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玉琢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道身影猛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推开他,张开双臂拥住了虞昭。
“昭昭,我也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年纪与她相仿的黑衣少年点漆般的眸子散着碎光,漆黑的瀑发用银白色的玉冠束着,上面还有鸽子血色的宝石点缀,耳垂上戴着红玛瑙灵珠耳坠。
他耳坠上的流苏落在虞昭脸上,有些痒痒,她微微偏了偏头。
少年的笑容明媚又灼目,众人一时间移不开眼,因为……眼前的这俩人长的一模一样。
虞昭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他们不知道,但吃瓜群众挺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周围议论纷纷。
“这是双生子吗?长得太像了!”
“肯定是的吧,但没听沈师兄说他有兄弟姐妹啊。”
“他俩要是没血缘关系,我当场表演倒立窜稀。”
当初他孤身一人手持游龙剑拜入宗主门下,对于家人只字未提,他们都以为他是孤儿呢。
站在最前排吃瓜的秦云和乐理眼眸微挑,视线在二人身上转悠,小师弟身上的衣衫透露着一股穷酸气,这黑衣少年的发饰从头精致到脚,跟世家小公子似的。
脸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化身青鸟的崔钰蹲在床边,猛然飞扑过去,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小小的身躯将虞昭挡在了身后,他张开硬了的翅膀,使劲挥舞着,语气森寒。
“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不知道。”
灼耸了耸肩,青竹似的身躯立在一旁,他可不会管这一只青鸟,反正现在不在青城山,别说一只小小鸟,就算是崔钰这个正主来了也拿他没办法。
少年笑容逐渐收拢,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墨玉般的玉佩。
这块玉佩通体温润,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还泛着浅浅的微光,玉佩是半圆形的,中央雕刻了一只黑色的游鱼,活灵活现,仿佛随时要跳跃出来。
周遭的水浪翻转,细节精美。
“昭昭,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灼牵着虞昭的手,将其放入她的手心,垂眸深情款款,“我们随时可以举行道侣大典,结为道侣。”
“连婚书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给那老东西,哦不,以后应该也喊师尊的。”
灼腼腆一笑,“给师尊带去。”
虞昭浑身一僵,脚底都已经开始施工了,她……她这是被当众求婚了吗?
现在结婚太早了吧!而且她的人生规划里没有道侣这个东西的存在啊!
手心的玉佩还带着少年的体温,虞昭觉得有些烫手了,准备还给他,“你挺好的,但我俩没感情基础,在一起也不合适。”
“感情可以培养啊。”少年偏了偏脑袋,笑的纯真,随后又将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塞给了她,“昭昭,这就是你喜欢的东西。”
虞昭:“这是啥?”
“这是北域的宝库钥匙,整个北域的钱都在这儿了,我花钱买了个北域之主的位置,以后昭昭就是域主夫人了。”灼说的轻松,好似今天是什么天气一般。
他知道昭昭喜欢钱,他赚了钱,那昭昭就会喜欢他了。
北域宝库……
还北域之主……
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轰”的一下,像是有核弹敲到了她脑瓜,然后被引爆,将脑子炸了个粉碎。
“我靠,假的吧!”
“整个北域的钱?”
‘沈玉琢’拍了拍沈玉琢的肩膀,摇了摇头,“你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输的连头都抬不起。”
周围什么动静,都已经听不见了,虞昭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陷入了头脑风暴中。
Σ( ° △ °|||)︴
理智告诉虞昭应该拒绝,可是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这24k纯金一样的金钥匙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小小的钥匙,大大的财富。此刻整个北域的财富就在她手上。
说不心动是假的。
视金钱如粪土根本不可能啊!
斯哈斯哈--
虞昭情不自禁的擦了擦口水,有了这钥匙,她就不用外出拼死拼活做赏金任务攒钱了。
她可以买个大山头儿,给小怪物建一个大大的池塘,给师妹买漂亮的衣服首饰,给师尊也买许许多多的保养丹药,青鸟前辈有几辈子都吃不完的灵米。
还可以给万魔窟的师父挪坟,建造一个海底公墓,他说过想去看海来着,但死在了干旱且长满黄沙的万魔窟。
突然,绿色罗裙的少女怒呵:“拿开你的臭钱!”
冷泉依挤开灼,死死搂住了虞昭的腰,气鼓鼓朝他道:“师姐才不想要你的钱呢,师姐自己有很多。”
她对钱没啥观念,可虞昭不一样,她没那么‘清高’。
北域的钱有多少,她根本难以想象,作为一个现代的社畜,打工为生活奔波,骑个共享单车都得思考半天。就算是现在在修仙界,也难免产生对灵石的渴望。
“师姐,你不稀罕他的钱对不对?”柔弱的少女微微仰头,与她对视,眼底坚毅,坚信她的师姐不会为钱所困。
虞昭有些心虚的皱了皱鼻子,她挺稀罕的。
看出了她的动摇,少女微微抿唇,眼圈红红的,眼神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双眼像是挂了俩晃悠着的荷包蛋。
下一秒,眼泪无声滚落,睫羽挂满了晶莹,亮晶晶的泪珠跟倒豆子似的冲了出来。
“师姐,呜呜呜~”
压抑的哭声抖落在空气里,虞昭的心绞痛都要犯了,拿着手帕手忙脚乱的去擦她的眼泪,“不是……师妹你别哭啊。”
这小珍珠攻势太猛了,她架不住啊!
哭有用吗?
有用的。
在看完冷泉依的亲身教学后,灼有样学样的在一旁酝酿,薄唇一抿,没一会儿便泪流满面,泪花朵朵开,上前搂住了虞昭的肩膀,哭的跟个悲伤蛙似的。
虞昭僵硬的跟块门板似的:“……”
腰上挂着一个少女,肩膀上挂着一个少年,都在哇哇大哭,哄不过来,根本哄不过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哭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