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全靠同行衬托
他也是跟几个朋友一起的，先来这边探探情况，要是真搞笑的话，那就让他们一起过来。
在孟鑫那边浪费时间也没有意义。
大飞这边气氛太火爆了，热闹的要命。
林初冬：怎么才能雅俗共赏呢？
左泉：您给说一说。
林初冬：左老师脱了裤子唱昆曲！
左泉：害！
台下一片爆笑。
程欢欢笑的都肚子疼了，大飞这相声也太搞笑了，他脑子里到底哪来这么多包袱啊。
可惜邓思卿今晚忙节目，要不然真应该来看看，逗死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剧场已经快坐满了。
林初冬道，“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明天大家赶早吧。”
本来他们开场就已经很晚了，剧场也应该关门了。
虽然今天没坐满，但是从一个人没有，达到上座率百分之八十，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他们草台相声铺，平时也很少坐满，这个上座率也就是周末的时候能有这么多人。
今天大飞来了，吸引了不少观众。
虽然有一部分是靠着大飞的名气吸引来的，想看看明星。
但这毕竟不是免费的场子，这一片还是喜欢看相声的观众更多，能坐在这里看一个多小时，还是因为大飞的相声太吸引人了。
台下观众起哄，“不走！再来一个！”
张猛男他们也跟着大喊，“再来一个！”
就连程欢欢都跟着喊起来。
林初冬苦笑一声，“好吧，给大家来一个贯口怎么样？”
台下顿时都欢呼起来，“好！”
左泉问道，“您给来哪一段？”
他其实有些担心，要是说搞笑，大飞的确是挺搞笑的。
毕竟以他演小品那么成功，对于包袱和笑料的理解肯定是够用的。
但是贯口这可是相声里面独有的东西，要是没学过没练过，绝对不行。
大飞这次居然要给大家说贯口，左泉还是有点担心的。
林初冬道：“来一段《莽撞人》！”
台下顿时拍手叫好，都是老相声迷了，这《莽撞人》可是经典贯口，这一段可很长，不仅考验记忆力，考验的更是嘴皮子。
现在这几个相声馆根本就没人敢说这一段，哪怕是观众点出来了，演员也当做没听见，不是不想说，是真说不下来啊。
左泉微微皱眉，大飞这胆子也太大了，这段《莽撞人》太考验基本功了。
他虽然能背下来，可是背下来跟表演出来，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肯下功夫的话，背诵还是没问题，但贯口讲究的是抑扬顿挫，节奏感，说的朗朗上口，观众才会买账。
这一段左泉都不敢当众说，怕观众脱粉，大飞说这段有点太冒险了。
林初冬：“后汉三国年间，有一位莽撞人，自桃园结义以来……”
林初冬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的传到观众的耳朵里，节奏把控的极好。
他可是绕口令殿堂级别的高手，这个《莽撞人》难度虽然极高，但是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
左泉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但是听了一小段之后，立马放心了。
好家伙，大飞这基本功，简直比他还强啊？
这是专门练过的？
歌手还练这东西吗？
不对，大飞还是主持人来着，主持人练贯口好像也挺合理。
台下观众时不时的就鼓掌叫好，本来以为大飞就是个花架子，可今日一看，绝对是相声高手啊，这一段《莽撞人》就算是隔壁孟鑫也未必说的下来。
听贯口听的就是一个节奏，这一段节奏听的众人热血沸腾。
林初冬此时状态非常好，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眼神表情都极其的到位。
“……大喊一声曹兵喝退，大喊二声顺水横流，大喊三声把当阳桥喝断！”
“后人有诗赞之曰，长坂坡前救赵云，吓退曹操百万军，姓张名飞字翼德，万古流芳莽撞人！”
台下观众顿时大声叫好，全都站起来鼓掌，这一段三分多钟的贯口，简直是酣畅淋漓。
贯口一直都是相声的精髓，这听的就不是笑点了，听的是一个过瘾。
大飞这实力，太强了！
程欢欢也站起来激动的鼓掌，大飞这本事真是无敌了！
这嘴皮子，比她一个专业主持人都牛逼。
本来想着跟着起起哄，看看大飞讲段子，没想到大飞直接来个这么炸裂的贯口，太强了。
拿出手机，立马给邓思卿发了条微信过去。
“你家大飞嘴上功夫真好啊！”
邓思卿：？？打一下视频。
……
孟鑫那边表演也结束了，一般相声演出也没有超过十点的。
这边观众已经剩的不多了，现场也没几个人了，所以也就提前结束了。
剩下的这些观众有一部分是铁粉，还有一部分是觉得花了钱了，必须得看完才行。
但是他们对这一场表演也是不怎么满意，感觉两人发挥的一点都不好。
孟鑫说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提前离场？”
大家都是花了钱的，就算是中间有说的不好的地方，也不至于离场吧？
除非是有别的事情，让他们连票钱都不在乎了，提前离开。
走一两个很正常，今天这已经走了一半多，就有点不太符合常理了。
忽然，一个青年从后台跑了出来。
“师父，给您手机，快看看吧！”
孟鑫连忙看了一下，好几段视频发了过来，都是朋友给他发的。
第一段，大飞砸挂，《孟鑫吃屎》，这视频点赞量不是很高，但在京城本地火了一下。
毕竟在天桥周围的相声迷特别多，一看这段子挺搞笑，都开始转发评论。
第二段是大飞的《八盼》，这一段打油诗讽刺意味十足，评论下面都在说孟鑫。
“话粗理不粗，大飞的诗永远都是那么的经典。”
“这诗不就是孟鑫的写照吗，之前举报《劲舞团》，就能看出他的肚量了。”
“孟鑫这事儿办的确实狗，比赛输了技不如人，背后举报人家游戏，真是没本事到头了。”
“说相声的都盼着死同行，孟鑫恨不得这帮搞喜剧的都死绝了才好是吧？”
“……”
孟鑫脸色阴冷下来，大飞这是去隔壁说相声了？
放着好好的歌手不当，非要去喜剧界搅合，现在更狠了，直接来说相声了，这不是要抢他的饭碗吗？
第三段，正是大飞的《莽撞人》。
这一段转发和评论是最高的，哪怕是没听说相声的，看了这一段也都被征服了。
这贯口，简直碾压整个相声界。
评论区里全都是@孟鑫的，让他也来这么一段，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大飞这是要去说相声抢饭碗了，孟鑫以后怕是要吃不上饭啊。”
“这一段直接封神，哪个相声演员能有这水平？出来说说？”
“孟鑫：他说的，全是我的词儿啊！”
“哈哈，这玩意谁说算谁的啊，有能耐他也说啊！”
“……”
不光是这一段评论高，还有大飞回应观众搭下茬那段，也获得了高度评价。
最关键的事，网友还录下来了孟鑫的这段话。
不让观众搭茬，影响艺术的完整性，顿时被不少网友给当成笑话了。
“确实受影响，词儿记不住，圆不回来，是不是孟大师？”
“主要还是你能力不行，看看人家大飞。”
“大飞：全靠同行衬托。”
“人家大鑫相声都是背课文，接茬容易忘。”
“好不容易背下来的词儿，观众搭茬就都忘了。”
“……”
看到这些评论，孟鑫气的血压都上来了。
“我说咱们这这边怎么人少了呢，原来是跑去隔壁那边了？”
“走，看看去！”
孟鑫带着几个徒弟怒气冲冲的就走了过去，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让大飞给欺负了？
那边观众也刚刚散场，孟鑫一来，直接堵住了草台相声铺的门口。
“大飞，行啊，跑我们相声行业来抢饭碗了，在这说相声，问过我了吗？”
林初冬正在换衣服，听到孟鑫的话，冷笑一声。
“问你?伱算什么东西？”
在央视，大飞算是给他面子了，没想到这狗东西蹬鼻子上脸，举报《劲舞团》恶心他，如今见了面，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孟鑫大怒，“小崽子，你敢骂我？”
还没等林初冬说话，左泉就带着几个徒弟走了出来。
“骂你怎么了，谁让你来找骂的？进老子这道门你买票了吗？”
左泉跟他本来就是死对头，今天他的搭档都被孟鑫给挖走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左泉跟孟鑫那就是死对头，比大飞跟他仇还深。
一帮人剑拔弩张，堵在了相声铺的门口，林初冬冷笑。
“左大哥，别激动，让他们动手，我正愁没地方发挥呢。”
孟鑫要是不找麻烦，还得收拾他一阵子。
要是敢叫人动手，那就妥了，一劳永逸，直接送他去吃牢饭。
至于叫来这一帮徒弟动手，林初冬还真不怕，无限制格斗技能在手，今天就算是弄死几个那也是正当防卫，他保证分寸拿捏的极好。
可孟鑫这帮徒弟就是虚张声势，他们怎么敢动手？
更何况，屋子里这位是大明星大飞。
他们有这个胆子吗？
综艺节目和新闻他们都看过，大飞一个锁狼的男人，还精通刑法，发生冲突吃亏的只有他们。
孟鑫冷笑，“挺厉害，抢我观众，真觉得自己行了是吧？好，咱们走着瞧！”
说完，孟鑫带着徒弟们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往门口还吐了口痰。
左泉骂骂咧咧的，“他妈的，算什么东西？”
“大飞老师，您这几天都在我这说吗？”
林初冬点了点头，“说，他们什么时候倒闭，我什么时候走！”
左泉一拍大腿，“妥了，这几天收入全归您，我一分不要，只要是能干掉他，我付出多大代价都行！”
他们两家在这条街上开了不少年了，互相明争暗斗那可有日子了。
孟鑫这货仗着自己有点人脉，总是从他这边挖人，抢观众。
这口气他憋了挺长时间了，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干掉他了，他宁可赔钱也要干。
干掉了孟鑫，他们就是一家独大。
这回有大飞这个大腿，当然要干！
……
回去之后，孟鑫的脸色阴沉无比，立马呼叫了一下盟友。
当初和他一起在网上骂大飞的，铝箔民、陈鹤西。
这俩人也是一对相声组合，大鑫相声社他们俩有很大的股份，平时在外面演出，偶尔回来帮忙一下。
如今大飞跑到他们竞争对手那边了，肯定要回来帮忙的。
这一次，非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才行。
四人找了个饭店小聚了一下，铝箔民道，“鑫哥，你准备怎么办？”
孟鑫道，“明天开始降票价，改成三十一张，第一排一百一张。”
铝箔民皱了皱眉，“鑫哥，降了票价之后，再往回涨那可就费劲了。”
孟鑫道，“没事，先干掉草台，然后市场不就都是咱们的了吗？”
铝箔民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
“大飞人气可是挺高，他要是一宣传，全国各地的观众都来了，那肯定会爆满的。”
孟鑫冷笑，“他的那些粉丝，跟咱们没关系，咱们的观众，主要就是这一片区域的老相声迷。”
“只要咱们这边观众多，那就没事，我就不信大飞能自己的事业都不要了，专门来这演相声？”
铝箔民点了点头，“有道理，他无非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过来恶心咱们一下，这段时间咱们卖卖力气，他自然耗不起。”
孟鑫道，“没错，就是这么个道理，我就不信，他真能弄出一大堆经典作品，给这些观众口味都养刁了？他能有那么神？”
……
左泉请林初冬和程欢欢吃了顿饭，表示了一下感谢。
随后也有些担心，问道。
“您一共就这么几天的时间，真能干掉孟鑫吗？”
林初冬道，“试一试呗，就算干不掉，也要让他们重创。”
“我的思路很简单，把这帮观众口味养刁了，所以即便是以后我走了，观众也会保持习惯来你这边，这段时间你抓紧物色新搭档。”
左泉点了点头，大飞的确是很有才华，而且很有说相声的天赋，可大飞不可能一直跟他搭档，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他必须抓住机会。
左泉道，“想把观众的口味养刁了，不太容易啊。”
林初冬道，“段子我有信心，但是想要抢他们观众，得出奇招。”
“你们之前说相声，观众接茬的多不多？”
左泉摇了摇头，“不怎么多，就算是搭茬了，有时候也不理，有时候观众说的也不好，总刨活儿。”
刨活儿这事儿谁遇见了都闹心，演员铺垫了半天，包袱马上要说出来了，结果观众直接抢先一步说出来，效果立马就差很多了。
林初冬道，“刨活儿这事儿不用担心，我说的都是新段子，他们刨不了。”
“明天开始，鼓励一下他们搭下茬，我来应对，然后增加一个小纸条环节，让那帮观众写问题，我随机抽取回答。”
听到林初冬的话，左泉有些担心。
“这能行吗，太冒险了吧？很多观众故意找茬的，要是说的不好，恐怕会适得其反。”
林初冬道，“既然想要在几天之内完成任务，就得走险招了，你放心，没有金刚钻我也不敢揽这个瓷器活，放心交给我。”
左泉点了点头，“那好，咱们要不要降一下票价？”
林初冬摇了摇头，“千万不要，越是图便宜的观众来了，就越是效果不好，你的票价明天统一一下，全都是三百，无论什么位置，哪怕是站票，也三百。”
左泉一愣，虽然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妥，但既然林初冬有这个信心，那就陪他干一次！
……
第二天上午，左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了。
忽然，一个徒弟敲响了他的门。
“师父，快出去看看吧！”
左泉连忙起身，“怎么了？出事了？”
“不是，门口观众来排队买票了，排了好长的队，城管让咱们赶紧解决一下。”
左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好家伙，演出是晚上七点呢，早上九点就来买票了？
“赶紧去卖票。”
……
草台相声铺门口。
队伍已经排成了长龙，横跨一条街，还转了一个弯。
其中就有昨天第一批来的张猛男，还有饭店的几个厨师。
一个中年男人领着媳妇路过，女人说道。
“老公，他们排队买什么呢，是不是买吃的，我们也排一会？”
男人叫李三，听媳妇说完，他点了点头，“行，那排一会吧。”
不明真相的两口子在后面排了起来，看到半天也没人动弹，李三问道。
“兄弟，你们这排队买什么呢？”
张猛男道，“买票啊，草台相声馆，你不知道啊？”
李三一脸无语，“还以为是买吃的呢，媳妇，这是看相声的，咱们走吧？”
媳妇道，“咱们也买两张呗，这么多人排队，肯定有道理。”
张猛男笑了笑，“买吧，今晚是大飞说相声，老逗了，昨天我就来看了。”
李三耸了耸肩，“我对明星没什么感觉。”
“是真有意思，不看名气，这相声也绝对值回票价。”
李三和媳妇商量了一下，决定买两张试一试。
……
孟鑫一大早上醒来，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出来看看。
看到那边排长队伍，顿时眉头紧锁。
妈的，名人效应是厉害哈？
孟鑫连忙拿出手机，给一个徒弟打了个电话。
“去隔壁看看情况，看他们是不是赠票了。”
徒弟很快跑了回来，“师父，他们那边三百一张，全场都是一个价，先买的能买到前排，所以一大早上就有人来排队。”
孟鑫眉头紧锁，“三百一张也有人看？他妈的，这名人的钱是好赚，晚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也承认大飞名气高，可观众是花钱来看你说相声的，你要是不让观众满意了，就算你名气再高也不行。
等着晚上演出就能见分晓了！
一直到下午三点，孟鑫这边的票还剩下一少半没卖出去。
虽然票价降了不少，可大飞那边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剩下的这些怎么也卖不出去。
如果上座率低，不仅是对演员心态的一个冲击，对观众也有影响。
这就跟大家去饭店的心态一样，看到人满为患的餐厅，就觉得这家一定能好吃，想进去吃，哪怕要排队也能接受。
要是隔壁一家餐厅一个人没有，就感觉它不行，进都不进。
孟鑫联系了一下铝箔民二人，把剩下的票送出去，随便联系了几个单位，一二百张票很快就赠送一空。
……
草台相声馆这边，左泉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
“大飞，票已经卖完了，都多卖了五十张了，就算是给观众加上小板凳，也不够用了。”
林初冬道，“你再给安排安排，多买点塑料凳去，实在不行台上也可以坐。”
左泉瞠目结舌，“这能行吗？”
“能行！”
左泉不是没经历过大场面，人多可以，但你环境要好。
要是在大剧场，体育馆什么的，你弄个几千人都没问题。
可这是小剧场，本来观众就花三百块高价买的票，进去之后只能坐一个角落，位置不好椅子也不舒服。
万一这个时候稍微有一点说的不好，那观众可就要骂街了，这么多人一下要是闹起来，那他们这剧场以后就可以关门了。
林初冬虽然这么有信心，但是左泉还是捏了一把汗。
关键还不知道他晚上要说什么，那么多台词，林初冬也没空跟左泉对词儿了，只是把关键性的几个包袱告诉他，让他给垫两句词，剩下的就看临场发挥。
左泉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这实在是太刺激了，说相声这么多年，都没经历过这种大场面。
晚上，邓思卿和程欢欢也带着口罩来到了现场，为了不引起骚动，二位今天就全程佩戴口罩了，林初冬给她俩安排了一个低调的位置，不引人瞩目。
晚上五点，开始检票入场。
正常应该是五点半检票，但是今天人太多，提前一点检票了。
不一会的功夫，整个剧场就已经坐满了。
在众人的期待中，林初冬和左泉从后台走了出来。
瞬间，全程掌声尖叫声响起，简直要把这剧场的棚顶给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