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充仪受不住晕了过去,连带着她宫女芳若也讨不到好处。
“柳充仪自作自受,朕的后宫容不下蛇蝎妇人,皇后母仪天下,自该也是要多管教管教后宫,不然朕的后宫成什么了?”
他在说这话时,深邃的目光盯着王皇后,似是要看透什么。
惹得皇后头皮发麻,冷酷的眼神,仿佛要直盯入她心灵深处,王皇后不禁打了个颤,“陛下教训的是,臣妾谨记。”
说完,便出了凤仪宫上了龙辇走了。
皇帝走后,王皇后不由得松了口气,方才皇帝的眼神太过冷厉,惊得她不由得胆战心惊。
毒害姜婉仪本身就是由贵妃落水而引起,为了不牵扯更多,就算下毒之事不是柳充仪做的,也得变成是她做的,若是再审,牵扯出贵妃落水的事,于她不利。
就怕引火烧身,于是吩咐云若,“柳充仪的事,你好好料理,千万别给本宫留下麻烦。”
下毒之事不是柳充仪做的,必然是害了郑贵妃的人做的,害郑贵妃的是谁?
她心里清楚,若是让人抓着,顺藤摸瓜出了郑贵妃的事,那才是不妙。
云若得了令,“娘娘,放心,柳充仪说不了话。”
柳充仪被罚去了暴室,没几日便疯了,然后被太监们移到了冷宫,来得时候是被人丢进来的,没人伺候,芳若被罚入掖庭干苦力活。
一下子,冷宫又热闹了,不止有卫婕妤,还有柳充仪。
幸好冷宫大,她们有各自的院子,要不然时不时的发疯,任谁也受不住。
柳充仪只是笑着,在院落里这会儿摘了个狗尾巴草晚,那会儿又爬到树上瞧远处的风景。
这……可把小邓子给头疼了,这一个两个疯的,迟早他也会疯癫。
姜汐瑶问了小邓子,小邓子人来熟,很快便打听到关于柳充仪的事,说是死也不愿承认是她送的毒糕点,被帝后送入了暴室。
不知,是不是被打的受不住,画押认罪后便疯了。
此事蹊跷,柳充仪疯得不简单。
毒被褥是她送的没错,但下银杏毒汁不是她干的,若柳充仪真干了下毒之事,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婢女先尝了口。
没必要牺牲芳若。
柳充仪疯了,进来的时候倒是安静。
春竹将清淡的膳食摆在桌上,有她最爱的羊肉羹,里头居然放了参,很是补气血。
小邓子瞧了眼对面封闭的门窗,怕柳充仪发病,便早早的将人关了起来。
姜汐瑶赏了点银子,说道:“给人送点好的,别让人死了。”
不是她心善,是柳充仪对她还有用,银杏毒汁是谁下的,她心里有个疑问,要问柳充仪。
小邓子拿了赏银,很快将四菜一汤送进偏院,柳充仪见到有鸡腿,立马拿了鸡腿啃起来,“好……好吃……”
以往风光极盛的主子,眼下却沦落到如此地步,小邓子唏嘘不已。
“多吃点,我家娘娘心善,这是赏你的。”
说着,让人将屋内收拾妥当,虽没有姜汐瑶住的好,但也不至于破败。
姜汐瑶坐在树下,贵妃榻上,春竹递过去苹果,说道:“这下,冷宫热闹了。”
卫婕妤闻言从姜汐瑶跟前跑过去,跑到偏院外头,趴着窗户瞧里,然后笑呵呵说着,“里面有个傻子。”
然后在冷宫边跑边喊,“有个傻子,有个傻子。”
提起柳充仪,春竹恨得牙痒痒,“报应不爽,想害咱们主儿,现在得报应变成疯子了吧。”
柳充仪被扔进来时,春竹先是懵了会儿,瞧人身上脏兮兮的,还有伤,显然是受过刑,原想着是想上前嘲讽几句,没想到柳充仪不认识她,只是傻呵呵的笑着。
她知道,柳充仪脑子受了创,就跟卫婕妤一样。
恶人有恶报,春竹知道柳充仪疯了,用饭也香了。
“主儿,为什么要邓公公好生照顾柳充仪?”
姜汐瑶笑笑,没说话:“她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够了。”又说道:“如今疯了,也是她做坏事的报应,我们不需再雪上加霜,她现下谁也不认识了。”
说这话时,姜汐瑶心里笑了,什么够了,她总不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去欺负一个疯妇吧?
谁知道皇帝会不会闲来兴致像上回似的,突然悄咪咪来冷宫,无论如何她不能给人落了狠毒的印象,若是被瞧见,她的人设可不能倒下,皇帝更不能知道。
她还想在皇帝面前做只人畜无害的乖乖兔,可不能让他瞧见,这后宫呀满是眼线。
柳充仪对她已无威胁,她也没必要去为难一个妇人,倒是银杏汁的事,宫里并未有银杏汁,若是要得到银杏汁需要去宫外。
必然是懂得物品相生相克方才知晓其中用处。
明日,去试试柳充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