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抽出刀,血水飞扬间又一刀刺出,方脸士兵还没从看到血色刀尖的惊骇中回过神,就被她刺了个对穿。
与此同时妘承宣一刀砍下,一个曲召士兵身首分离。
剩下的曲召士兵大惊,抽出兵器大喊:“不好,有敌……”
不等他说完,霜降一刀插向他的喉咙,手腕一动,刀身旋转,难听的血肉骨头破裂声响起。
几十个曲召士兵不过瞬息就被姜瑾的人干掉,这次她带了300多人过来。
本来这次行动直接出动龙影卫就可以了。
但考虑到粮食要人运回去,所以又增加了一个连的士兵。
不过在干掉所有曲召士兵之前,姜瑾留了一个活口,问出有没有暗号之类的才把人干掉。
除了一具要用的干净尸体,其他尸体都被拖到不远处放成一堆。
“找位置潜伏。”姜瑾下令。
众人动作迅速,不多会山坡就安静下来,一片平和景象。
这里的山坡不高,目测应该也就二三十米。
路的另一边本应该是杂草丛,只是经过一个冬季大雪的覆盖,枯草早已倒塌入了泥,成了新生嫩草的养料,不能再藏人。
不知过了多久,妘承宣低声喊了一句:“姑姑,是不是他们来了?”
姜瑾看向远处,果然看到一支长长的运粮队伍正往这边缓缓移动。
带头的是几个曲召士兵,后面跟着运粮车,也就是板车,板车上是一袋一袋装好的粮食,码的整整齐齐满满当当。
运粮车的四周稀稀疏疏跟着曲召士兵。
而推着板车的则是汉人男子,在如此寒冷的四月,他们几乎衣不蔽体,打着赤脚,身上脸上都是冻伤的痕迹。
姜瑾大概估算了一下,板车约有80辆左右,运粮汉人大概两百多人,曲召士兵应该有三四百人。
姜瑾看了妘承宣一眼。
妘承宣会意,从身后抓起曲召士兵尸体的脖颈,拉起他的手对着运粮队挥了挥。
是的,曲召人的暗语就是这么简单,对着运粮队挥挥手表示没事,过吧。
由于距离还远,又有些许树木的遮挡,运粮队果然没发现问题,继续前进。
很快,运粮队进入伏击圈。
“杀!”姜瑾一声令下。
她率先冲了下去,身后跟着妘承宣。
士兵们速度也很快,紧跟其后。
曲召士兵听到喊声心中均是一凛,转头看向声音处,就见到从山上冲下几百汉人,跑的前面的还是个女子。
领头眉头一跳,这些是山匪?
防守在此地的曲召士兵都被这些山匪杀了?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地界突然有那么多山匪,抽出腰间佩刀,大喊:“有敌袭,把他们都杀了!”
曲召士兵动作很快,唰的抽出佩刀。
几十米的高度,又是下坡,速度很快,不过几息时间姜瑾就到了领头前面,抬起刀狠狠劈下。
领头的立刻抬刀迎上。
锵。
似有火花闪烁,领头的刀被直接砍断。
噗。
陌刀砍到领头的胸口,溅起无数血水。
这个冬季她不但训练龙影卫,也在训练自己,她的实力比之入冬之前已强上不少。
陌刀在她手里舞的虎虎生威。
她也想过用龙翎弩,只是龙翎弩的箭矢是特制的。
一旦使用,即使箭矢取走了,有经验的人还是可以从尸体的伤口上看出名堂,从而可能猜到是瑾阳军做的。
所以她这次就没用龙翎弩,反正以他们瑾阳军的实力能轻易碾压曲召士兵。
不等领头的尸体倒下,她的刀已砍向另一个曲召士兵,嘴里大喊:“车奴抱头蹲下躲到车旁,否则死!”
妘承宣刚砍翻一曲士兵的头颅,跟着喊:“车奴抱头蹲下躲到车旁,否则死!”
车奴都被吓住了,有的按提示去做,抱着头蹲在板车旁,有的往路边的荒地逃跑,就怕被波及了。
罗阿曼跑在最边的位置,眼里闪过狼光,嘴里还带着笑。
哈哈,这么多曲召士兵,她再倒霉应该也能拿到军功了 吧?
正想着,脚下一歪踩到一个小坑,整个人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且越滚速度越快,砰砰砰……
慕宁正往山坡下冲杀,余光看到身边滚下一个东西,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山石,忙往旁避了避。
‘山石’从她身边呼啸而下,伴随着闷哼声。
慕宁终于看清,这是,罗阿曼?!
不是,大家都在冲杀呢,你滚下去几个意思?为了速度?我去,难道是为了抢功劳?
不对,她想起罗阿曼的特殊体质,特么的这是又发作了?!
砰。
罗阿曼晕头转向终于停了下来,抬头看去,就见一个曲召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他刚刚还以为山上有什么大型暗器向他杀来,心里还慌了一下,没想到竟是一个女子!
这是什么新型战斗方式?
曲召士兵满脸问号,不过管你什么方式,杀掉就是。
他眼神变得狠厉,抬刀对着罗阿曼狠狠刺下。
罗阿曼现在也算老兵,面对危机并不慌乱,就地一滚,避开士兵的刀锋。
然,士兵不知怎么的,手突然抽筋,本对着罗阿曼去的刀直接插到自己的脚掌上。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天际。
罗阿曼动作迅猛,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一刀横劈。
噗。
血水喷了她一脸。
她却咧开一个笑来,今天运气不错,保底一个,稳了!
慕宁一刀砍向一个曲召士兵。
曲召士兵反应很快,抬刀就挡。
锵,金属碰撞声响起。
慕宁只觉虎口被震的微麻,这曲召士兵好大的力气。
她旋转刀身,唰的一声刀锋转向士兵的脖颈。
士兵身体后侧避开。
慕宁双手握刀紧追而上,一刀劈下,惨叫响起。
不过一刻钟,曲召士兵就被消灭干净。
“打扫战场,快。”姜瑾交代。
打扫战场就是补刀,和收曲召人的兵器,大家都是做熟了,动作很快。
姜瑾看向车奴们。
躲在板车旁的车奴看着鲜血喷溅,残肢头颅乱飞,吓得瑟瑟发抖。
此时看到姜瑾看向他们,全都跪了下来不敢与之对视。
姜瑾内心叹气,问:“你们可是周县百姓?”
车奴看她态度温和,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些。
其中一个40岁左右的男子鼓起勇气道:“不,不是,我们是被生抢的奴。”
他们都是被曲召人生抢的奴,每天做着最苦的活,只得到一点维持性命的食物,还要面对曲召人的辱骂和鞭打。
熬不下去的都死了,熬下来的他们继续苦苦熬着,直到熬不下去的那天。
姜瑾看着长长的板车队伍:“你们可要跟我们走?我们那干活就有工钱发,只要你勤快,吃饱饭是没有问题的。”
男子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世间还有这样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