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宽大修长的掌心落在她……，云窈不由颤栗一下，身体往他怀里一躲，反倒像投怀送抱。
少女姣好的身姿窝在他怀里，被他感受个淋漓尽致……
萧衍嗓子发干，忍了忍，语气晦涩，“睡吧，明日我还要上早朝。”
云窈嫌弃地看他一眼，声音还没从快感中抽离，娇软甜腻，“明明我早想睡了……”
萧衍忍得艰辛，手背暴起青筋，将她搂在怀里，声音哑得不行，“再说话就继续……”
“……”，云窈抬起一双水滟滟的眸瞪他一眼，但又怕他真的……，红唇微张，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乖乖合上。
平日看着风光霁月，没想到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下流。
萧衍看着眼前人乖巧的模样，好心情地掐了掐她……
云窈气得脸色羞红，推开他的手。
萧衍捏捏她下巴，故意逗她，“要不，继续？”
云窈莹润的眼眶泛起红，“我明明没说话，你真是说话不算数。”
她茫然的眼眸微瞪，却见他清隽容颜漾着戏谑的笑。
这才知道他是在故意捉弄她。
气得她攀上他肩颈，跟小猫亮出爪牙似的，一口咬在他锁骨上。
萧衍任由她咬，另一只手拍她后脑勺，连训斥都像暧昧的调情，“窈窈小猫，咬在这，我明日怎么去上朝？”
云窈委屈嗔道，“我明明咬在衣领下面……”
萧衍扯开衣领，方便她咬，“再咬下面一点。”
“……你受虐狂啊！”
萧衍指腹碾了碾她小尖牙，“还可以咬得再重点。”
云窈推开他手，“脏死了。”
萧衍轻笑一声，“我上床之前洗过了，真的。”
“我知道”，他每天回来以后第一件事都是沐浴更衣。
可是她又没洗澡……
萧衍拍拍她后背，将她搂紧，“睡吧，已经很晚了。”
云窈埋头在他怀里闷应一声，“嗯。”
待怀中人睡熟后，萧衍低头在她轻蹙的眉间吻了吻……
明明不想在她记忆里留下自己的印记。
明明不该那么自私……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靠近、占有。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陪我久一点？”
可惜没有回答。
——
云窈从太子府搬来皇宫后，就没见过沐沐。
她问萧衍沐沐那小丫头去哪儿了，萧衍只说她是自己离开了。
可是……如果沐沐真的是去找韩亦珵的话，怎么会不跟她提前说一声？
不过也是，想必在沐沐心里，她的韩少爷比她地位重多了。
云窈也忍不住试探着向萧衍问她爹娘的事。
但每次回答也都只有一句敷衍的“挺好的。”
直到……
那一天。
她在闲着无聊，抱着汤婆子去后花园闲逛。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怎的。
正好碰上苏以茉。
云窈本想避开她，转身便走。
但又被她叫住，“云窈，为什么你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地置身事外？”
云窈背过身，看向她，目光犹疑，“你想说什么？”
苏以茉看着她这不谙世事的娇俏表情，忍不住轻嗤一笑，“云窈，你爹娘都被下狱了，你还这样不干己事似的，不觉得愧对他们吗？”
“下狱？”
苏以茉脸上浮起一层意味不明的神色，“趁现在还来得及，去求求陛下吧。”
折返回去给云窈拿披风的侍女，正往后花园赶，却看见太子妃焦急地往回跑。
她连忙拦住她。
“太子妃，您这是要去哪儿啊，陛下说了，您不能出这乾清殿。”
云窈跑快了，有些喘不过气，急促的水汽上升为白色的水雾。
阳光半透过来，映照在她脸上，神色决绝。
她从袖子里取出匕首。
匕首外鞘随意丢在地上，寒刃比在脖颈上。
“带我去找皇上。”
侍女跪下，“太子妃，求您不要让奴婢为难。”
“是我硬闯，一切罪责由我承担。”
侍女伏倒在地，“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太子妃一直以来待下人就很好，他们还从没见过像太子妃这样好伺候的主子。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喜欢跟下人分享。
纯真又稚气。
可偏偏皇上将她困在这宫殿，不得自由，连后宫名分都没有。
他们下人间都传言皇上是厌恶这太子妃的身世，又贪恋她的身子，便将她当成禁脔私养起来。
连宫女都不如。
宫女尚且是自由人，到了年纪就可以领了银钱出宫去，但太子妃……连个能倚靠的身份都没有……
云窈跑出乾清殿，跌跌撞撞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跑到萧衍处理折子的中和宫。
侍卫拦住她，不让她进去。
“劳烦向皇上禀告，太子妃云窈求见。”
侍卫进去又出来，只目不斜视继续守在门口，一如她不存在的样子。
看样子萧衍是不会见她了。
她掀开衣袍，直接在中和宫门外跪下。
也不知跪了多久。
雪簌簌往下飘落，将她衣襟染白。
韩亦珵撑伞挡住一小方雪絮，垂眸看她，“只是一个外来的魂魄而已，真把云家当自己家了？”
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其他。
最后，他叹息一声，“云窈，你这样只会折磨你自己。”
云窈执着地抬头看他，眼眶泛红，眼泪垂在要娇颤的睫羽上，要掉不掉。
声音带着强忍的哭腔，“我只是不想他们死。”
韩亦珵像是妥协似的，弯下腰，带茧的手指蹭了蹭她被冻红的脸，“好，把你赔给我，我保他们一命。”
她还他一个家，算抵消他和云家的仇怨。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韩亦珵勾唇一笑，眉眼清朗又温柔，不像从前装模作样的假面。
“真的吗？”天气太冷，云窈脑子都被冻得有些发懵，此时自动忽略他口中的前半句，只听到后半句。
她往前挪一步，确认似的拉住他的手，“你没骗我！”
韩亦珵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小手在手心捂热，他清隽的眉眼弯起来，眸子染上星光点点，“真的。”
萧衍在室内处理折子，好半晌没翻一页。
最后，还是忍不住推开窗户，从狭小的缝隙中，担忧地看向雪地中的她。
只是，真不凑巧，偏偏看见韩亦珵轻抚她脸侧的那一幕。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韩亦珵，却为她流露怜惜爱慕之情。
真可笑。
萧衍冷嗤一声，连一只阴沟里的老鼠都能跟他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