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苏雨涵那粉嫩的脸颊仿若被天边最明艳的晚霞染透,红得几欲滴血,气息也变得急促微喘,胸脯微微起伏。
她整个人仿若春日里被暴雨淋过的娇花,柔弱无骨,有些瘫软地依偎在唐渊怀里。
她贝齿轻咬下唇,眼中有些失落,她都这般毫无保留、情难自已了,唐渊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可苏雨涵抬眸,瞥见唐渊那极力隐忍、暗流涌动的眼神时,又瞬间洞悉了他心底的挣扎与克制。
她眼眶泛红,眸中水汽氤氲,小手哆哆嗦嗦地伸出去,紧紧抓住唐渊的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期许:“主人,我累了,想休息了,你能抱我回房间吗?”
唐渊看着她这副惹人怜惜的模样,心湖早已波澜起伏,心底那股炽热冲动险些就要冲破理智的牢笼。若非系统此前冷冰冰地宣告无奖励,他可能早在最初的时候就丧失理智了。
“好。”唐渊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长臂一伸,稳稳将苏雨涵打横抱起,朝着二楼踱步而去。
苏雨涵双手如藤蔓般缠上唐渊的脖子,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头,温热吐息仿若春日柔风,轻轻拂过他耳畔,带着丝丝撩人的甜香。
唐渊只觉耳朵一阵发痒,刚下意识歪头,想蹭一蹭苏雨涵以求缓解,谁知苏雨涵像是心有灵犀般,微微仰起头,温热气息瞬间萦绕在他耳根。
唐渊身形猛地一僵,气息瞬间紊乱急促,心跳如雷,好在多年的沉稳让他强稳住步伐,一步步朝着房间走去。
好不容易把苏雨涵轻柔地放在床上,唐渊刚转身要走,苏雨涵却如受惊小鹿般,猛地伸手攥住他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无助与祈求:“主人,你能陪我一会儿吗?等我睡着了你就回去,好吗?”那模样,看得唐渊心头一软。
他心底轻叹,知道现在如果离开,苏雨涵肯定会躲在被子里,小声哭泣。
就在这时,苏雨涵拉过他的手,另一只手缓缓抚上他脸庞,二人瞬间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睫毛的轻颤,温热气息肆意交缠。
唐渊心里清楚,这定是苏雨涵鼓足勇气的有意撩拨,可他哪能推开?只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转瞬,唐渊仿若穿越时空,真切体会到唐三藏面对女儿国国王时的煎熬。那句“你说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眼看看我,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在脑海中轰然回响。
他紧闭双眼,不敢看向近在咫尺的苏雨涵,生怕瞧见她那委屈失落的模样,自己便会彻底失控。
况且此刻,身旁苏雨涵明艳动人、情丝缱绻,可比当年的情景要香艳旖旎得多。
而苏雨涵眼巴巴瞅着唐渊毫无反应,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再也噙不住,簌簌滚落,打湿了枕巾。
并非她满心满眼只有儿女情长,而是昨夜之事像根尖锐的刺,扎在她心间,让她觉得与唐渊之间隔着层捅不破的窗户纸。
那若有似无的距离感,仿若冰冷高墙,隔绝了她满心期许的安全感,就像唐渊心底哪怕有她,却仍有扇紧闭大门,将她拒之门外。
越是这样想着,她就愈加的失落,眼眶渐渐泛红,她有些无力的抓过唐渊的手,放在他平时喜欢抓的地方,然而唐渊却无动于衷,她眼角的泪水在也憋不住,顺着眼眶流了下来,滴在了唐渊的手背上。
闭着眼的唐渊感受到手背上那冰凉泪珠,耳畔是苏雨涵压抑的抽噎声,终是不忍,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苏雨涵哭得红肿的双眸、楚楚可怜的面容。
他满心愧疚,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轻拍后背,试图安抚。
苏雨涵仰头,看见唐渊眼眶亦是微微泛红,满心委屈瞬间决堤,她双手紧紧抱住唐渊,哭得撕心裂肺,仿若要把所有心酸苦楚一股脑宣泄出来。
唐渊听着怀中佳人悲恸哭声,心如刀绞,却只剩机械地轻拍她后背,试图传递一丝慰藉。
苏雨涵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抬手用衣袖胡乱抹了把脸上泪痕,泪眼朦胧望向唐渊,此刻的她,仿若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的娇花,花瓣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孱弱得让人揪心,仿佛轻轻一碰,便能香消玉殒。
唐渊瞧着心疼不已,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残留泪渍,低声哄道:“别哭了,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苏雨涵却仿若未闻,只是目光紧锁唐渊,似乎想要看穿唐渊内心所想。她知道唐渊喜欢自己,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下不了那一步。
唐渊目光闪躲,不敢与苏雨涵对视。
这般躲闪在苏雨涵眼中,无疑是雪上加霜,心底委屈如汹涌潮水,瞬间将她吞没。
她双手猛地捧住唐渊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眼眸中泪光闪烁,却透着股破釜沉舟的执拗:“主人,为什么?”
唐渊紧抿双唇,沉默不语。苏雨涵眼眶一热,豆大泪珠夺眶而出,一字一句质问道:“主人,我想要你要我,就那么难吗?”
见唐渊依旧毫无回应,她只觉满心苦涩,再次抱紧唐渊,号啕大哭起来。
想她苏雨涵,堂堂苏家大小姐,往昔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她何时这般低声下气、直白袒露心意过?如今这般赤诚相待,唐渊却仿若一尊木雕,无动于衷,怎不让她委屈得肝肠寸断?
唐渊此刻心乱如麻,满心无奈与煎熬。
片刻后,苏雨涵像是鼓足此生最大勇气,仰头凑近唐渊耳边,声音带着哭腔,一字一句说道:“主人,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自己来,你只要不打断我,就表示你同意了,好不好?”那语调,软糯中透着绝望,仿若这已是她孤注一掷的最后招数。
唐渊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脑袋“嗡”地炸开,震惊地睁眼看向苏雨涵。
他万没想到,苏雨涵竟能为自己做到这份上。
苏雨涵见他睁眼,误以为要被拒绝,委屈瞬间冲破最后防线,泪水再度决堤,噼里啪啦砸落。
唐渊瞧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到了极点,心急如焚之下,在脑中厉声呼喊:“系统快出来。”
“叮,宿主有事吗?”系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能不能发布任务?如果不能的话,那我可就……”唐渊急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那你就干嘛?”系统不紧不慢追问。
“那我就求你了,系统真的快发布任务吧!”唐渊满心忐忑,不知道系统会不会发布任务。
“叮,任务已发布,完成后可获得苏家往事下。”唐渊刚松口气,却听苏雨涵凄然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主人,你出去吧,我累了,我想休息了。”那声音透着深深的绝望与无力,仿若心已死,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