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坐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的夜色,心里满是凄凉。
她捏着手机,还在不断地给厉墨时打电话,可不管她怎么打,就是没人接。
厉墨时把她晾在这里一天一夜了,也不管她的身体,也不过来找她,难道,他就这么心狠,把自己忘了吗?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慕昭昭伸手抹去,可却越抹越多。
她的世界里只有厉墨时,可厉墨时却不会为了她而抛弃全世界,甚至还对她爱搭不理的。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心慌,觉得越来越抓不住厉墨时了。
不、不行,她必须想个办法,她要把厉墨时牢牢抓在手里!
慕昭昭还在坚持不懈,最后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竟然接了。
听筒里传来厉墨时冰冷的声音,“我很忙,有事给周北打电话。”
“墨时,我好难受,身上好疼,可能是麻药过了,今晚我睡不着,你能不能过来……”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便传出了嘟嘟嘟的声音,厉墨时已经挂断电话了。
慕昭昭愣在原地,只觉得整个世界已经天崩地裂了。
这是厉墨时第一次对她产生了不耐烦的态度,难道,是因为自己偷偷跑出医院的事情,惹他厌烦了吗?
可那也是因为莫名其妙被慕时今的朋友骂哭,自己才会跑出去的,医生没跟厉墨时说清楚吗?
慕昭昭咬着唇,觉得很多事情都不在自己掌控范围之内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打开微信,发了条朋友圈出去。
内容就是:【这个世界很美好,可终究不属于我,所以,我决定对它说再见了。】
配图是她从阳台往下拍的。
二十层的高楼看下去令人心惊胆战,夜幕之下的灯光明亮却也带着几分冰凉,一种对活着的渴望已经消弭的颓然感油然而生……
这条朋友圈的暗示很明显,但凡是看到的,都以为慕昭昭要跳楼自杀了。
陆湛行拎着医药箱赶到厉家庄园。
南诗在书房里陪着厉墨时,陆湛行看到她,就想到自己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荤话,真想狠狠地扇自己几巴掌。
他对南诗笑了笑,走过去检查厉墨时的伤口,皱着眉头,“跟人打架了吗?裂的这么厉害?”
厉墨时不耐烦地道,“别问那么多,处理了就是。”
陆湛行沉默几秒,“要不去医院吧,我没带麻药过来,缝针会很疼。”
“麻烦,就这么缝吧。”
陆湛行向来了解他的性子,最是能忍疼的,就算是挨了一刀,也能一声不吭,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好吧,那你忍着点。”
陆湛行拿出工具,先是帮厉墨时手臂上之前缝的线全部给拆了,然后消毒,止血,最后是缝针。
每一个步骤的操作,他都用了最快的速度,尽量减少厉墨时的疼痛。
可伤口毕竟有那么大,就算厉墨时再能忍痛,额头上还是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脸色也隐隐发白,隐忍的痛苦怎么也藏不住。
南诗全程都是皱着眉看的,她的心紧紧揪了起来,“要不还是去医院打个麻药再缝吧,厉墨时,你别那么倔了……”
虽然针没有扎在自己身上,但她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疼。
厉墨时瞥了南诗一眼,嗓音带着似有若无的调侃,“怎么?担心我?”
南诗脸色一僵,立马反驳,“不是,我是怕你疼晕过去,还要麻烦陆医生送你去医院。”
陆湛行缝针的手差点抖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怎么这两人最近的气氛变了,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剑拔弩张,而且听南诗这个语气,也有点敢跟厉墨时唱反调的意思了?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手臂上的疼痛在叫嚣着,传进了五脏六腑,厉墨时原本想说点什么,但却被疼痛给打断了。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总算是把厉墨时的伤口给缝好了。
陆湛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叮嘱道,“伤口不要碰水,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辛辣的东西,最好一日三餐都吃清淡的。”
说完,他又从医药箱里拿了点药出来,一一分配好,给南诗分别介绍,“嫂子,这个是止痛药,等会给三哥吃一粒,这些是消炎药,一日三餐都要吃,再搭配上这些冲剂一起,另外伤口最好是每隔两天就去医院换药。”
南诗努力地听着,点点头,“好,我记下了。”
“对了,三哥的伤口在右手,没办法自己吃饭,嫂子有时间还是得麻烦你喂下他。”
喂他吃饭?
南诗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眼厉墨时,这种事她怎么做的出来?
只怕要去找慕昭昭才行了。
她偷偷看了眼厉墨时,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估计不当回事吧。
“好,我知道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做不做的,再说吧,
陆湛行收拾好医药箱,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陆医生慢走。”南诗很有礼貌地送他到门口。
等她回来的时候,端了杯水上去,给厉墨时吃药。
房间里,充满了淡淡的血腥味,厉墨时疲倦地躺在床上,一只手捏着眉心。
突然,手机响起一阵提示音,是微信消息,他顺手打开,就看到群里面季景年正在疯狂地艾特自己。
季景年:【三哥,快看朋友圈,慕昭昭刚刚发的那条,好像有点不对劲!】
陆湛行:【这个文案和配图……她该不会是想跳楼吧?】
季景年:【还是过去看看比较好,免得真出什么事了。】
陆湛行:【三哥刚缝完针,要不你帮三哥过去看看情况?】
季景年:【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去了恐怕没有用哦~】
厉墨时拧着眉,打开朋友圈,就看到了慕昭昭发的内容,他用力捏着眉心,一股莫名的烦躁从心里升起。
他起身,穿好西装外套,打算出门。
这时,南诗端着水上楼,推开门,就看到了穿戴整齐的厉墨时,把水递给他,“你要出门吗?先把止痛药吃了。”
厉墨时没有接过那杯水,而是盯着南诗,冷冷质问,“南诗,你是不是让你的朋友去医院骂昭昭?这么做有意思吗?”
南诗握着水杯的手一顿,看来,是已经有人跟厉墨时说这件事了。
夏安语也是为了帮她出气才这么做,她也不能说是夏安语的错。
“找人去骂慕昭昭,这么幼稚的事情,我做不出来,不过我朋友的确是在医院里遇到了慕昭昭,她们为什么会发生争吵,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厉墨时脸色阴沉的就像是地狱来的阎王,“要不是你朋友骂了昭昭,她会私自出院,还想自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