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璃对他说,“好听。”
然后,祁辞又给他念了几个老套的好结局的爱情故事。
无非都是些痴男怨女的爱情故事,大同小异,但是结局都是在一起的,没有虐心虐身,爱而不得的结局。
也对,这本书是夏礼丢过来的,说不定他还给司清念过,这里面的故事怎么能是虐的?
在祁辞又念完一个爱情故事,谢璃对他说,“我给你讲讲,我那个世界的故事吧。”
祁辞把手里的书合上,轻轻点头,说:“好。”
第一个故事,谢璃给祁辞讲了纣王和妲己的故事。
或许,是世界的不同,以及文化的不同,几人觉得谢璃讲的故事绘声绘色,很新奇,非常有趣。
所以,在谢璃讲到一半的时候。
宁逸放下书,走到床边,坐在床尾处。
夏礼和司清也离开秋千,走到床边,坐在床的另一侧。
几人围着谢璃,都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地听着故事。
“……”
谢璃说完这个故事后,又说,“后人记载,昏君纣王建造朝歌鹿台,又名摘星楼,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为美色耽误朝政。”
夏礼的神色悠闲慵懒,矜贵而随性。
他的怀中人,实在美丽,清而不妖,初雪薄冰般清冷纯洁,无故的薄情,又无端带着几分娇柔脆弱,让人心生多情,对他怜爱。
好似一尘不染的天上来人,超凡脱俗。
“……”谢璃看一眼夏礼,又看一眼司清。
他怎么感觉有种纣王和妲己就在眼前的错觉?
祁辞注意到谢璃的视线,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夏礼和司清,来回反复看了两人几眼。
随后,祁辞的视线停留在夏礼身上,定定看着夏礼,陷入沉思。
宁逸察觉到祁辞和谢璃的视线一同落在夏礼和司清身上,也不由一起看向两人。
然后,宁逸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夏礼抬眸对上谢璃的视线,轻笑一声,似是很愉悦,问:“小孩。那个纣王,他是怎么称呼妲己的?”
谢璃听到这话,思索片刻,抿了一下唇,说:“美人,爱妃。”
夏礼不着痕迹抬一下眼皮,说:“妃不是正妻,纣王没有立妲己为后吗?”
这话,司清神色散漫淡薄,不留痕迹地轻抬一下眼皮,又有意无意,合上了眼帘。
谢璃对夏礼说,“不知道。”
夏礼又问:“在你的世界,王是怎么称呼自己的正妻的?”
谢璃看一眼司清,如实说:“王后。”
夏礼听到这个答案,说:“跟我们世界差不多。”
随后,他又说,“王后太正式,又是一国之君的正妻称呼,不适合。”
言外之意,王后太正式,不适合私底下使用。
再加上,王后是一国之君正妻的称呼,象征身份地位,是一国的排面。对于作为凤凰一族族长的夏礼来说,在他的底下有许多国家和世家门派,国君的称呼配不上他,王后也不合适。
夏礼低头看一眼怀中的司清。
至于,美人,他确实是一个美人,令他日思夜想,没有他,夜不能寐。
但是,爱妃,妃是侧位,不是正妻,虽然有爱在前面,可是,妃始终是妃,旁的始终是旁的,偏的始终是偏的。
即使是夏礼只娶司清一个人,正妻是司清,后宫也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别的妃嫔和妾,夏礼也不会为一时情趣叫司清为爱妃。
在他的眼里,司清从来都是正妻,而不是侧妃,他不愿意给予司清一点偏颇的误差认知,他就是他的正妻,他是他唯一的妻。
司清低着眉眼,又仰起头,抬起眼皮看他,只一眼,他似是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说:“随你。”
——你叫哪个都可以。
随后,司清低下头,埋头在他怀中,不着痕迹地眼神一冷,短暂得稍纵即逝。
反正,正妻是他,妃子是他,妾也是他,夏礼的后宫只有他一个人。
何况,他的正妻是他,已经是最高的位置,这个位置已经是他的,往下的位置,没有一个人,所有的位置都是空着的,他喜欢坐哪个就坐哪个,反正只能他一个人来坐。
只要他有最高的位置,下面的任何位置,坐哪个,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司清仰起头。
夏礼挑了一下眉,说:“嗯?”
司清低下眼眸,对上他的视线,对他说:“你只有我一个。”
这一句话,夏礼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夏礼不由轻笑一声,嘴唇无声地动两下,“爱妃。”
在意识到他说的什么话,司清不由抬起低垂的眼眸,眼神清冷的看他一眼,又低下眼眸,没有说话。
这一眼,好似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隐藏着一抹攻击性,无端让人心神一跳。
夏礼深吸一口气,对谢璃说,“小孩,纣王是怎么为美色耽误朝政的?”
谢璃看一眼夏礼,说:“根据历史记载,纣王在鹿台里面建造,以酒为池,与美人嬉戏打闹,夜夜笙歌,不顾朝政,从此君王不早朝。”
夏礼挑一下眉,问:“怎么嬉戏打闹?”
谢璃抿了一下唇,小声说:“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历史记载写明,又嬉闹在楼阁酒池间。纣王以布蒙眼寻找美人,谁被他找到,他就宠幸谁。”
祁辞轻皱着眉,看了一眼谢璃。
这段被记载的历史,似乎很乱。
宁逸倒是没什么表情,饱暖思淫欲,荒淫无度,也很正常。
听完谢璃的话,司清不由身体一顿,从坐起身,正要离开,坐到另一处。
但是,夏礼握住他的手,把他带回。
“……”祁辞不由别过脸,他在心下已经知道。
“……”宁逸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对于这一幕,他恍若未闻。
“……”谢璃一看两人的动作,已经明白了什么。
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会玩。
谢璃又看一眼夏礼,心道,几次了,他都没有碰司清,估计是从戒毒所出来的。
那时候,谢璃没有听到祁辞和夏礼的谈话,自然也不知道夏礼和司清已经有了实质性进展。
司清就坐着,没有反抗的动作,很安静,很安分,很乖巧。
好像刚刚逃离怀抱的人不是他。
司清很清楚的知道,除非夏礼打算放过他,不然他怎么跑,他怎么挣扎,夏礼都能把他再度带回来。
这一点,在上次的空间里,司清已然深有体会,几次三番,都没能逃离。
也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的后遗症,对于他的逃离抵抗,好像在对方眼中都是欲拒还迎。
每一次,他想要逃离,对方好像都耐心的让着他,好像欲擒故纵似的,在最后一刻,把他带回来,深深的拥抱他,和他不清,一遍一遍把他的不要改成难耐的要。
但是,即使他真的挣脱逃离,即使夏礼真的没有拦他,他也不会真的逃离,他离不开这个人,他不能没有这个人,他肯定会回到这个人的身边。
在这个人面前,他无法抵抗,无法抗拒对他的依赖。不论哪一次,只要这个人对他说,‘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都会立刻停下脚步,回到他的身边。
纵使,回到他的身边,是难以言喻的折磨和愉悦,一遍又一遍,难以承受的感觉,他也愿意回到他的身边,由着他。
每一次,他都愿意,他都会回去。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他的话,让他莫名的心疼,莫名的于心不忍,好像他一离开,这个人就没了全世界,好像他的一切都为他破碎。
所以,哪怕他没有说不要走,哪怕他没有说不要离开我,他也不会离开,他不会让他的一切破碎。
于是,司清放弃抵抗。
片刻,司清别过脸,没有去看夏礼,眼神清冷,似乎没有什么情绪,抿了一下唇,说,“这段历史,过于荒唐。”
清冷的眼神,冷薄的表情,配上微冷的语调,说得煞有其事。
“……”祁辞已经别着脸,好像没有听到这话。
“……”宁逸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谢璃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没有看两人。
要不是两人的动作在前,谢璃差点就信了司清的话。
表面上,司清说的是纣王沉溺美色,荒淫无度。
暗地里,司清在试图阻止夏礼对他实行这些太过于荒唐的行为。
他在阻止历史重现,阻止历史发生在他的身上。
夏礼不由轻笑一声,无声说,“几个人是荒唐,一个人是疼爱。”
司清偏头看着夏礼,没有说话,百般无聊的玩着手里的那枝白花。
由于有前车之鉴,谢璃后面讲的故事都是很平淡的童话故事。
可是,情况一度混乱。
谢璃讲睡美人,发现夏礼看司清的眼神不对劲。
谢璃一度怀疑夏礼已经开荤。
不然,这种眼神,太不正常。
谢璃讲小红帽。
夏礼低头对司清说:“宝贝乖乖,把门开开。”
司清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不去看他。
活脱脱是一匹狼,学得有模有样。
开门干什么呢?
夏礼好像贼心不死似的,又说:“宝贝,我要是半夜敲你房门,你会给我开门吗?”
“……”祁辞和宁逸面不改色,好像没有听到似的。
“……”谢璃看一眼司清,一时无言,你家这位,我讲什么好像他都能对你举一反三,跟我讲什么没关系。
司清抬头看向夏礼,手里的花轻轻扫过,薄唇轻启,语调清冷:“开。”
这是答案。
随后,司清又用花轻扫几下,问:“你为什么要半夜下床敲房门?”
两人一直都同床共枕,如果说,夏礼要半夜敲他的房门,要么那晚半夜下床敲房门,要么那夜晚归,他在外面敲房门。
但是,他从不会半夜还没回房陪他,所以,只能是他半夜下床敲他的房门。
可是,人都在房间了,还敲什么房门,还是在里面敲房门,是怎么个事?
夏礼挑一下眉,低头看向他手中的花,面不改色,无声说,“我想和你一起敲房门。”
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这门,真是不简单。
谢璃一时无奈,再讲这种故事,两人就要擦枪走火,所以,他讲了卖火柴的小女孩。
在腊月飞霜的季节里,天寒地冻,没有对象的小女孩,没有吃的小女孩,没有温暖的小女孩,没有金钱的小女孩,多么可怜。
然后。
夏礼的眼神认真,“我给你一切。”
食物,温暖,金钱,权力,甚至更多,只要你想要,我都能双手奉上。
但是,“你是我的。”
突然,一只手落在谢璃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谢璃抬头看去,是祁辞。
祁辞低头看着他,认真地说:“你以后都不会经历这种事情。”
有我在,不会让你挨饿,受冻,贫穷,孤独。
或许,真的是世界的不同,文化的不同,几人听谢璃讲的故事,听得兴致勃勃,没有一丝不耐烦,对故事幼稚的内容,没有一丝嫌弃。
几人好像在听什么不得了的逸闻趣事,津津有味,听得根本停不下来。
时间在悄然间,已经来到傍晚。
谢璃讲了差不多一个下午,讲得口干舌燥,他又喝了一壶水,奋战得有些精疲力尽。
于是,谢璃瘫坐在床上,吐了一口气,有些虚弱的说:“我讲不动了,我们把吃的喝的都拿出来,来玩游戏吧。”
“我在的那个世界,有一个好玩的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咱们边吃边玩。”
对谢璃的提议,几人一致通过。
“这个游戏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