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给顾洵也发去消息，问他能不能借点钱应应急，她过几天就还他。
那边很快转来一些钱。
比云窈需要的多很多。
她回一句，［这太多了。］
顾洵也回复，［免得你再问我借。］
云窈：“……”
有点听不懂他这话是怕她之后需要钱，又再问他借……她会麻烦。
还是他自己嫌她之后再问他借很麻烦。
大概是后者吧。
买好礼物，草草包好，连贺卡都没来得及写，就打车去酒店。
到包间的时候，里面人已经差不多都到齐。
里面音乐放得有些大，灯光也被关得只剩墙壁靠窗那一个。
此刻云窈推门进去，也没人注意她。
也不知是真没看到，还是直接无视。
如果不是还要走剧情，云窈都有点想放下这礼物就走。
这包间音乐有点吵，尤其他们打扑克、玩游戏的声音也很大，就是坐在角落都有点吵人。
一旁，苏璟凡坐在沙发靠中间的位置，他一边坐着宋凝音，另一边坐着他一个哥们。
此刻苏璟凡微侧着头，跟一旁的宋凝音说话。
光线飘逸迷离，他脸部半明半暗，黑色碎发散落额前，看不太清神情。
但侧脸在暗光之下，依旧能辨析出清隽的意味。
苏璟凡身旁的几人注意到云窈一直盯着苏璟凡看，忍不住出声嘲弄她。
几个哥们说话还只是阴阳怪气，故意逗她，“哟，我今天倒是没注意，云妹妹来的这么晚啊。”
“就是，往常来得最早的就是你了，今天怎么连话也不过来说一句。”
但另外几个和宋凝音走的近，或者心里也对苏璟凡有想法的，就说得不太好听了。
“就她这厚脸皮，想必也不是因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璟凡哥。”
“看她送的这礼物，估计就是商场买的廉价货，也不知她怎么好意思送出去的。”
“说不定是打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现在穷点，但以后要真进豪门了，指不定怎么挥霍呢。”
苏璟凡听他们说的这话，握着扑克的手微紧了一下，但并没说什么。
他只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女孩。
暗光下，她眼底透着点水光，漂亮娇俏的面容看起来都有点怯生生的。
脸颊透着樱粉，蝶羽一般卷翘修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翕动，怎么看都有点勾人。
一旁的几位男生也注意到云窈不同于之前的好看。
但越是看起来怯生生、越是看起来乖巧可怜，越勾得人忍不住欺负她。
一个男生将手里扑克牌覆到桌上，眼底带些追逐猎物的兴味，“要真想攀有钱的，这也不止璟凡一个。”
他们说的是“攀”，而不是嫁，他们这些圈层的人，当然知道怎样让自己利益最大化，即便是婚姻，也只是交易罢了。
就算有喜欢的，最多也不过只是养在外面当个宠物图个乐子。
另外几个女生看云窈这装模作样的可怜样，有些不屑。
“在这装什么绿茶呢，也不嫌恶心。”
“就是，还是我们凝音最高贵大方，哪是这种小家子货色能比的。”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就好意思整天贴着璟凡哥不放，真是心里没点数。”
“要我说，也就去外面攀个秃头暴发户还差不多，说不定还在被玩厌之前当几年正室。”
话越说越过分。
苏璟凡丢下手里的牌，声音冷沉，带点厉色，“行了，闭嘴。”
坐在一旁的宋凝音手指微颤了下，她还没听苏璟凡这么凶过，尤其他还是为了云窈。
要是放之前，他们这圈子里的人拿云窈开玩笑，他根本不会出声制止。
最多也就是云窈受不了起身要走的时候，怕她出事，送她回去而已。
想到这，宋凝音也有些忍不住生气。
只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已，要不是有长辈交情，璟凡根本不会多搭理云窈一下。
云窈也没想到苏璟凡会替她说话，这完全是剧情之外的事。
不过剧情有点出入应该也算正常……
这被嘲讽也嘲讽完了，应该可以“哭”着跑走了。
这样想着，云窈装作掉眼泪地擦擦眼角，随后起身推开门出去。
苏璟凡见她出去，也推开一旁挡路的人快步离开，“你们先玩，到时候记我账上。”
宋凝音见他要走，连忙跟出去，“璟凡，今天是你生日，再怎么样，也先过完这几个小时再走吧。”
苏璟凡目光落在宋凝音拉他的手上，眉头轻皱，“我先送她回去，免得她出什么事，到时候我爸又来教训我。”
宋凝音犹豫了下，“可是……”
“行了，你们先去玩吧，待会儿我打电话叫你家司机来接你。”
宋凝音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听他替她安排好，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下。
“不过我下都下来了，送你们到门口，我再上去。”
苏璟凡抿着唇没接话，只往外走。
在要下楼梯时，宋凝音穿着高跟鞋，差一点崴了一下，幸好苏璟凡及时扶住她。
宋凝音有些心烦，本想借机留住他，却没想到没成功。
最后实在没借口可以留人，也只能看着苏璟凡和云窈上车离开。
云窈被苏璟凡叫住跟他一起上车时，脑子都有些发懵。
她余光悄悄瞥一眼苏璟凡，看见车窗外的光透进来照在他侧脸，轮廓忽明忽暗，浑身泛着冷气。
苏璟凡注意到某人偷瞟的目光，薄唇嘲讽地微勾了下，“我今天生日，你就给我送那东西，有什么用？”
“无聊的时候可以摆着看……”
“……”，苏璟凡眼神怪异的看一眼云窈，“摆着看？”
“……”，本来那东西除了摆着看就没什么用，就是放在家里当装饰品而已。
不过送礼物本来送的也就是心意，有感情的人送的礼物，只是放着摆看都喜欢。
不喜欢的人送的就算是实用的，也不愿意用。
“有这心思，不如多放在学习上。”
“……好的。”
苏璟凡听她就这么老老实实接话，本来还以为她会委屈他不在意她送的礼物。
但此刻看她这样子，笨笨呆呆的，别说委屈了。
连方才在包间的时候擦眼泪的伤心样都没有。
真是没心没肺。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老是将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