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叶知棠收回在顾砚之身上的目光,懒洋洋的看向咬着牙的叶徐也。
满脸的无辜,眼里又毫不掩饰的坏笑。
余京墨突然被叶徐也抱过去,回过神,在他怀里挣扎:“要和姨姨坐……”
小孩挣扎的厉害,叶徐也一脸黑线的又把他放回去。
“行行行,我是坏人行了吧。”
叶徐也无语了,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小孩,上赶着给叶棠棠欺负。
他选择性忘了小时候自己心甘情愿给叶知棠当小跟班的事情,叶知棠不要他就远远跟着在后面抹眼泪。
顾砚之听到余京墨的那声“姨姨”,黑沉沉的眼眸动了一下,心脏跳动慢了半拍似的,垂下眼深呼吸,让自己有些乱的呼吸平稳下来,不动声色的坐到离叶知棠最近的位置。
余光打量着余京墨的五官,越看顾砚之的心底就像能呼吸了一样的轻快。
这小孩和叶知棠哪里都不像,这是不是说明……心里的猜测出来,顾砚之放在腿上的手都抖了一下。
随即紧握成拳,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顾总这是来和叶家攀亲戚呢?”
还没等他怎么收敛心神,耳畔那道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声音响起。
叶知棠话里带了些调侃,见他不回答,又瞥了他一眼。
顾砚之许久没看到她这样轻松自在的眼神,有些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回话。
怕自己回的太无趣了让她失去了兴趣。
她说的那句“腻了,无趣”,日日夜夜在惩罚着他。
每当醒来,顾砚之总会陷入恐惧,把自己困住,一遍遍的仿佛自虐般看了一遍又一遍那封信。
“还是说,顾总暗恋我?”
见他闷闷的低垂着眼,叶知棠唇角笑意扩大,顾砚之怎么能三年一点都没变的,太有意思了。
顾砚之抬眼,薄薄的眼皮睁开,不熟悉他的人指定要以为他发脾气了。
但叶知棠能看清他漆黑眼底的委屈,薄唇微抿,直直的看进她清澈圆润的眼瞳。
“是,我很久以前就暗恋你了。”
从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就私自的喜欢她,非常大胆的没经过她的同意。
这辈子他都会持续爱她,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爱意只会越来越多。
叶知棠转过身,小巧的下巴抵在沙发靠背上,手伸过去,挑起他的下巴,眼神轻佻的扫了几眼。
“顾总顶着这张脸搞暗恋呀?你不如大胆的说出来,说不定我看在这张脸上就同意了呢。”
本该猥琐的动作由她做的一点也不油腻,反倒显的调皮娇俏,又黑又大的眼瞳往上一看,水润润的哪里像调戏,调情还差不多。
顾砚之被她看的下颌紧绷,喉结滚了滚,耳根连着脖子都有些泛红。
这副样子哪里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反倒纯情的像个男大学生。
顾砚之没给人当猴看的爱好,低声说了句“好”,在她粉嫩的指尖碰了一下,把她的手拿下来,包在掌心里。
准备看戏的人目瞪口呆,手中的酒杯微颤,哆嗦着和身边的人对视了一眼。
难怪有人给顾砚之介绍自己家中的女儿被他反手教训了一顿,这是心里有人啊!
再看平日里冷漠的男人哪里还有半分无情的样子!
谣言误人啊!!
“林,林总,顾总这是?”
林周环顾四周,入目的皆是满脸茫然,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
他就说不能只让他自己承受这痛苦吧。
“这是?这是顾总心尖上的人。”林周慢悠悠喝了口酒。
有人纠结:“但是,顾总不是和叶小姐分了吗?”
要是他们俩又好上了,岂不是更加没他们的出头日了??
林周看着那个提出疑问小眼睛的男人,哼笑:“这话可不能在他面前说。”
让顾砚之听到指定破防加嘴硬,说他们没分手,只是叶知棠出去散散心而已。
那人被林周看的连连应是,林周也不是个好糊弄的,这人滑的跟个泥鳅似的!
林周找到顾砚之的时候,那人正堂而皇之的坐在叶家的那桌子,甚至还抢过了叶家众人,坐到了叶知棠身边。
下一秒,林周笑容满面的和叶敬城沈曼打招呼,也顺利落座在叶家这桌。
“夫人,这……”
做好准备的夏容安刚出来就见到了这一场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宋语念身边还跟着夏程屿,两人默契的带着夏容安走过去。
“这是坐满了?我们还想过来和大家说说话来着。”
宋语念挽着夏容安,好笑的看着他们满满当当的一桌人。
林周乐呵呵的抬起头,看不出之前的别扭:“我和砚之两个人也不熟悉,叶总和沈总人好,不介意我们就厚着脸皮坐过来了。”
宋语念:“…………”
不熟悉?宋语念嘴角抽了抽。
夏程屿成熟了不少,脸上也有了不少坚毅的神色。
他提着酒杯和叶知棠碰了一下:“好久不见。”
叶知棠有些惊奇的看着他,还没转变过来,记忆中的夏程屿还是很吵的少年,突然就要结婚了。
真是,有点梦幻。
“好久不见。”
两人又说了好些的话,顾砚之紧紧盯着他们,最后还体贴的把她手中的酒杯换下来,说她酒量不好。
等夏程屿走后,叶知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那样瞧着他也不说话。
顾砚之默默的把酒喝了。
半晌,顾砚之在桌子下的手轻轻勾了下她的小拇指,低声询问:“你生气了吗?”
他现在很怕叶知棠生气又不要他了。
叶知棠感受到他的动作,低头,语调漫不经心的:“我哪里敢生顾总的气?”
顾砚之看过来,眼里有点急了:“你可以生气!”
“外面都是乱传的。”
连忙解释生怕她听信了别人的谣言,不相信自己。
也不知道她信没信,又喝了一口酒。
“这几年你见过楼心月吗?”
叶知棠有点好奇,在此之前,她是坚信两人会见面甚至是在一起的。
但是见到顾砚之后她就明白了,顾砚之就是个笨蛋,三年过去了还是没什么长进,她勾勾手就过来了。
以前这人就傻到把她的话当圣旨看。
顾砚之听到这个名字,不悦的蹙眉,下垂的眼睫颤了一下,像是在纠结什么,片刻后,再次抬头,语气冷漠:“我把她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