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兰准备好的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沈如云笑着报喜,“张婶子,我今天生意还挺好,东西都卖完了,还有很多回头客没买到呢。”
“晚上要多做些准备,争取明天卖出去更多,可能需要婶子你过来帮帮忙。”
啊?都卖完了?
张翠兰张着嘴,眨巴眨巴眼睛,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拉着沈如云的手,高兴的眉飞色舞,“都卖完啦?哎哟,真了不得,如云丫头,你这小脑袋瓜太机灵了,连生意都能做!陆九霄可真是捡到宝了,以前沈家人咋那么不识好歹!”
“那句话咋说来着,错把鱼目当成珍珠,以后有的他们后悔的!”
想想这几天,沈家闹的笑话,张翠兰简直嗤之以鼻。
以前他们那么偏心沈清月,苛待沈如云,现在当个宝的沈清月,瘫在床上,以后都不能生育了。
反而沈如云,带着陆家越过越红火。
“不说他们,婶子,我来接绵绵,另外这是给你们带的馄饨,麻烦你帮我看孩子了。”
“这我哪能要,绵绵听话,不闹腾,我看着她还能做自己的活,省心得很,你要是非要这样,以后我可不敢帮你看孩子了。”
“婶子别跟我客气,这又不是谢礼,我们在镇上尝过觉得好吃,才想着给你和牛叔带回来尝尝,你要不收下,以后有什么事,我才不敢喊你帮忙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张翠兰觉得再推辞就矫情了。
“行,以后有事你别客气,尽管来找我,绵绵我明天后天都能帮你看。”
跟张翠兰约好,晚上过来帮忙,沈如云才抱着陆绵绵回了家。
看到活蹦乱跳的小鸡和小鸭子,陆绵绵高兴的蹲在鸡圈鸭圈外面一直看。
趁着时间还早,陆九霄上山了一趟,说是找到了合适的木材,要把桌子尽快打出来。
沈如云带着陆星宇、陆星焰,来到后院小菜园。
前两天下雨,松好的泥土又被压了回去,两个小家伙扛着小锄头,吭哧吭哧的在松土。
沈如云牢记着吴大夫的嘱咐,不敢做太费腰的活。
好在菜地里的土之前松过一次,现在再翻一翻也不累人,两个小家伙完全能忙得过来。
沈如云就跟在他们身后,他们翻土挖坑,她负责撒种子。
每一块小菜地,都种上了不同的种子。
分别有白菜,油麦菜,萝卜和小油菜。
生长周期都不长,进入秋天之后就可以陆续收获了。
最后两块面积小的菜地,沈如云用来种香菜、大蒜、小葱、生姜、辣椒。
虽然是种在同一块地上,但还是隔开了一些,没有紧挨着。
种子都泡发催芽了,土壤的湿度和温度都合适,很快就会长出小芽来。
自从发现这个小菜地,沈如云一直心心念念的要把菜种上。
如今总算是种上了,她心满意足的看着小菜园子,脑海里已经浮现满是翠绿蔬菜的画面了。
忙完菜园的事,沈如云又来到灶房,挖了小半桶草木灰,去除肉眼可见的大杂质,用之前破了的铁锅熬制,用纱布过滤出碱水。
此时的碱水还含有大量的杂质,清晰可见的浑浊。
找来空的木盆,把碱水倒进去,花五块钱在商城里买了一大桶贝壳粉,能用好久。
按照比例,往碱水里加入贝壳粉,搅拌均匀后再次过滤,最后放置沉淀一夜。
贝壳粉就是碳酸钙,能够帮助肥皂凝固,还能增强硬度。
接下来的准备工作还有很多,要处理猪胰子,还要处理猪板油,炼油。
总之,今天是无法把肥皂制作出来了。
炼油可以等陆九霄回来,让他来做。
扭头沈如云开始处理猪胰子。
胰子要捣碎成糊状,加入绿豆粉薏仁粉滑石粉……等等配料,还要加入精油,否则会有味道。
然后加热碱粉,倒入捣碎的猪胰子里,一边揉一边加,直到不粘手为止。
沈如云随手找来几个堆在角落布满灰尘的破碗,洗干净充当容器,把猪胰子揉成团,压进容器里,成型之后还要放在通风处风干变硬。
弄完这些,累的满头大汗。
沈如云坐在院子里休息,陆星焰和陆星宇去割草了,他们自告奋勇,包揽了喂养鸡鸭的活,还拍着胸脯说一定会照顾好小鸡和小鸭子。
陆绵绵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沈如云难得清静了下来。
还没休息多久,村长老伴迈进了院子。
“如云丫头!”
“林婶子……”沈如云一开口,感觉好像辈分又乱了。
孙明光管她喊小九婶,她和陆九霄还是把孙德贵和林红霞当成父母辈。
算了,不想了,各论各的吧,理清楚太麻烦了。
“婶子,是有啥事吗?”
“那个啥,你贵叔说,昨儿个你答应今天教大家怎么处理毒根……咳咳,淮山药,他让我来问问,你现在有事儿没,上山挖淮山药的人都回来了,就在大丰河边上。”
“我现在正好没事儿,等我收拾一下,咱这就走。”
沈如云差点把这件事忙忘了!
昨晚才答应好的,现在还要等人来请。
她都有些臊得慌。
赶忙收拾了一下,把门带上,就跟着林红霞来到了大丰河边。
大丰河边已经围聚了许多人,几乎每一户都来了个人。
沈如云一来,大伙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同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以前都没听说过毒根能吃,村长咋能轻易听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还让我们浪费了半天时间,上山挖了那么多,万一不能吃可咋整?”
“你们敢吃吗?谁敢试试,反正我不敢,怕死哟。”
“别瞎说,没有把握的事情,村长能胡来?以前村长做的决策,哪次出错了?还不都是为了大家过冬能多些口粮?”
“我听说张翠兰夫妇和村长都吃过了,啥事都没有呢,这东西估计真能吃!反正我相信村长!”
有人信,也有人不信,当然,不信的人占大多数。
村里人以前都对这东西避如蛇蝎,谈之色变,突然说这玩意儿能吃,谁敢轻易相信。
即便嘴上说相信的人,肚子里还是有一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