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如一张巨大黑色绒毯缓缓降下时,那顺和乌日图静静地坐在营帐之中,他们的面庞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凝重。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他们早已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全军上下将最后留存的粮食全部取出,分发给每一个手下和那些仆从军们。这些士兵们享受着这难得的相对饱餐,他们深知,接下来可能会面临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填饱肚子之后,那顺果断地下达了一系列命令。首先,他要求仆从军舍弃他们原本的驻地,迅速退守大营围墙之内。接着,他精心部署外圈的防御工事,确保每个角落都有严密的防守力量。与此同时,那顺和乌日图亲自率领主力兵马收缩于内圈,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为了进一步加强营地的安全,他们还在营地四周点燃了无数堆燃烧的篝火,将营地内外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此刻的那顺和乌日图心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他们暗自思忖:“哼!我把这里弄得如此光亮,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能够偷偷摸摸地来袭。即便是你们胆敢强行攻击,面对我们这般密集的兵力排布,难道还能轻易冲破防线不成?”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中都透露出一种胜券在握的神情。现在,他们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陆肖送来那份所谓的“礼物”。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这时乌日图等的有些心情烦躁,在大帐之内来回走动。突然一个士卒焦急的跑了进来禀报:“报,二位将军,发现天上传来异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士卒们都很害怕。”那顺和乌日图同时惊讶的说道:“什么?”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拔腿就往外跑,没跑出多远,他们也听到空中传来一阵嗡鸣之声,他们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能听到这声音向着后面飞去。
那顺和毫不犹豫地向着后方疾驰而去。乌日图见状,满脸疑惑地高声喊道:“这玩意儿怎么往后边飞去啦?后边可全是咱们的马呀!”起初,那顺一心只顾着追赶,对于乌日图的呼喊并未过多留意。然而,突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令他不由得浑身一颤,紧接着便扯开嗓子大声吼道:“不好,要出大事儿了!”
几乎就在他喊出声的同时,只见后方猛然间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火光,原本平静的营地仿佛变成了一片火海地狱。当他们二人气喘吁吁地赶到近处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瞠目结舌——一条熊熊燃烧的火龙已然在马群之中肆虐开来。
那些平日里温顺的马儿此刻全都惊慌失措,嘶鸣声响彻云霄。它们像是受到了极度惊吓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四处逃窜。整个马群顿时陷入了混乱不堪的状态,犹如炸开了锅一般。
这些发狂的骏马在营地中横冲直撞,毫无顾忌。而此时,营地中的士卒们却因为人员太过密集,根本来不及躲避。有的士卒直接被飞奔而来的马匹狠狠撞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有的则不幸被马蹄无情地踩踏在脚下,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一时间,大营中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更糟糕的是,有些马匹的身上还燃烧着熊熊烈火。它们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无论是营帐、车辆还是其他物品,只要与这些带火的马匹稍有接触,立刻就会燃起熊熊大火。它们一路狂奔,所过之处皆是烈焰滚滚,浓烟弥漫。
那顺望着眼前这一幕令人绝望的场景,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很清楚,所有的努力都已付诸东流,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保住手下士卒们的生命安全。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紧急命令,让身边的护卫们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喊着向仆从军之前所在的营地撤退。
那顺自己更是身先士卒,与乌日图一同冲在了最前面。伴随着护卫们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原本还留在营地里不知所措的人们如梦初醒般纷纷逃离营地,如潮水一般涌向仆从军的营地。
当众人终于气喘吁吁地跑进仆从军的营地后,他们惊魂未定地回过头去张望。只见先前那个熟悉的大营此刻已经被熊熊烈火所吞噬,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染成红色。那顺呆呆地望着这片火海,不由自主地仰天长叹起来。
这一次,他真的败得一塌糊涂。不仅失去了宝贵的营帐和物资,就连赖以生存的马匹也都未能幸免。如今没有了马匹,想要回去简直比登天还难。想到这里,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从心底油然而生,迅速蔓延至全身。那顺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跌入了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上的时候,大营的火早已经熄灭,那顺站在大营的门口,看着已经被烧的精光的营地,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的尸体,有人的,也有战马的,那顺低沉着对手下说道:“去清点一下人数。”
过了半个时辰,手下回报,两万骑兵剩下不到一万五千人,而仆从军只剩下三万余人。听到战报,那顺和乌日图是半晌无言。
而就在昨天,陆肖和那顺通完话后,陆肖就决定用大型无人机向敌人的营地撒汽油,烧他们几个帐篷,吓一吓他们,没想到那顺和乌日图这么配合,不但把人全都聚集了起来,还用篝火将整营地着亮,这叫陆肖又过了一把放火的瘾。
陆肖此时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手中的遥控器,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愉悦之情,然而,就在陆肖玩得不亦乐乎之时,站在一旁的几位将领却看得冷汗直冒,瞪大了双眼。之所以如此,而是因为他们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假如自己处于那顺和乌日图的位置,也会用他们计策,集中兵力严防死,篝火照亮营地防止偷袭;假设自己是陆肖的敌人,那么此刻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很可能日后就烧到自己了。想到这里,这些身经百战的将领们不禁感到一阵后怕,脊梁骨都隐隐发凉。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之后,陆肖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已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本对于陆肖的能力,他们只是心怀敬佩,但如今,这份敬意之中更多了一丝深深的恐惧。他们深知,这个看似年轻的身影背后,隐藏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足以让任何胆敢轻视他的人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
正当那顺和乌日图两人皆低着头,陷入深深的沉思之际,突然,一阵突兀的声响打破了这片凝重的寂静。原来是那顺怀中的对讲机中,传出了一个熟悉且令人胆寒的声音:“那顺、乌日图,不知道你们对于我昨日送上的那份小礼物可还算满意呢?”
听到这个声音,那顺如触电般猛地伸手入怀,将对讲机掏了出来。然而,此刻的他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说满意,可他们这边已经为此付出了两万多条鲜活生命的惨痛代价;但若是说不满意,谁知道那个心狠手辣的陆肖会不会再来这么一出,甚至变本加厉地再次送来一份所谓的“礼物”?
就在那顺内心激烈挣扎、犹豫不决之时,陆肖似乎并没有要等待他回答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行,那便是乖乖投降并且向我宣誓效忠。倘若你们愿意照做,那就赶紧到临封关前来吧,只要放下手中的武器,我可以保证不再追究过往之事。不过……如果你们胆敢拒绝或者拖延时间的话,哼哼,那么今晚将会发生什么,想必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能猜得到吧!”说完这番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语后,对讲机那头便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那顺手持对讲机,整个人如同石化般呆立当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它,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午时的阳光高悬天空,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炽热无比。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顺和乌日图的内心却仿佛被寒冰所笼罩,寒冷彻骨。
他们二人深知陆肖接下来要说的话语意味着什么。沉默片刻后,他们将所有部下召集在了一起。
那顺缓缓登上一处地势较高之处,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兄弟们,我们败了……彻底败了!对方已经向我们发出了最后的通牒,要求我们投降。现在,愿意投降的兄弟,请前往临封关门口放下手中的武器,站到一旁等待安排。而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则请自行离去吧。那边还有一些马匹可供使用,你们可以骑马离开这里。这已是我所能为大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话音刚落,那顺便默默地走下高台。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仿佛脚下背负着千斤重担。他头也不回地朝着临封关的方向缓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