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冷笑,逼近他道:“话只说一半,可是会掉舌头的。”
统统不想理会他们的纠缠,也拉了脸色下来,道:“你们得到答案不就够了吗。”
“她不会走,你们不必想办法跟随她。”
琳琅蹲下来,面无表情掐住统统脖子,冰凉的手指贴在他散发热气的皮肤上,轻轻按住他的脉搏。
“你猜我杀掉你,楼主会不会生气。”
轻吕和狸花也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成人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他,压迫感从上倾泻至下,他像是面对着能将他打翻的巨浪。
统统找不到躲的方向,他委屈的怒道:“不是我欺骗她,是她自己选择的!”
“她就是这样,无论嘴上说多少遍要回家,实际上根本不会走。”
狸花回忆起白天楼主看向他们时歉意的眼神,根本不相信统统的话,“楼主要是不想走,又何必问。”
“你哪来的依据说楼主不会走?”
轻吕睨视他道:“不行就说不行,别找理由糊弄。”
这话说的……
狸花撇眼想瞪他,但忍下来了。
“你们陪了她多久,我陪了她多久?”
统统不屑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答道:“她到这个世界以来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他抓住琳琅的手,与琳琅对视,眼神淌出火一样的光,挑衅他道:“你以为你是她的半身?”
“可我才是。”
“你们都是分解了就会消失的合成物,而我与她不可分割,即使所有合成物都消失了,我也只是换回原始的形态陪伴她。”
“我与她才最亲近。”
他丝毫不畏惧琳琅搭在他脖颈上的手,神色是几近飞扬的得意。
琳琅缓慢收紧了五指,大力在细嫩的脖颈上掐出红紫的指痕,窒息感使得统统整张脸涨得发紫发黑,他开始下意识挣扎,但那双眼睛里对琳琅的嘲讽始终不散。
狸花见统统涕泪流淌快要不行了,急忙拦住他道:“不能真杀他,楼主会不高兴的!”
“那就让楼主罚我好了。”
琳琅全然不在乎,说了句恃宠而骄的话。
狸花上前掰他的手,劝道:“何必为了他惹楼主不高兴呢,而且楼主要他有用,你杀他会坏了楼主的事。”
统统已经双眼翻白,再不松手就要死了,轻吕这才开口劝道:“你为他的话动怒,不就坐实他所说是真了吗。”
“况且楼主锯把手花了两天功夫,一直抱怨手疼。”
狸花见他松动,乘胜追击劝道:“别让楼主前功尽弃啊。”
琳琅犹犹豫豫的松开了手,狸花赶紧把他带到边上好言劝着,让他消气。
轻吕转身就把小孩提走了,直接扔到乙葵房里让他帮忙照看。
打算睡了的乙葵:“?”
过程都瞒着他,善后倒是交给他了?
第二天众人齐聚一堂吃早饭的时候,秦招月看到了统统脖子上的掐痕。
主要是他也没拿个围巾什么的遮盖一下,虽然坐的位置不在秦招月手边,但离得也不远,秦招月很难看不见。
她问道:“怎么回事?”
琳琅在边上淡定的承认道:“我掐的。”
于是秦招月“哦”了一声,继续干饭了。
而昨天晚上还挑衅琳琅说自己才是与秦招月最亲密的统统,没有得到秦招月的一句关心,狸花都忍不住扭头去观察他的表情。
统统却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捧着碗吃饭。
就这还说什么半身不半身的,统统明摆着被楼主厌弃,琳琅竟然还会跟他争风吃醋。
吃完饭后秦招月宣布道:“我昨夜收到咕咕来信,洽闻山庄帮我们查出了弥教势力所在地,我们一会儿要准备启程了。”
昨天晚上大家还都挺忙的。
几人应道,而后便各自去收拾东西了。
统统也被带上了,这一次是去敌方大本营,所以观花楼每一个人的力量都很重要。
过来的路上五个人一辆马车就已经有些拥挤了,现在再加个统统,秦招月果断买了辆新马车,分两批人坐。
因为现在会驾车的有三人,琳琅、乙葵和轻吕。
所以没有再雇佣车夫。
而且也是怕他们跟弥教起冲突,殃及到无辜车夫。
现在的问题就是谁跟楼主一辆车。
琳琅率先抢了一个位置,狸花想上车的时候被他拦了一下,“不会驾车的去另一辆吧,楼主的车需要两人轮替。”
狸花拽他袖子把他往外扯,“不能长时间驾车你就换人,别占着位置。”
轻吕横插一杠,用刀鞘抵住狸花道:“琳琅说得有理,楼主的车需要两人轮替。”
三个人在马车里撕吧起来,秦招月看不下去了,把狸花拉过来和自己坐一块。
“一共就三个车夫,你们当然是在两辆马车里轮替工作,难道让某一个倒霉鬼无休息间隙的驾车吗?”
她把琳琅和轻吕往外推,“两位师傅,你们自己跟乙葵排班去吧。”
琳琅和轻吕很是失意的下车,与另一辆车上看热闹的乙葵和统统对视。
三位师傅排好工作表,一群人就出发了。
这次去的又是个新地方,叫徵州。
这个地方琳琅知道,他说不易门就在这里。
提到这个名字,秦招月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鱼封口就是不易门的少主呢,难怪听着耳熟。
秦招月想到鱼封口还蛮高兴的,说道:“正好可以去见他一下,分别之后再也没见过了,还怪想他的。”
琳琅也笑着点了点头。
狸花在旁见他神色只觉得稀奇,琳琅对楼主就跟母鸡护着小鸡崽一样,除了自己谁也不准靠近,居然还会有楼主和他都觉得想念的人。
这得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啊。
秦招月自从第一天把想问的都从系统嘴里问到后,就没怎么再理会过他。
两人平时又是两辆马车,她几乎就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她以为系统对她的态度也会是讨厌和无视的。
直到这天夜里,他们在客栈暂时歇脚,秦招月吃完饭遛完弯回房间,看见了坐在她房里的统统。
他见她回来就不敢坐了,上前两步迎接她,模样居然还有些欣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