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涛见许愿在那边对着手机傻笑,他过去一看,备忘录上几个硕大的字。
《回北京必吃榜》
许愿每天都在想国内的食物,涮肉、烤鸭、炸酱面、锅包肉……
她在手机上看视频,一边想到什么就要记下来,势必回去要全吃了。
宁泽涛笑着揉揉许愿的脑袋:“去把烘干机里的衣服拿出来。”
许愿进去以后半天都没动静,宁泽涛就去卫生间里看她到底在干嘛怎么还不出来。
他一走进去就看到许愿在烘干机前面扯着什么,动作幅度很大。
“你干嘛呢?”
许愿听到宁泽涛的声音就慌乱的转身,然后把什么东西藏到身后边。
“没……没干嘛!”
宁泽涛伸手找她要东西:“藏什么,我看看。”
“没什么。”
宁泽涛步步紧逼,盯着许愿的眼睛:“你脸上有个东西。”
许愿跟着他的步伐后退,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心里只有闯祸了的慌张,一直在想着要怎么办解决问题,后背撞到了玻璃门上。
宁泽涛的眼睛就没从许愿脸上移开过目光,他嘴角轻轻上扬,慢慢抬起手往许愿脸上摸过去。
许愿看着他的举动,宁泽涛在指尖马上要碰到许愿脸颊的时候,迅速转移了。
他猛地拿过许愿手里藏在身后的东西。
“哎!”
许愿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抢。
宁泽涛发现是一件特别小的毛衣,在他手上看起来和幼童的衣服似的。
但是款式倒是很眼熟。
“这个是……”
宁泽涛轻微皱起眉头,许愿低着个脑袋,手指拧巴的搅在一起。
他打开烘干机门,拿出来里面好几件都是洗缩小了的毛衣。
“我……我给忘记这个毛衣是羊毛的了。”
许愿干笑的把衣服全都夺下来抱在怀里,她把宁泽涛的毛衣全都给洗缩水了,他根本没法穿了。
宁泽涛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想起许愿在那里拼命想要扯大衣服的样子就好笑。
他马上假装严肃的看向许愿:“那你赔我。”
“我给你买新的!”
许愿说着就要往外面逃走,被宁泽涛一把拉住拽了回来,用身高的优势压迫着她。
“有没有别的补偿。”
宁泽涛伸手撩起许愿耳边的头发,俯身弯腰,气息呼在上面,许愿的耳朵都红透了。
许愿推开宁泽涛逃也似的:“给你买10件!”
宁泽涛要去伦敦几天,许愿就趁他不在家偷偷跑里昂找汪汐玩去了。
墙上的时钟静静转动着,宁泽涛回到家已经是晚上8点左右了。
当他打开门以后,没有往常许愿跑过来的动静,他觉得有点奇怪,只有牛奶和荷包蛋在客厅摇晃着尾巴。
“许愿?”
家里静悄悄的,宁泽涛打开各个房门寻找她。
宁泽涛家里没人,他又去了许愿家敲门,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他直接输入密码进去了。
客厅有开灯,桌上还放着水和药。
宁泽涛马上冲到许愿房间里,屋里黑漆漆的,许愿用被子包裹着整个人。
宁泽涛半跪在地上,撑着床,小心翼翼的掀开许愿蒙着脸的被子,里面的人儿脸红通通的,难受的张嘴小口呼吸着。
“小愿!小愿!”
他赶紧用手别过许愿的脸,又烫又是汗,迷迷糊糊的微睁眼睛。
“你……你回来了。”
宁泽涛看她这样就知道肯定中招了,果然是躲不过去的。
许愿说完就又睡过去了,宁泽涛赶紧把她扶起来,套上外套就抱起来去医院。
医院里面到处都是人,医生护士人手都不够,更别说床位了。
许愿打了一针,宁泽涛取药就带回家了。
宁泽涛把座椅放倒,然后给许愿放上去,许愿睡了一路,宁泽涛单手开车,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刚开始看许愿状态还挺好的,一直在安稳的睡觉,宁泽涛偶尔进去看她一眼。
只不过后半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烧了起来,剧烈的咳嗽着,蜷缩在那边。
宁泽涛感觉她的身体热乎乎的,用体温计一测都已经40度了。
他没办法把物理降温全都给她用上了。
冰毛巾和冰袋轮番上阵,许愿只穿了个断袖,用温水和酒精给她擦着裸露的肌肤。
许愿的泪水从苍白的脸上滚落下来,紧闭着眼睛小声抽泣起来。
“好痛……我好痛……”
许愿感觉全身都酸痛无力,呼吸急促,她努力喘息着空气,宁泽涛看她这样都害怕。
许愿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不舒服。
宁泽涛坐在床边,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用身体环抱住她。
许愿头上都是虚汗,宁泽涛一直摸着她的脸颊,许愿就没醒过来过。
她光是不停的喊痛,宁泽涛急得很:“到底哪里痛啊?”
“痛……都痛……”
许愿虽然意识不清,但是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觉得每个部位都不属于自己了。
许愿蜷缩在宁泽涛怀里,拽住他的衣服,小声呢喃低语。
“妈妈我好痛……妈妈……救救我……”
宁泽涛更心疼了,他加紧了抱住许愿的力度。
早知道自己就提前回来了,他还以为没什么事多留了一天,如果早点回来可能都不会这样了。
宁泽涛狠狠自责:“都是我都是我,我下次再也不出去了。”
许愿埋头说着什么,宁泽涛没听清,低头过去想要听的仔细些。
“你说什么?”
许愿的泪痕布满了脸颊,宁泽涛用手给她抹去。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许愿一边哭一边说着,眼睫轻颤着,睫毛都是被打湿的泪水。
“回家……我带你回家。”
宁泽涛把脸贴在许愿的额头旁边,他着急的说着。
“等你好了,我马上带你回国。”
“你快退烧啊……只要你好了想干什么都可以。”
宁泽涛不停回复着什么也听不到的许愿,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就会想回家。
第二天,许愿被百叶窗透进来的一缕阳光照射在脸上给弄醒了。
她身上还是痛的要命,想翻个身子,结果发现自己一整个人都蜷缩在宁泽涛怀里。
许愿的脑袋枕着他的胳膊,宁泽涛均匀的呼吸洒在许愿的头顶。
她看着桌上和地毯上的温度计毛巾水盆一堆东西,就知道两个人折腾了一夜。
许愿望着还在熟睡的宁泽涛,下意识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