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尾。
王冬竖起耳朵,同时目光环顾四周,确认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他如鬼魅一般绕到了亭台的一侧,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很快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王庸,你来了。”长褂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王庸微微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坚定不移的决心。
“我必须知道,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对冬儿好吗?”顿了顿,王庸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质问,“更可恨的是,你们竟然瞒着胡淼淼曾经做过的事,呵呵,怪不得当初不让我去查胡淼淼,我相信了你们,可你们呢?”
长褂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的利益,一个不慎,可能会引起难以收拾的动乱。”
“大局的利益?”王庸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那冬儿呢?他的利益在哪里?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你不心疼,我心疼啊!”
长褂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动作迟缓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了王庸,说道:“这是冬子接下来夜影任务中需要的东西,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他的。”
王庸接过盒子,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保护?你所谓的保护就是让他卷入这场永无休止的斗争吗?”
长褂男人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沉重:“王庸,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够控制的。冬子的命运早已注定,他必须要面对这一切。”
顿了顿,又说道:“胡淼淼已经搭上骆家那个小子,会继续查当年的事,当然这与冬子无关,让我担心他会插手,所以我会放出一个外派任务,让他去汉中帮着追查那起灵异事件。”
王庸的眼中闪过难以言喻的痛苦,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盒子:“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对冬儿不公,更对不起他的母亲。”
又斩钉截铁补充道:“我养的儿子,哪怕与整个世界为敌,包括你在内!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边。”
长褂男人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退后,身影逐渐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王庸定定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孤独,但那挺直的脊梁却也显示出无比的坚定。
王冬听到了这一切,再深深看了一眼王庸的身影,也如同幽灵一般消失,他需要好好理清一下思绪。
王冬出现在车库之中,随着他猛地一脚油门踩下,车子顿时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在车库中回荡。
回想起下午那两个人,王冬的眉头微微皱起。
那两人来自京城的维护安全的部门,他们来农家小筑只是要搞清楚王冬这顿午饭背后会不会隐藏一些特别的目的。他们接到的任务就是关注着胡淼淼的一举一动。
他们一共来了六人,另外四人有别的任务,他们并不知道是什么任务,而且他们也是昨天才到安江的。除此之外,对其他事情一无所知。
王冬直言不讳地告知他们,自己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彻查一切真相。他还让两人转告他们的上级,并且称若有机会,他定会亲自前去拜访。
从这两人的来意以及种种迹象推断,王冬心里明白,应该是他从京城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胡淼淼的亲生父亲那一派恐生事端,所安排人来到安江,很可能也会监视他。
而今晚,父亲王庸与那个长褂男人的一番对话,更是如同一把钥匙,开启了另一扇真相之门。
王冬可以断定,长褂男人所属的阵营与胡淼淼亲生父亲的阵营是对立的。然而,他却无法确定这个长褂男人与胡淼淼的亲生父亲是否处于同一层级。
但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长褂男人的战力丝毫不逊色于父亲王庸。这让王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似乎又不像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佬,难道是因为他王冬太过孤陋寡闻?
不过无论如何,双方阵营的划分此刻已然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可真正让他的内心深受重创的,是父亲王庸那句饱含深意的话语:“你这样做,对冬儿不公,更对不起他的母亲。”
王冬的母亲刘桂兰,只是一名平凡的退休教师,她的生活一直平静如水,怎么会和夜影有所关联?又怎会和这个长褂男人扯上联系?
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风驰电掣,窗外的夜景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迅速向后掠去。
王冬的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纷飞。无数种猜测如同潮水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奔腾而过,而其中关于身世的猜测结果,更是让他的内心被满满的难以置信和被欺骗的感觉所充斥。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自己并非母亲刘桂兰亲生,自己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又或者,他的亲生父亲不是王庸?更为惊人的是,王庸和刘桂兰都并非自己的亲生父母?
就在这纷繁复杂的思绪缠绕之中,汽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陌上咖啡门前。
此时,时间已然过了凌晨一点,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咖啡馆也早已大门紧闭,结束了一天的营业。
王冬缓缓下车,他的身影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中显得有些落寞。他轻轻走上前去,抬手拍了拍咖啡馆的门,门上的铃铛随之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悦耳。
他默默点燃一支烟,深邃的目光凝视着那扇紧闭的门,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边等待着,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能够解开所有谜团的答案。
许久,咖啡馆内毫无动静,王冬却依旧执拗地站在那里,烟雾在他身前缭绕。
就在他准备再次抬手敲门时,门内忽然传来一阵轻微拖沓的脚步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
随后,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一个睡眼惺忪、头发蓬乱的服务生探出头来。
“啊!是王先生呀,我们老板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就让我在这看门。”
服务生揉了揉眼睛,看清是王冬后,原本那满脸的不满和困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变成了满脸讨好的笑容。
王冬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那我先走了。”
说完,他扔掉了烟头,转身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