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堵着一口恶气，死活不让她喘气，把自己憋坏了也在所不惜。
这一晚做得格外凶狠。
而门外，裴言清靠在车前，直至前面两人背影消失，楼上的灯光亮起，还一直站了很久。
第二天。
云窈再醒来，她口渴得要命，下意识就叫谢星沉名字，让他给她倒杯水。
可平时只要她醒来就在的人……如今叫了他好多遍名字，也没有回应。
云窈掀开被子，下床，正打算下楼去找他。
谢星沉在这时却从卫生间出来。
凌乱的头发湿湿的向下滴着水珠，脸上和身上也全是水珠。
没穿衣服，只围了一条浴巾。
往日身材流畅而有力，完全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今天也不例外。
但就是今天，却又莫名透着些许脆弱。
嘴唇都泛着没有血色的白，苍白沉郁之色凝结在他的眉宇。
让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破碎感。
“是不是生病了”，云窈走过去，抬手摸了摸他额头，“怎么这么凉，你刚刚不会用冷水洗的吧。”
谢星沉抬手握住她手腕，“我没事，就可能有点感冒而已。”
“要不要喝粥，我下楼给你煮点粥。”
谢星沉低下头，额头枕在她肩上，声音低沉沙哑中，透着些许脆弱孤寂，“不用，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
谢星沉带她来的地方是一处海边。
今天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
海边又刮着风。
比其余地方要冷上很多。
不过幸好云窈想到海边会冷，提前带了件披肩。
两人坐到海岸礁石上，云窈将披肩给谢星沉披上。
后者则直接将人拉到怀里。
声音清冷有磁性，“对我这么好，我可是会舍不得放手的。”
云窈有些没听懂，“什么放不放手的……”
“以后想我的话，就来这看我吧。”
云窈诧异地抬头，看向谢星沉，“……你要离开这里？”
谢星沉捏了捏她腰间软肉，“就算开心，也不要这么早表现出来，至少我还在的时候……”
“我哪有表现出开心啊。”
“嗯”，谢星沉抬眼看向海岸线，并不搭话，只自顾自说了一句，“就算不想我，也来这看看我吧。”
云窈咬了咬唇。
前几天才说死也不会放开她的人，今天却说要离开……
她有些说不出话，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继续回去上学吧，我的钱都在你卡里，之后裴言清会照顾你，或者你要是不喜欢他，江聿风也可以。”
“……”，什么鬼，搞得她很水性杨花似的，况且裴言清和江聿风也没有到可以让她随便选的地步吧。
还有，系统说的，剧情完成以后，可以假遁，换一个身份留在这个世界，就当度假。
就算要留在这个世界，她也不会用现在的身份了。
“回去的时候，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我还有点事，如果没回来，不用等我，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哦……”，云窈以为他说的是最近要出差之类的。
云窈回去之后，还打算睡个补眠觉。
结果系统突然大喊大叫，直接吵得她睡意全无。
［平时有事没见你出个声，一出声就这么大喊大叫，小心我向主系统投诉你。］
系统没想到自家宿主连系统守则都知道……
绝对是自家宿主回系统空间，跟它挤一个窝的时候看见的。
早知道自家宿主回系统空间的时候，就不要吝啬积分，直接给它家宿主扩一个单独空间了……
［宿主大大，您可千万不要投诉我呀，我可不想进小黑屋，嘤嘤嘤……］
［行了，说正事吧。］
［反派都要嘎了，这主角嘎了，小说世界会崩溃的，宿主您快想想办法吧。］
［谁是反派？］
［就是男二谢星沉。］
［什么？！他怎么了？］
［他之前吃的那种药有副作用……］
［你不会是说……］
［就是的。］
［那我怎么没事？］
［他给你吃了解药，但解药只有一颗。］
［所以他唯一一颗给我吃了……我什么时候吃的，我要是吃了，怎么还是最近记性不好……］
［他磨碎了放你吃的东西里面，你记性不好是单独对谢星沉来说的，解药会让你逐渐忘掉他。］
［那现在怎么办……系统空间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活下来的吗？］
［有，但是要用积分换……］
［……你之前可没跟我说过积分这回事。］
［嘤嘤嘤，现在不是跟您说了吗？］
［……现在我积分有多少？］
系统老老实实交代，［五万，之前一个世界有三万积分，然后我花了一万……买了点游戏装备。］
系统怕自家宿主发火，立马补充一句，［回去我就花一万积分，给宿主你扩一个自己的房间，这样可以了吧。］
［……积分可是我赚的……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说的可以让谢星沉活下来的东西，要多少积分。］
［两万。］
［怎么这么贵！］
［因为系统本身不支持宿主在小说世界使用系统功能，如果一定要用，只能高价购买。］
［……行，你买吧。］
［好的，那宿主，系统这边也可以给您安排死遁了，您想要什么结局呢。］
［车祸吧］，这个比较常规。
［好呢。］
——
一年以后。
F国。
云窈和同学去华人超市买东西。
但因为出来得急，忘记带钱包。
同学提议可以先帮她付。
但云窈摸了摸口袋，突然摸出一张卡。
她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还有过这张卡，因为她死遁以后，一直是用的系统给的钱。
至于这张卡，或许是之前做任务的时候，办的卡吧。
至于密码，应该是她生日之类的。
云窈将这张卡递给收银员。
与此同时，华国，谢星沉手机收到短信消费提示……
一年前，他意外活下来，但云窈却因车祸去世。
他根本不信，毕竟她的身体他太熟悉了，死掉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后来，他回到那个家，整理她东西的时候，看见她的日记本。
这一次，他真的打开看了。
他看见里面写了一段话……一段尘封已久，本该在当初就该知道的话。
他让特助查那张银行卡的消费地址，随后买了第一班飞往F国的机票。
他在云窈学校门口见到她时，她混在下课的人群里。
她的同学害羞地推她过来，让她帮着向他要一个联系方式。
她声音礼貌又温和，“你好，我可以帮我同学向你要一个联系方式吗？”
“不可以。”
“……好的，那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云窈真是少见到这么高冷的男人，虽然长得出奇地好看，但周围空气都好像被冻凝固了……
她转身想走，却又被他拉住手。
“不问我为什么说不可以吗？”
“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错过她，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