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铃儿心中沉甸甸的,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她拼命地摇头,试图将明雪刚刚说过的那些话从脑海中甩出去。
然而,就在薛铃儿在婢女的带领下经过一处隐蔽之处时,目光无意间瞥见了躲在假山后面的姜升。他正含情脉脉地一手抚摸着近身一个衣着不俗,眉清目秀,相貌极为柔美的年轻男子的脸颊,一手拉着那年轻男子细皮嫩肉的手,低着头轻声细语地与那个男子交谈着,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得亲密无间,两人看起来宛如一对情深意浓的恋人。
这一幕让薛铃儿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急忙低下头,打算装作没看见、没听见,赶紧跟随着领路的婢女快步离去。可是,就在这时,姜升突然开口喊道:“前面的夫人,请留步。”薛铃儿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的去路被姜升挡住了。
薛铃儿呆立当场,满脸狐疑地望着面前这位男子,只见领路的奴婢已然伫立在仅能瞥见他们身影却无法听闻他们对话的稍远之处,颔首垂目,恭顺地在一侧静候。
“夫人,我们可曾相识?”姜升的态度依旧谦逊有礼。这使得薛铃儿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不再担忧他是因方才之事前来刁难自己。然而,不知为何,薛铃儿同样感到眼前的男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是由于多次见到过姜杰的缘故,尽管姜杰的相貌更肖其母。
薛铃儿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浅笑,柔声说道:“妾身初次入府,对将军只是闻名未曾谋面。世间人相识者众多,认错人的情况时有发生。”
“非也,你那独特的酒窝并非多数女子所能拥有。”姜升迈步上前,目光紧锁住她,凝视片刻后,竭力压制内心的疑虑,缓缓开口道:“夫人,也许我们曾经见过,只是你忘却了罢?”
薛铃儿心中一惊,连连倒退两步,连忙说道:“将军说笑了,妾身已经是有夫君孩儿的女子,断不会攀到将军这样的高贵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和不安。
姜升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放下了心中的疑虑,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薛铃儿可以离开了。然而,当薛铃儿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她的背影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然而,就在薛铃儿即将踏入宴厅门口时,一个奴婢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与此同时,明雪从拐角处缓缓地走了出来,她的眼神冷漠而锐利,直直地盯着薛铃儿,冷冷地说道:“看来不仅是明和妹妹对你友好,我的夫君对你也甚是感兴趣啊!”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嫉妒和不满。
薛铃儿心中一沉,她强作镇定,低头向明雪行礼。“姐姐误会了,妾身只是凑巧遇到将军,闲聊了几句而已。”
明雪冷笑一声,“闲聊?我看可不像这么简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薛铃儿咬了咬嘴唇,“姐姐真的多虑了,妾身绝无此意。”
“最好是这样!”明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完,她拂袖而去。
薛铃儿望着明雪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委屈。她暗自叹息,自己只想平静地生活,为何却如此艰难?她转身走进宴厅,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宴散时,薛铃儿在香荷的陪同下,正欲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她在众多宾客和奴婢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身体因惊吓而晃动了一下,若不是身旁的香荷急中生智扶住了她,恐怕她已经跌倒在地。
“夫人,您怎么了?”香荷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说着,她便顺手为薛铃儿摸起了脉象。
“我没事。”薛铃儿挺直了身子,将手从香荷那里抽回。她所见到的那个人正是夏妈妈。似乎夏妈妈也看到了薛铃儿,但在眼底闪过一丝细微的惊讶之后,她便面不改色地从众多人中穿过,径直走到了薛铃儿面前。随着夏妈妈离自己越来越近,薛铃儿的心跳也愈发剧烈起来。她的紧张情绪不断攀升,几乎要将手中的帕子拧破。
“这位夫人,我们可曾相识?”夏妈妈向薛铃儿行了个礼。
此时的薛铃儿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死亡的恐惧和惊慌失措瞬间涌上心头,让她无法思考,更无从回答。
“铃儿,不需要怕她。”马七这时候声音在薛铃儿耳边轻轻响起:“你已经死在庄子的大火里了,想想你的双胞胎儿子。”
薛铃儿的心猛地一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马七的意思。
“不,我们素未谋面。”薛铃儿挤出来了一浅浅的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在告诉夏妈妈,她不会轻易被吓倒。
夏妈妈也微笑抱歉的说:“看来老奴年纪大了,眼拙得很。还望夫人把自家日子过好,相夫教子,才能平平安安。”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薛铃儿听了夏妈妈的话,心中一阵冷笑。她知道,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她的出现绝非偶然。但她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恐惧和不安,于是强装镇定地回答道:“多谢您的关心,我会的。”说完,她转身对香荷说道:“我们走吧。”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夏妈妈的声音:“夫人慢走。”
薛铃儿脚步顿了顿,随后加快步伐离开了。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着夏妈妈说过的那些话:“相夫教子,才能平平安安……”她明白,夏妈妈之所以会这么说,肯定是因为她了解一些内情。但是,她现在不能轻易行动,必须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薛铃儿下定决心,要从长计议,好好地保护自己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