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躺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同白纸,虚弱,仿佛失去了活力一般。
厉墨时坐在椅子上,给她削苹果,头也不抬地道,“我答应过老师,会帮你找到心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不管是谁的,我都不会放过,你只管安心。”
“墨时,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不想因此得罪了诗诗姐,本来她就讨厌我,要是我换上了她外婆的心脏,只怕她以后会报复我……”
“取她外婆的心脏是我的主意,她就算要报复,也是来找我,跟你没有关系。”厉墨时面无表情,这个手术,势在必行。
有厉墨时这句话,慕昭昭心里安定了许多,越来越觉得厉墨时爱的人就是自己。
如果南诗外婆的心脏能换到她的身上,那她就能膈应南诗一辈子。
想必南诗以后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毕竟,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外婆的这颗心脏,也就毁了。
相信南诗怎么也得看在她外婆这颗心脏上面,让自己几分。
“谢谢你墨时,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慕昭昭温柔地笑着,“我想,我只能用我的一生来回报你,你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我不会拒绝的。”
这句话听着,显然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厉墨时的脸色却沉了下来,把手里已经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你别多想,我给你找心源,也只是为了老师临终前给我的嘱托,你要是彻底好了,以后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一句话堵死了慕昭昭心里所有的幻想,她以为厉墨时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这么为她着想,没想到,居然是为了父亲临终前的一句嘱托?
慕昭昭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悄悄握紧了,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把厉墨时从南诗手上夺过来。
她及时转移了话题,“墨时,听说诗诗姐刺了你一刀,伤口深不深?给我看看。”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碰厉墨时的衣服,但却被他躲过了。
慕昭昭愣了愣,水汪汪的双眼不解地看着厉墨时。
明明厉墨时对她很好,可是她却感觉不到厉墨时对她的爱,反而还特别排斥她的亲近和抗拒……
她也不知道厉墨时这是什么心理,按照正常男人的心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
“墨时?”慕昭昭抬头,看向厉墨时的眼眸中带着几分不解。
“伤口不深,已经上了药,没什么大碍。”厉墨时淡淡道。
“我听你的声音有点沙哑,是不是感冒了?”慕昭昭心疼地看着他,“外面那么大的雨,肯定淋湿了,我叫个姜汤给你驱驱寒。”
说着,慕昭昭就要拿出手机点外卖,但却很快被厉墨时给制止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息,等到检查结果出来,就可以动手术了,现在你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比什么都重要。”
有厉墨时这一句关心,慕昭昭心里又开始飘飘然起来。
不管怎么说,在厉墨时这里,她是能感受到爱的。
厉家的佣人过来,给慕昭昭送了营养师搭配好的营养饭菜,厉墨时看着她吃完,又陪了她好一会,才离开。
观澜别院里,主卧一片幽暗,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朦胧的月色映照进来,南诗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厉墨时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张妈守在客厅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太太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您赶紧去看看吧!”张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说道。
厉墨时皱着眉,脸色极其难看,“我知道了,张妈,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再过来。”
“好的,少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太太,她心情好像不好。”
厉墨时略微点头,张妈见状,把厨房里还在温着的姜汤放到桌子上,便离开了。
姜汤的浓郁味道在客厅里散开,厉墨时瞥了一眼,终究还是把姜汤端进了房间。
床上,南诗躺着不动,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小小一团,看起来格外可怜。
厉墨时走过去,把床头灯打开,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被窝里的南诗,冷冷命令,“起来,把姜汤喝了。”
南诗没有理会,也没有动弹。
厉墨时等了几秒钟,不耐烦地掀开被子,只见南诗身上还是穿着湿嗒嗒的衣服,整张床已经被她的衣服浸湿,整个人如同睡在冰窖里。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副模样,厉墨时心里瞬间就冒出了一股无名火,伸手抓住南诗的手臂,直接把她提了起来。
“南诗,你装成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你以为你不吃不喝,不换衣服,我就会心疼你,放过你外婆吗?”
南诗疲倦地坐在床上,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嗓音沙哑得可怕,“怎么?要我外婆的心脏,还要管我吃不吃东西?厉总,你管的未免太宽了,我要是死了,不是正合你的意吗?”
厉墨时一把捏住南诗的下巴,怒火中烧,“还能顶嘴,看来你还有力气,那就别吃了!”
南诗苦涩一笑,“谢谢厉总成全。”
厉墨时看着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身体弱,今天又淋了那么久的雨,毕竟是个女孩子,不比男人,要是不喝姜汤,不换衣服,只怕一个晚上过去,就会烧成一个傻子。
厉墨时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没有真的不管她,“南诗,把姜汤喝了,我就走,我也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下去。”
南诗裹紧被子,冷冷道,“我没有求你在这里陪我耗着,你赶紧走吧,去陪慕昭昭,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现在厉墨时站在她的身边,她都觉得恶心,反胃。
一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跟她说这些?
“南、诗!”
厉墨时还从来没有碰过这样的硬钉子,也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哄一个女人。
可南诗却不领情。
他原本想一走了之,可只要一想到今天晚上南诗可能会发生的事,就控制不住自己。
“你不喝,那我只能喂你了。”
旁边的姜汤已经晾了许久,厉墨时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他又含了一口在嘴里,捏住南诗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嘴对嘴喂了进去。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