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老宋啊!”站在矿山顶的马大师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喜地望着下方,同时用力地拍了拍身旁的松崖道长那宽阔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快瞧啊!你看看那个田二河!他是天生阴阳眼么?他竟然能够看到方睿!”
松崖道长微微眯起双眼,抬起右手开始掐算起来。他口中念念有词,神情专注。过了片刻,他缓缓放下手,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说道:“嗯……这个田二河并非天生便具有阴阳眼。倒更像是因为后天受到了某些强烈的刺激或者特殊经历,才致使他获得了能够看见灵体的能力。只是不知具体是何缘由导致的?”
“要不收过来好好培养一下?”马大师兴奋地搓搓手。
“要收你收,真当我说的不收徒是说着玩的?柒禾和万小东家那里我都还忙不过来呢。”松崖瞥了他一眼,便将视线转向远方。
那边方睿正带着路郝快速地穿梭在密林中,方睿在前方飘动着,而路郝则在后方奋力直追。他们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之中。
大约半刻钟后,两人终于抵达了矿场边缘。方睿停下脚步,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他深知时间紧迫,不能有丝毫耽搁。于是他立刻找到田二河,并低声嘱咐道:“将账册拿到出恭的地方,路郝自会出现与他相见。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田二河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挖起矿石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旁边的矿工们听到声音,纷纷围过来关心地询问情况。
只见田二河皱着眉头,一脸痛苦地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的肚子好痛啊!感觉快要炸开了一样!不行,我得去拉屎!”说完,他便捂着肚子要朝出恭的方向走去。
此时,杨管事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大步走过来,手中挥舞着皮鞭,恶狠狠地盯着田二河骂道:“田二河!你今天真是懒人屎尿多啊!你是不是想趁机逃跑?今日和往常吃的东西都一样,为什么唯独你会肚子痛?我看你就是故意找借口偷懒!午饭的时候就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安好心!”说着,他扬起皮鞭就要抽打下去。
“哎哟!”只见田二河一个侧身翻滚,成功地避开了那凌厉的鞭子,顺势还在地上滚了一圈。杨管事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怒火,他再次挥舞起手中的鞭子,准备给田二河来个更狠的教训。
然而,一旁的方睿早已看不下去了,他暗自施展术法,将阴气聚集在指尖,然后迅速地注入到杨管事的手腕处。杨管事突然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凉意从手腕传来,瞬间让他的手失去了知觉,连鞭子都拿不稳了。
他惊愕地捂住自己的右手,一边恶狠狠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是谁在暗中搞鬼,但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杨管事心里暗暗咒骂,觉得今天真是遇到了邪门的事情。
随后,他又瞪了一眼地上的田二河,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声骂道:“快滚!”
田二河哪里还顾得上思考为什么杨管事那鞭子没打下来?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点头哈腰地朝着矿场边缘跑去。方睿在前面带路,田二河则一路小跑跟着,待跑到了一处偏僻之地后,田二河立马找了一棵大树,然后作势解开裤子就要拉。本来想跟上去看看田二河究竟要搞什么鬼的杨管事,一见田二河脱裤子,赶紧捂住嘴离他十尺远。他可是知道这些工人拉屎时会散发出怎样令人窒息的恶臭,于是他在心中暗自数着数,心想只要超过了一百个数,他就过去把田二河给揪出来。
田二河看着杨管事最终没有靠近自己,心中不由得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趴在草丛中,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藏匿账册的地方挪动过去,并将位置指示给方睿看。
做完这些后,他又如闪电般迅速地返回大树背后隐藏起来。就在这时,正如他所预料,当他故意做出要提起裤子的动作时,杨管事立刻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
原来,杨管事数到一百还不见田二河从树后出来,便断定他肯定是趁机逃跑了,于是急忙冲过来看个究竟。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田二河正在提裤子的情景。
“田二河!你他娘的还在这里,刚才我叫你为什么不回应我?”杨管事怒气冲冲地吼道,眼神却不停地在田二河的身后扫视着,似乎想要寻找些蛛丝马迹。然而,不管他如何眨眼,始终都未能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嘿嘿,杨管事,小的当时正在享受排泄的快感,实在无暇顾及啊!这种感觉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美妙啊!”田二河毫不顾忌地大声回答道。
“呸呸呸!老子才没心情管你爽不爽,拉完了赶紧回去上工!今日的产量你要是挖不出来有你好看的!”杨管事又忒了一口,推着田二河往矿场走去。
路郝紧紧跟随着方睿,二人一路前行,终于抵达了藏匿账册的地点。方睿停住脚步,指向一处被荒草掩盖的土坑说道:“就在这里面。”说罢,路郝拿起铲子,用力地挖掘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土坑中露出账本的一角,路郝脸上一喜加快速度就将那本账册从土里刨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将账册取出,轻轻拍去上面的泥土。他随意翻开其中两页,目光瞬间凝固。
“这……这怎么可能?!”路郝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只见账册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交易信息,而这些交易对象竟然包括了施知府、冀州的知州大人以及同州的知州等众多官员。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人购买的货物数量不小。
路郝心中暗叹:“这方其镜可真是胆大包天啊!”他仔细研究起那些账目来,发现这些官员不像是有那么多钱财来购买铁矿的。至于哪来的这么多钱财买矿不言而喻肯定是有人给的,这几人无非就是替罪羊而已。至于真正的买主是谁,无非就是那几位争夺皇位的皇子。
路郝啧啧称奇道:“这方其镜可真是会做生意啊,主打一个雨露均沾,谁也不得罪谁。”正当他沉思之际,方睿提醒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以免夜长梦多。”于是,路郝收起账册,与方睿一同火速下山。
当他们赶到山脚下时,正好遇到郑有为带领的队伍。郑有为看到路郝和方睿,立刻迎上来询问情况。路郝简要地说明了事情经过,并展示了手中的账册。众人皆是又惊又喜,没想到这小小的账册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路郝恭敬地将手中的账册呈递给郑有为,郑有为面色阴沉地接了过去,快速地翻看着里面的内容,越看越是愤怒,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怒色,猛地一拍案几,怒声喝道:“真是胆大包天!郝儿,你立刻带领五百精兵,上山将那一众人等全部捉拿回来,本官要亲自一一审问!”
说罢,郑有为转头看向自己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带刀侍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了过去,沉声道:“严青!本官现在命令你立刻率领一队人马,火速赶往知府衙门,将那施知府速速捉拿归案!不得有误!另外,再派两队人分别前往冀州和同州,将这两位知州都给本官‘请过来’!记住,一个都不许放走!”
严青双手接过令牌,抱拳道:“遵命!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