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高梅大酒店那奢华至极、宛如宫殿般的总统套房内,气氛却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赵柔双眼红肿,泪痕未干,显然刚刚经历了巨大的情绪波动。陆肖轻拍着她的后背,细声低语地安慰着,直至她的抽泣声渐止,慢慢睡去。陆肖掖好被角,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决然,悄然走出房间,径直迈向爱玛的办公室。
爱玛正坐在办公桌后,手指轻敲着桌面,似在沉思。见陆肖进来,她立刻起身,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陆肖走上前,真诚地直视着爱玛的眼睛,郑重说道:“谢谢你,爱玛,真的。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你赢得了我的友谊,将来只要你有需要会帮你。”
爱玛微微歪头,一头金发随之轻晃,眼中满是惊喜:“哦,亲爱的陆,你这话可真是我今天听到最高兴的消息了。不过,咱还是得说回眼下这棘手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啊?那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
陆肖眉头紧锁,缓缓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却又陌生的夜景,沉默片刻后开口:“我也还在纠结,没完全想好。如果他识相不再继续纠缠、步步紧逼,那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安稳日子谁不想过呢,我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可要是他非得一条道走到黑,一意孤行地把我往绝路上逼,那就怪不得我了。”
爱玛轻叹了口气,走近陆肖,轻搭他的肩膀:“陆,我可是特意从侧面打听了一下你那敌人的情况,他在你们国家,根基深厚,人脉网盘根错节,势力庞大得很呐,估计你对付起来难度极大。要不你就别逞强了,来我们国家吧,在这儿我罩着你,保证你和你的家人安全无虞。你好好考虑考虑,怎么样?”
陆肖转过身,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眷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感激的笑:“真的太感谢你这份心意了,爱玛。可祖国是我的根,那儿有我的一切回忆、牵挂,哪怕前路荆棘满布,我也绝不离开。倒是你,我觉得你真该去中国发展发展,那儿现在市场广阔得超乎想象,机遇多得像天上繁星,各行各业都朝气蓬勃,相信以你的本事,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爱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好的,我的朋友,你这话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儿真的确定不需要我帮忙了吗?别跟我客气,我可随时待命。”
陆肖微微扬起嘴角,轻声对爱玛说道:“爱玛,现在还真有件事得麻烦你,帮我定两张回国的机票,越快越好,我想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的公司可还没开业呢,异世界那边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
爱玛神色一怔,精心描绘的眉眼间瞬间满是失落,她往前凑近了些,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攥紧衣角,语调里满是不舍:“陆,真不再多待几天吗?我原本还想带你俩去旅游一番呢。”
“谢谢你爱玛,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陆肖歉意的看向爱玛,稍作安抚,“可国内实在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放心,有时间或是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来的!”
陆肖回到总统套房,坐到窗前的椅子上,透过玻璃俯视着夜色笼罩下的拉斯维加斯。窗外,整座城仿若被打翻了颜料盘,灯火通明,霓虹灯仿若有了生命,愈发迷离闪烁。主干道上,车如潮涌,车灯似蜿蜒长河里的粼粼波光,五彩霓虹招牌交相辉映,红的似烈烈燃烧的火焰,蓝的像深邃幽秘的深海,绿的宛如灵动奇异的精灵之眸,纵横交织,勾勒出这座欲望都市永不落幕的魅惑轮廓。
忽然突兀地,一阵敲门声打破沉寂。陆肖身形陡然绷紧,眼中寒芒一闪,迅速起身,几步跨到门前,手搭上门把略作停顿,似在捕捉门外动静,旋即猛地拉开房门。只见一个身着酒店标准制服的服务生立在门口,制服笔挺崭新,白色衬衫一尘不染,黑马甲精致修身,头戴一顶小巧圆帽,推着一辆锃亮餐车。餐车上蒙着浆洗得硬挺的洁白餐布,几盘餐食摆盘精致,在餐布上微微颤动,馥郁香气悠悠飘散。服务生微微欠身,脸上挂着职业性微笑,声音礼貌又温和:“陆先生,这是酒店特意为您悉心安排的晚餐,食材皆是今晨破晓时分新鲜采买,厨师也倾尽全力精心烹制,每道菜都饱含心意,希望您能够满意。”
“谢谢!” 陆肖侧身让开门,目光却如 x 光般在服务生身上来回扫过。服务生推着餐车稳步前行,来到餐桌旁,动作娴熟流畅,依次将几个用餐盖遮得严严实实的盘子稳稳放置在餐桌上,餐盘与桌面轻触,闷响声几不可闻。紧接着,他从冰桶中抽出一瓶红酒,酒标上的法文彰显着不菲身价,双手灵活起开瓶塞,“啵” 的一声轻响,醇厚酒香悠悠飘散,红酒如剔透的红宝石浆液倾入杯中,泛起细腻酒沫。一切妥当,服务生恭敬抬手,示意陆肖落座。
陆肖嘴角噙着那抹礼貌性微笑,从容入座,端起桌上的酒杯,优雅的往嘴边送去,就在此时,服务生的手瞬间伸向最后一个餐盖,餐盖边缘在灯光下闪烁冰冷寒芒。“哗啦” 一声,餐盖被猛地翻开,刹那间,服务生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当场,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双眼惊恐地圆睁,眸中慌乱与震惊如潮水般翻涌。
陆肖不慌不忙放下酒杯,那动作优雅闲适,可转瞬之间,他手中竟凭空出现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逼服务生。手枪在灯光下泛着冷硬金属光泽,仿若择人而噬的凶兽。陆肖语调低沉,却字字如重锤:“你是在找这个吧?”
服务生瞪大了眼睛,干裂嘴唇哆哆嗦嗦,半晌吐不出一个完整音节,冷汗似瀑布般从额头滚滚滑落,划过惨白如纸的脸颊,吧嗒吧嗒滴落在光洁地面,洇出一小片水渍。他双腿发软,筛糠般抖动,若不是极度恐惧撑着那口气,怕是早已瘫倒在地,双手本能地高高举起,抖如风中残叶,整个人在陆肖凛冽目光下,心理防线已然土崩瓦解。
陆肖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手枪又凑近几分:“我没耐心跟你耗,三秒内不说,子弹可不长眼。一……” 服务生喉咙里挤出几声破碎呜咽,拼命摇头。“二……” 陆肖眼神愈发冰冷,手指紧扣扳机。“我说,我说!是…… 是一个叫托尼的人,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做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求您饶了我!”
杀手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那原本伪装得恭顺的面容此刻扭曲变形,满是惊恐与绝望。“陆先生,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 他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沙哑而悲戚。
陆肖面色冷峻,慢慢站起身手中的枪指着杀手的脑袋,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冷哼道:“说实话,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杀手听闻,哭得愈发凄惨,额头的青筋因用力磕头而凸起,砰砰作响,地面都似乎跟着震动。继续哭诉道:“陆先生,您放了我这一回,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我可以帮您引出背后那些人,他们的计划、据点我多少知道些,只要您饶我一命。” 说着,他抬眼,偷偷观察陆肖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就在那一瞬间,陆肖毫无征兆地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迅速升起,仿佛有无数根冰针直直地刺入他的后背,让他浑身发冷、毛骨悚然!与此同时,他的头皮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炸开,每一根头发都竖立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惊悚感使得陆肖出于本能地朝着一侧急速闪身躲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一道巨大无比的力量犹如泰山压卵般重重地砸在了陆肖的肩膀之上。这股力量如此凶猛,竟然带着陆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而去。伴随着身体与地面的猛烈撞击,陆肖发出一声闷哼,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倒地后的陆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和狼狈,连忙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原本完好无损的窗户玻璃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孔洞,周围还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就像一张蜘蛛网一样。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究竟是什么?陆肖根本来不及细想,因为此刻危险正接踵而至!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伪装成服务生的杀手趁此机会迅速出手。只见他手臂微微一抖,从宽松的袖口之中轻轻一抹,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便如同变戏法似的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紧接着,这个杀手毫不犹豫地手持匕首,恶狠狠地向着陆肖猛刺过来,那锋利的刀尖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直取陆肖的要害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