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的不怪罪臣妾?”萧充仪微微擦拭眼角的泪水,转哭为笑。
“恩,当真不怪罪。”
这下,萧充仪是真笑了,“臣妾亲自喂陛下吃羹。”
“陛下,臣妾听闻兰池苑种了许多不错的梅花,臣妾想着请陛下陪臣妾赏花。”
龙轩离道:“兰池苑的梅花开了?”
“是呀,陛下,好多人去瞧了,宫里的姐妹也瞧去了,唯独臣妾没去瞧过,臣妾也甚爱梅花。”萧充仪想拉陛下一道去瞧,其他妃嫔都是自个儿或是结伴去的,要是她能拉陛下一道去,想必也是让其他妃瞧见她能说动陛下一道去。
让其他人瞧瞧,谁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
“今日天气晴朗,朕与爱妃一道去兰池苑瞧瞧。”
萧充仪高兴了,她一说陛下便会陪着她去,要是路上碰上哪位姐妹,她也好显摆显摆。
主子听了萧充仪的话,多少觉得不对劲。
兰池苑不就在漪兰殿那儿方向走去,圣驾来了,自然有不少人瞧见,这一瞧见,消息就散开了。
姜汐瑶在漪兰殿捣鼓美颜品,这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好在宫里沉淀沉淀。
夏末得了消息,姜汐瑶刚敷完脸,“得,陛下萧充仪去了,咱们也去兰池苑瞧瞧。”
萧充仪挽着人进了兰池苑,龙轩离装模做样的逛着,心思却在搜寻有没有熟悉的身影。
逛了好一会儿,愣是没瞧见,没瞧见!
他这么大阵仗,漪兰殿没人得了消息?还是说得了消息不稀罕出门?
萧充仪兴致勃勃得逛着,一会儿闻闻梅花,一会儿又让人剪了枝梅花回宫里摆起来。
只有龙轩离,失望。
两人逛着逛着,突然人就来了。
龙轩离瞥见了,人往他这头走来,愣是故意装没瞧见,拉着萧充仪赏起花来,又是亲自摘了一小撮,“爱妃,朕替你戴上。”
转身过来的萧充仪自然也是瞧见了姜汐瑶,“谢陛下赏花。”
萧充仪美滋滋的触了触头发上的花儿,眼波流转问:“陛下,好看吗?”
龙轩离自然说好看。
姜汐瑶见着龙轩离与萧充仪,像是出乎意料,先是装错愕,然后就这么水灵灵的往跟前盈盈一拜,“好巧啊。”然后说道,“臣妾给陛下、萧充仪请安。”
听得龙轩离心坎上软了,多日不见,她仿佛又与往日不同了。
姜汐瑶行礼完起身,就这么朝他一笑,“好巧呢,在这儿遇上陛下赏花。”
就那么点点微微笑,就好似如沐春风似的吹进他心坎,整个人霎那间不一样了。
龙轩离就那么站着不说话,萧充仪只是朝人儿微微颔首,两人继续说着话。
就这么晾着她,让她也尝尝闭门羹的滋味。
姜汐瑶杵在那儿,这会儿请安后想走了,刚想行礼说道,便被龙轩离打断,“既然来了,便在后头跟着一道赏花吧。”
姜汐瑶平静回道:“喏。”
龙轩离与萧充仪在前头走着,她在后头跟着。
龙轩离发觉再次瞧见她心里便软了,又想到她故意让他吃闭门羹又瞬间板着脸,且让她多受受那种滋味。
前头,龙轩离故意拉起萧充仪的手,心疼道:“爱妃的手好生凉,是不是兰池苑寒冷,让爱妃冻着了?”
萧充仪道:“陛下,臣妾让人备着汤婆子。”
龙轩离愠怒,“愣着做甚,还不赶快拿过来给充仪暖暖手?”、
不经意瞥见,后头哪还有人影??
人呢?人呢?
不是让她在后头跟着吗?一会儿便没了人影,去哪了?
夏全瞧出主子是在找姜婕妤,“陛下,婕妤娘娘方才见到梅花,那边摘梅去了。”
龙轩离忍着怒,萧充仪在这,他不好发怒,只好忍着怒气。
他的话,居然也不听了,半途寻梅花去了,真是好!
夏全苦恼,心想:您搁前头与萧充仪卿卿我我,后头的人儿哪看得下去,自然是自个儿寻了他处。
姜汐瑶不在,他没了刻意显摆的心思。
寻了机会,让人把萧充仪送了回去。
“人呢?”
夏全懵了,什么人?姜婕妤?
“人方才往哪头走了?”
夏全指着南处,“娘娘方才往那头去了,说那边梅花开的更盛。”
拐了两处,可算是瞧见姜汐瑶,手里头拿着剪子正剪上头的梅花,手上缠着绷带,手没好还要出来剪梅花,倒是个不闲的。
龙轩离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眼下倒是安静的很,想到有时跟长了刺似的,倔。
姜汐瑶面上都是笑容,旁若无人的摘梅花。
龙轩离故意很严肃说道:“姜婕妤再剪,怕是把朕兰池苑的梅花都剪完了。”
闻言,姜汐瑶住了手,“陛下的兰池苑如此盛景,臣妾只是剪了几枝,怎会把梅花都剪完,陛下怪会说笑。”
这时候姜汐瑶瞅着龙轩离满眼的无辜,楚楚可怜,“陛下不陪萧充仪再逛逛吗?”
“萧充仪畏寒,先回宫去了。”
说完,龙轩离想咬舌,他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哪有跟嫔妃解释的需要?
龙轩离故意摆谱,“时辰不早,朕还有奏折要批阅。”
姜汐瑶放了剪子,“梅花臣妾也剪完了,不若臣妾送送陛下?”
龙轩离,”……”
“一会儿,朕先歇息会儿。”咳嗽了声,“再回去批阅也不迟。”
恩,故意装呗,还摆谱呢。
姜汐瑶道,“臣妾这边忙完了,兰池苑怪冷的,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他才刚来,她就要走?
像什么话!
龙轩离愣是气笑了,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是上天故意派来气他的,绝对是。
“姜汐瑶!!!”
“朕让你走了吗?”
姜汐瑶挑眉,眼眸抬了抬,“陛下,今日无风雨,陛下不用叫得如此大声,臣妾听着呢。”
揶揄他,这会儿了还在揶揄他。
这小妮子讨喜的时候让人软到心坎里,让人气起来也有本事,可他明明生气着吧,又不是真的生气,更没有要罚了她的想法。
姜汐瑶眼眸里含笑,就这么专注的盯着他,“臣妾见陛下与萧充仪郎情妾意,实不忍心打扰陛下良辰美景,故自个儿跑来此处。”
什么郎情妾意,还不是作给她看的。
悄无声息跑了,他这番行为作给谁看?没了看戏的人,演戏的人也没了心思。
龙轩离咬着牙,蹦不出一个字儿,怎么回事?在这小妮子面前怎么就成了哑巴愣是不晓得回话。
还有,才三日不见,她又漂亮了,小妮子到底吃了什么,越发漂亮顺眼。
但是他作为帝王,富有四海,能让一个女人迷惑了去?
这点自持力他还是有的。
瞧吧,瞧吧,就是瞧不得他与萧充仪亲近。
这下,心里委实有些舒坦,但面上还是佯怒,“谁准你走了?朕说让你跟在后头便跟着,你这是抗旨。”
姜汐瑶一听,表情有些委屈,“臣妾不懂事,陛下要治臣妾的罪便治。”
这小妮子,谁说要治她的罪?
他说了吗?没说。
“是罚臣妾月例,还是禁臣妾的足?”姜汐瑶一再说话气他,“陛下见臣妾不喜,生了厌弃,臣妾自行禁足漪兰殿。”
说着,猫着头瞧他反应。
这小妮子惯会使用这等小手段,他当真不能让人得逞了去,要是被得逞,当即下了口谕,“姜婕虽抗旨,却也知晓不当之处,着罚月例一月,以观其效。”
“谢陛下开恩。”姜汐瑶起身,微微一笑,“陛下罚也罚完了,那臣妾告退了?”
“朕还有奏折要批,你跪安吧。”姜汐瑶跪安告退,掠过他身旁时,龙轩离问了一句,“手如何了?”
怪别扭的,罚了人又关心人家。
姜汐瑶委屈的小表情,“司医说估摸几日便能好了。”然后俏皮的朝他笑笑,“多谢陛下关心。”
姜汐瑶走了老远,背对着龙轩离忍不住发笑,瞧他方才脸黑的模样,想到他和萧充仪卿卿我我时突然瞧见她不见了会是多么惊愕,她很想瞧瞧当时龙轩离的表情。
那表情绝对很有看点,很好笑。
回到紫宸殿时,龙轩离想的懊悔,怎么莫名其妙罚了她一个月的月例?
她最是喜爱吃食,她今日被罚的消息被人知晓,眼下又撤掉了绿头牌,怕是会被人找上麻烦,宫里那群奴才惯会见风使舵,眼瞧着见人不得宠便会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