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老太太缓了过来,又发现自己所有的钱财都不见了,噗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又彻底晕了过去,而且还是怎么逛怎么掐都不醒的那种。
这次他们只好去村里请了赤脚大夫,一顿忙过以后,老太太是醒了过来,却口不能言,浑身哆嗦,……中风了!
更搞笑的是刘家人竟然还想把责任推给赤脚大夫,想要敲诈对方一把,没成想对方比他们硬气多了,不仅不想息事宁人,还要报警。
刘家的人也怕惹上官司,只能脸色铁青的把赤脚大夫赶出去。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刘大姨去厨房准备午餐,又是一阵尖叫。
“爹,大哥,家里的粮食呢?昨天还那么多,怎么现在就剩下这些了?”
其他人一听顿时都往厨房里跑,大家都紧皱眉头,如丧考妣。
“啪”
刘外公反手就给了刘焕芝记响亮的耳光,气的浑身哆嗦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昨天我就看你把粮食不要钱的给你那个大儿子,怎么?怕他不够养那个养那个婊子的?都给了他?”
刘焕芝被打的懵逼,委屈极了。
她什么时候把粮食都给小文了?不就是昨天他们走的时候让他们拿了点饺子和面条吗?
难道这粮食不是自己爹娘和大哥藏起来的?
她开口问了出来“爹,粮食不是你们藏起来了吗?”
她原本的意思是说他们藏起来是为了不让颜小颜来闹腾,结果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南辕北辙。
这下不仅刘外公恶狠狠地剜她,就连酒春生和刘二舅都不乐意起来。
“大妹,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爹藏起来了粮食?在我们自己家里,爹有必要藏着掖着吗?
你一个外人在家里白吃白喝,还每天接济儿子两人我们都没说什么,你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
你又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是爹娘藏起来粮食的?”
刘焕芝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虽然她最近在娘家寄居,但是她也带来了巨大的钱财和粮食啊。
从颜家搜刮来的接近一千块钱,她拧不过她娘,只得不情不愿把800给了她娘保管;
她的自行车也是一直都是老大在骑;
家里所有的白面,点心,烟酒也都是从颜家抢过来的,更不要提什么锅碗瓢盆,被褥衣服了。
她怎么就白吃白喝了?
还有自打离婚后她二儿子和三儿子每个月给的十斤粮食,不全部都交公了吗?
还有,这明明也是她的家,她怎么就成了外人了呢?
她这么多年的火爆脾气也不是白练的,接着就发了火“大哥,你这话说的有意思,我怎么就是外人了?
来,你告诉我,哪个外人会把崭新的自行车给你?
哪个外人会把自己离婚的补偿吃的喝的用的全都交给家里?
当时你们都知道,我从颜家带回来多少钱,我如果是个外人面前,会交给娘保管吗?”
刘春生被她说的心虚,却强词夺理“怎么?你的大儿子带着那个野女人一次次上门要饭不是真的吗?
你没事有事就给他们塞钱塞粮不是真的吗?”
颜母脸色格外难,说话更是口无遮拦
“我愿意,那是我的长子,最起码他有文化,比你这个大老粗强多了,你什么德行还非得我说出来吗?
就你这样的长子爹娘还跟供奉祖宗一样,我的小文这么好,我为什么不能给他吃的用的?”
刘春生被她气的就想动手打人,却被刘二舅拦住。
“哥,犯不着,快过来看,这里到墙外全是大脚印,一看就是个男人的。”
两兄弟对视一眼,又都不约而同看向刘焕芝,心下有了计量。
两人抄起家伙,带着自己年轻力壮的儿子,还有两个尖酸刻薄的妹妹,直接杀向了知青点。
刘焕芝本来还气呼呼的,看到他们的行为第一时间还纳闷笑话他们,可接着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等她小跑到知青点的时候,刘家的人已经把颜有文暂居的小屋翻了个底朝天。
不过他们并没有找到丢失的粮食和钱,却看到了颜母给颜有文买的一双胶鞋,鞋底的纹路跟家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知青点其他人都围着看热闹,并没有一人上前询问或者帮忙。
“爹,院子里有没有可能有藏东西的地方?”刘春生的大儿子早就看不惯颜有文,总想逮着机会狠狠折腾他。
几人又在知青点的院子里地毯式地探查了一遍。
“柴房你们可是要好好看看哟,指不定有什么猫腻呢?”于明霞一如既往给王蕾添堵,而且她有几次确实看到孙勇做贼一般溜进颜有文特意制作的柴房里。
几人互相摇了摇头,这么明显的地方谁会这么傻藏东西?
刘春生的儿子气的使劲踢了踢堆的不太稳当柴堆,“哗啦”一下子,一根根的柴木就像遭遇了泥石流一样,滚了下来。
“我靠,这是什么?真是狡猾。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知青点的人和跑来看热闹的人都议论纷纷。
“大舅,二舅,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无故出现了这么多的粮食,”
刘春生气的一拳挥了过去“你个畜生,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不够,竟然动歪主意偷了我家所有的钱和大部分粮食。
以前还觉得你有主见,现在看来你也就配这个下三滥知青。呸!
“刘春生,谁让你打我儿子的?”刘焕芝泼辣的很,上来就要跟自己的大哥撑架子打人。
一时间,几人厮打在一起,兄妹,姐妹,甥舅,简直大开眼界,刷新了三观。
于明霞冲一直闪躲的大肚子王蕾呸了一口,“真是个扫把星,扰的别人家庭纠纷不断,现在竟然连偷亲戚家的粮食都干了出来。”
后来,刘家一众人气势汹汹地把粮食全部搬了回去,留下鼻青脸肿和浑身凌乱的刘焕芝。
“娘……洗洗脸吧!”王蕾又蹦出来装贤良淑德。
“去你娘的,你个贱人,要不是你,我和我的儿子能落到这种地步吗?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颜有文却又不乐意了,他紧皱眉头,语气满是不悦“娘,蕾蕾是你的儿子,她肚子里是你的孙孙,你这样对她不尊重,是不是真的再次让我跟你断绝关系?
就是不知道这次,二弟三弟会不会接纳你?
我知道你偷粮食是为了我们,可我们都是清白的人,可担不起盗贼的名声。”
刘焕芝看着面前冷峻的儿子,头一次觉得他是如此陌生,也第一次隐隐有些后悔,
为了他这个长子,她抛夫弃子弃女,真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