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寻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有些恍惚,好像所有人都在说他不是闻栖的哥哥。
谭罗说他算不上一个哥哥,闻栖说他不是她哥哥,江尽南说他不配当她哥哥。
就连他自己也……
他晃了晃脑袋,将脑子里的乱七八糟全部甩出去。
阴冷的眼神里带着些许不甘:“你又是以什么资格来评判我?你又是什么身份。”
他想就算江尽南和闻栖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超过他和闻栖的关系吧?
没想到江尽南思索了两秒后,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我确实没有资格,不过我的身份?我是她的家人算不算?”
“你放屁!”
“她回闻家的两年,每一次过年过节都和我在一块。”江尽南平静的吐出这句话,丝毫不觉得心虚。
虽然还有其他人,但是不妨碍他用这来气闻寻。
江尽南拍开了闻寻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语调意味深长:“你呢?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是用你那可怜巴巴的二哥身份,还是黑锁雇主的身份?”
他毫不犹豫的往闻寻身上戳刀子。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谭罗正好拿了早餐回来,找到了闻寻,他带着一些期待:“怎么样?见到人了吗?”
他想的很好,只要见到人了,就是说明闻栖还愿意见他,不管有天大的误会也能解决。
不过问题是人家也要见得到面才行。
“没有……她不要我这个哥哥了。”
闻寻现在不得不承认,闻栖就是不要他了。
谭罗有些错愕。
——
闻栖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无聊,怎么哪儿都能碰到白痴?
“姐姐……我只是过来打声招呼而已……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闻婉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伤心极了,身形不稳一个不稳就扑到了身旁男人的怀里。
身旁的男人满脸心疼,看向闻栖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一般。
“你别太过分了,你不过是被闻家好心收养的仆人,现在还反过来欺负主人了!”
闻栖愣了一瞬,用指尖指着自己有些疑惑:“我吗?”
她周围坐着的人也不淡定了。
一个蓝色头发的女生把她扣过来松松的揽着她的肩膀,红唇轻挑:“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又惹上傻b了?”
事情是这样的。
闻栖今天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好友打来的电话,叫她一起出来玩,想着没事儿,她也就过来了。
结果屁股刚挨到沙发没多久呢,闻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身旁还带着个男的,冲上来就对她一顿指责。
明里暗里的说着她不守规矩,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她看着眼前的两人,眉头微挑:“你们是谁啊?”
闻婉有些不可思议,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一只手颤抖的指着她:“姐姐怎么可以这样?我只是好心相告,你却不认我了吗?”
这是一家桌游俱乐部,不少有钱人都爱来这里消费。
听到她的话,周围本就在看戏的,其他人瞬间朝闻栖投来异样的目光。
闻婉的余光朝周围扫去,心中暗自得意着。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闻湛和闻安对她态度大变,给闻寻打电话也不接,明明之前向她保证过绝对会让闻栖付出代价,结果现在却杳无音信。
她没办法,不敢在带着闻家了,就跑到了闻家老宅里去,好在闻家老爷子还是疼她的,给了她不少补偿。
今天她被人约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却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她身旁的男人也就是厉北城,听了他的话眼里对闻栖的厌恶更甚。
“真是没教养的东西。”
闻栖皱起了眉头:“嘴里一口一个东西,没教养,到底是谁没教养?”
她身旁的人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掩盖的意思。
“这谁?”闻栖在脑海里询问大炮,觉得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大炮:“厉北城,厉家二少,闻婉的四号青梅竹马,在书里算的上个男六。”
闻栖垂眸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奥!舔狗啊。
厉北城被她怼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
闻婉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心中暗骂着废物。
她装作没站稳的样子,给他的脚背上来了一脚。
细高跟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这一下差点让厉北城叫出声,却又顾及着自己的面子,硬生生憋住了。
他的脸都有些绿了, 但也因为这一脚清醒了不少。
他理了理自己的西服袖口,眼神不屑的扫过闻栖和她身边的人,语气里带着嘲讽。
“果然烂人就应该跟烂人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这种地方可不是你们能进来的。”
他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种优越感,好似所有人都配不上他一样。
“趁本少今天开心,我可以不举报你们,要是你现在立刻给我家婉婉道歉,我还可以大发慈悲的带你们在这儿玩儿一圈。”他用手指着闻栖说道。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身上穿着不知名牌子的衣服,长得是好看,但一个个都素面朝天,身上几乎都没有配饰,再加上闻婉疯狂给他洗脑闻栖各种不好,他下意识的就认为和闻栖挨在一起玩儿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本来还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的几人全部立了起来,有人面带厌恶,有人面带兴奋,还有人甚至狂笑出声。
罗芊也就是蓝发女生,直接拿起了手中的金色小卡片看了看,直接将它丢进了旁边还有些懵圈的男生怀里。
“我说陈太子,你是不是把我们带错地方?”
陈太子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抓起怀里的卡片丢了回去:“胡说八道,我虽然平时是抠了一点儿,我不至于抠到这种程度。”
厉北城见他们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有些恼怒:“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的声音之大一下就把还在说说笑笑的几人给打断了。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又开始讨论起来。
“这逼哥谁啊?”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
“没意思还不如和我一起去农庄吃饭。”
“就不应该信了陈太子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