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再看一会儿春晚,很快就到凌晨。
外面稍远的郊区已经放了很久烟花。
云窈趴在窗前,用手机拍下来。
裴言清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烟花,眼底深不见底。
“喜欢不如去自己去放。”
云窈偏头看一眼他,“都现在这个点,买也来不及了。”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还有。”
云窈被裴言清拉着走,还有些诧异他刚刚才流了那么多血,居然这么会儿就恢复过来了。
果然贫血只是女生的特属是吧。
裴言清从酒店前台拿两个口罩,一个给自己,一个给云窈。
随后又带着她七拐八拐,拐进一条老巷子。
那儿还真有裴言清说的有卖烟花的。
不过花样多的都卖光了,只剩下几把手持烟花。
天气实在很冷,云窈只能边跺脚边走。
等走到一个稍微开阔些的地方。
云窈拿出一根烟花,冲裴言清抬手,“打火机。”
裴言清斜靠着墙,嘴里抽着烟,一口白烟徐徐的朦胧在他清冷的轮廓前。
他站在那里,好像冬日冷感的阳光,慵懒而淡漠,又仿佛秋夜里淡淡的星光,疏离而遥远。
完全是上位者对任何人或事不屑一顾的气质。
云窈愣愣地看着他,甚至有一瞬间感觉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如果恢复记忆了,她是不是还来不及跟男主走多少剧情,就会被他丢给他下属,然后game over……
那看来她得加快点进展了。
心思飞得很远,抬起的手也慢慢往下放。
但下一秒,裴言清握住她手腕,疏冷地捏着着烟,点燃云窈手里的手持烟花。
点的时候,还换了位置,站在风刮来的方向,以免火或者她……被风吹到。
还是刚才那样高贵矜冷的脸,但却在云窈抬头看他的时候,眼底透着些迷蒙。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好像很不可思议似的。
弄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或许是有点幼稚吧,有打火机不用,用烟点?
他只是看云窈要收回手了,第一反应就用烟给她点了。
“不是……”,云窈也反应过来自己表情不对,她这一脸剧透的表情,未免太奇怪,“就是,这烟花比我想象中好看。”
还有,她是真的应该加速一下剧情了。
男主都恢复记忆了,她勾引他的剧情都还没开始多少呢。
想到这,云窈主动拉住裴言清的手,“我手好冷,你帮我暖一下吧。”
裴言清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云窈会突然这么……主动……或者说有意接近他?
难道,她也是蓄意接近他的?
她的家世背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不可能是那边派来的。
那么……看来是因为温雨寒……
她故意接近他,想报复温雨寒?
裴言清嘴角突然弯了弯,以身涉险可不是乖女孩该做的事。
不过,恰巧正合他意,正好他也不想再掩饰自己了。
虽然他不知道他对云窈到底是什么感情,但他清楚知道自己对她有欲望。
裴言清伸出手,握住她的,刚触碰上时,是真没想到,“确实很冰。”
同时,心底还升起一股怪异感受。
女孩儿的手怎么会这么冰啊。
简直想让人把她搂到怀里,给她暖热。
这样想着,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云窈被他带到怀里时,脑子还嗡嗡的。
这男主比她想象的还会演。
就算只是为了女主故意演戏,也不用也这么真吧。
不过他身上是真的超级暖和,跟个暖炉似的,抱着超级舒服。
她都忍不住他怀里蹭了两下。
裴言清感受着怀中女孩的动作,莫名心软了一瞬。
如果说之前还是打算拿她当疏解欲望的工具的话,但在这一刻,忽然有点想一直这么抱着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就只是想抱着她。
“云窈,你做我女朋友吧。”
虽然在说完这话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但他没有加上一句类似“只是开玩笑,逗你玩的”话。
甚至,心底还升起一股渴望,希望她会同意。
但是,其实,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不应该说这句话的。
他的处境太过危险,会连累她。
“还是……”,算了。
裴言清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云窈打断。
“好啊。”
裴言清浑身一颤,“你说什么?”
云窈从他怀里出来,眨着星星眼抬头看着他,“我说好啊。”
裴言清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总之是众多感情交杂,但最为主要的感情,还是害怕。
其实他难得有害怕的事。
他有些紧张地开口,像是在挽回什么很重要的事似的,“我其实是开玩笑的。”
云窈摇摇头,直接否决他所谓开玩笑的话,“不行,你开口,然后我答应,现在你反悔也不作数。”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剧情,她硬掰也得给它掰过来。
裴言清故意吓她,“我可是一个混混,比你想象中的坏多了。”
“那又怎么了”,云窈打了一个哈欠,“所以,男朋友,我困了,能不能回酒店,我想睡觉。”
裴言清喉头哽了哽,犹豫很久,像是做出什么很重的承诺似的,最后吐出一个字,“好。”
酒店房间只有一张床。
云窈不想睡沙发,也不好意思让裴言清这个伤患睡沙发,那就只能两人睡一张床了。
反正裴言清是男主,云窈完全不带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的。
估计裴言清跟她躺一张床上,裴言清比她难熬。
和不喜欢的人睡一张床,绝对很难受吧。
和云窈想得几乎差不多。
裴言清确实很难熬。
但他的难熬是……他从来没有和女孩同床共枕过。
而且这个女孩,还是他心里有感觉,身体有反应的人。
不过幸好因为下午流了太多血,也比平时更容易疲劳,最后熬到半夜,终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再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
昨晚一直抱着的女孩已经不见。
他掀开被子起身,从桌上摸过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声音隐隐透着怒气。
但下一秒,卫生间的门“啪嗒”一声被打开。
女孩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吹风机。
裴言清不顾电话那头还没有说完话,立即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