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狗血才是现实
看着匆匆忙忙从身边跑过去的女子，楚辞眼中有疑惑。
涂海棠是谁？
‘秦羽’的女朋友，也是秦羽死了都要守护的女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楚辞犹豫了一下，返身跟着涂海棠走入医院。
涂海棠似乎很急，一路都是小跑着前进，不过这在第一人民医院并没有什么特别，在这里每天都有大量‘着急’的人。
“医生，医生，我是秦羽的家属，请问，请问他现在在哪里？”
问询台前，涂海棠焦急询问着，楚辞也闻声，有些发愣。
‘秦羽也被送到这所医院了吗？’
“你是他的爱人？”
“不，是，是的，我是他爱人。”
“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结婚证，户口本也可以。”
“啊？还要结婚证？”
“当然要了，不然怎么确定你们的关系？”
“可是，可是我们没有领结婚证啊，我们都是农村人，在农村办结的婚。”
“那没办法，你让他父母来领取吧，这事不是我们刻意要为难伱，医院以前是出现过冒领的情况，出了事谁来负责？”
“冒领？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你丈夫在送来医院前就抢救无效去世了，现在是让家属来领遗体。”
轰！
听到护士的话，涂海棠只觉得脑中轰鸣一片，两眼一花，就往后晕倒过去。
“小心.”
护士惊呼，眼看涂海棠就要倒在地上，她眼睛一花，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扶住了晕厥的涂海棠。
涂海棠只是陡然听到噩耗，短暂神经错乱，在男人的搀扶下，很快就清醒过来。
“谢，谢”
“不必客气，你，是涂海棠是吧。”
“你是？”
涂海棠看着面前俊朗非凡的男人，感应有些熟悉，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楚辞淡淡道：“我算是秦羽的朋友，医院打了电话，我过来看看。”
“秦羽.”
一听到‘秦羽’两个字，涂海棠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啦啦的就往下流。
“呜呜.”
涂海棠捂着嘴巴，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楚辞看着悲恸的涂海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毕竟秦羽可是他杀死的。
这时护士小声问道：“先生，你是秦羽的家属吗？你能联系到他的亲人吗？”
“我不是，单子给我，我签字。”
“啊，先生不是.”
“给我。”
楚辞的声音很平静，却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护士瞳孔中神色有些涣散，迷糊中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医院单子。
楚辞看了一眼，刷刷两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等签单送回护士面前，她才恍惚中醒来，看着已经被签字的单子，懵逼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有大喊大闹，而是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怯生生望着楚辞，低声道：“大哥，你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小的护士。”
显然这是一个见多识广，还遇到过各种情况经验丰富的小护士。
“不会有问题的，我的名字比他的家属还好用。”
“真的？”
楚辞点头。
小护士似乎很相信楚辞的话，一改忧愁，咳嗽一声，收起单子，道：“那你们跟我来吧。”
“涂姑娘，逝者如斯，还是先送‘他’回家吧。”
涂海棠有些反应迟钝的被楚辞拉着向前，等看到‘停尸房’三个大字她才反应过来。
“呜呜，谢，谢谢”
楚辞没有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护士小声道：“你们在这儿等一下。”
说着她上前与停尸房的守卫沟通了一下，又等了一会儿，才有专业的医师过来，把秦羽的尸体送了出来。
秦羽的尸体被裹尸袋包裹着，看不见他的面孔，但涂海棠似乎已经确认了是他，趴在他身上就嚎啕大哭。
楚辞能感受到涂海棠的伤心，那是对‘爱人’离开最刻骨铭心的痛，哪怕他们其实不是夫妻，甚至已经断绝了关系。
尸体的运送不需要担心，医院门口有非常专业的团队，只要有钱，不管是风光大葬，黑人抬棺，还是低调奢华，送往海陆空，都不是问题。
而当一切都处理完，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黎明每天都会破晓，人死却无法复生。
不管心中有多痛，有多悲伤，在人生没结束前，总还需要不断的往前走。
经过一夜的冷静，涂海棠似乎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
她抱着秦羽的骨灰罐，于曙光下和楚辞告别。
“楚大哥，多谢你的帮忙，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和秦羽都是孤儿，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现在他出事，也没个照应，还好有你”
“举手之劳罢了，海棠姑娘能走出悲伤，才是最好的事。”
“楚大哥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其实在秦羽提出要和我分手，并把财产都转给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会出事，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这样也好，我和秦羽早就决定在结婚后就去全世界旅游，但因为工作，我们迟迟没有出发，连婚姻也一拖再拖，现在好了，他有时间了，我也有时间了，所以我要带着秦羽走遍祖国大地，走遍世界，等累了，我大概也老了。”
“不错的选择，那么保重。”
“保重，楚大哥。”
离别不一定都是愁绪，也可能是新的开始。
秦羽不是一个合格的间谍，但他是一个合格的男人。
这样的结果，对秦羽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心中人儿没有放弃他，即便他死去，对他依然不离不弃，愿意‘陪着’他去天涯海角，去踏遍人间繁华。
这对于一个间谍来说，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结果了。
“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手机中，传来高二壮生气的声音。
“什么？”
“身为一个间谍，应该知道感情是最致命的武器，我宁愿看到一个冷血无情的间谍，一个玩弄他人感情的恶魔，也不想看到一个为爱奉献，爱而不得的狗血故事。”
“什么是狗血？狗血就是人之常情，事之常态，网上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现实比电视剧还狗血，这话不是谣传，是真正的现实，见不得狗血，其实就是不敢面对现实。”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看到涂海棠有不愿意吗？”
“这倒是没有。”
“那不就结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涂海棠都没表现出不愿，你瞎操心干嘛？”
“哼，我是可怜不知情的她。”
“不知情？也许吧”
“咦，楚大，你什么反应？难道涂海棠有问题？”
楚辞没有回答高二壮，而是淡淡道：“一对真正相爱的人，是没有秘密的，所谓的秘密只是彼此的理解。”
高二壮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楚大，我发现你很懂女人耶。”
“不，女人心海底针，我哪里懂，我只是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而已。”
“啊？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结局是好的？”
“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