言,我为何要在乎?任凭他传出多难听的流言,我就是我,岂会改变?难不成要随了他的愿,找那些私下议论的弟子们打上一架?坐实流言吗?”
陆尹霜淡淡的回应道,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花月轻伸出大拇指,“厉害,你说的对”
心态强大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实力低下,有着一颗坚韧的心,不为外力所影响,才能走得长远。
“话说回来,你真的不喜欢大师兄?”
“废话”,陆尹霜冷不丁瞥了她一眼,“你会喜欢败坏你名声的男人?”
花月轻吐出一口浊气,“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被他骗,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
先前是她被蒙在鼓里,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不过谁又能知道,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能干出这种龌龊的事。
“还有事吗?”
“啊?”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哦”
花月轻起身朝外走,前脚迈出门口,才后知后觉的想起。
转过身,小心翼翼的询问,“你,你能原谅我吗?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我只是...”
她一直觉得像大师兄那种男人,配得上世上最好的女子。
可当她发觉了事情真相,所有的滤镜完全破碎,谦谦君子变成了一个龌龊小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装出来的。
“只是什么?这与我有关系吗?我从未将流言放在心上,你们说的那些话更是从未进入我的耳朵,谈什么原不原谅?”
陆尹霜微微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花月轻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直到关上院门,赤穹的声音响起。
“主人,刚才那个拔剑砍人的男人就是你们说的大师兄吗?实在是太可恶了,人模狗样,还不如我们兽类,要不是我实力不够,肯定一爪拍死他”
陆尹霜轻笑道:“只要你快速提升实力,会有那么一天的”
江鸣风看准了她的天赋,才会上赶着讨好,放出流言更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快速接受他。
不得不说,江鸣风这一招确实用的不错。
换做旁人,经历过各种难听的流言,还能有一个丝毫不在意流言的天之骄子陪在自己身边,日日嘘寒问暖,就已经觉得是天大的恩赐,怕是早就投怀送抱了。
只可惜,遇到的人是她。
“主人,不是要进入秘境吗?依我看,就在秘境里了结他,神不知鬼不觉,岂不快哉?”
人族的弯弯绕绕赤穹不懂,它只知道有仇必报才痛快。
陆尹霜叹了口气,“只怕不行,秘境之内弟子们齐聚,而他作为大师兄,也是领头人,再者说,只要他夹起尾巴好好做人,还是留他一命的好”
身在丹禄宗,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不能露出任何马脚惹人怀疑,免得坏了她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