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小长假,李宝龙和心心念念的王玉梅同学也相约去天府广场和人民公园玩了一天,一个多月未见感觉彼此疏远了一些,有些事情顺其自然也许就是最好的。
经过两个月的大学生活与舞厅工作的双重磨砺,李宝龙已逐渐适应。大学的学习拓展着他的知识视野,而周末在舞厅的工作,则如同一扇通往复杂社会的大门,让他目睹了诸多人性百态,以及那些漂亮女人在这灯红酒绿背后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周六的夜晚,舞厅内人潮涌动,李宝龙像往常一样忙碌地穿梭其中。突然,一阵尖锐的女人喊叫声从包厢内传出,划破了喧闹的空气。李宝龙心头一紧,脚步匆匆地朝着包厢奔去。透过包厢门上的玻璃,他看到了令人愤怒的一幕:包厢内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满脸横肉、手臂上纹满刺青的男人正紧紧搂着名叫沙沙的女孩,另一个女孩西西则瑟缩在一旁。那纹身男的手在沙沙身上肆意游走,沙沙满脸屈辱,不断挣扎并发出求救的呼喊。
李宝龙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大声说道:“两位大哥,这是大众舞厅,不要勉强女孩子做不愿意的事情。”纹身男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激怒,瞬间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李宝龙,吼道:“你算个球,一个服务生,老子花钱找女人,想摸就摸,你多管闲事给老子滚出去。”话音未落,他又用力抓了沙沙的屁股一把,沙沙痛得再次发出惨叫。
李宝龙强忍着怒火,继续说道:“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要报警了!”纹身男却不以为然地大笑起来:“你他么的要报警,老子犯什么罪了?老子花钱买的开心,这不行那不行,你开什么舞厅。”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红红姐闻讯赶来。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堆起满脸的笑容,走上前去连忙道歉:“大龙哥,这是我弟弟,在这里帮忙的,你别和他一般计较。今天晚上你们消费算我的。”大龙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说道:“老板娘发话了,这件事就算了,不然直接废了你。”说着,他还故意撩起上衣,露出腰间别着的匕首,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威胁。
红红姐只能强颜欢笑,陪着大龙哥喝酒赔罪。大龙哥趁机对红红姐动手动脚,他的手肆意地在红红姐那诱人的身体上揩油乱摸,红红姐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仍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与大龙哥虚与委蛇。
李宝龙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他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冲动。他深知在这复杂而又危险的社会环境里,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若此刻贸然行事,可能不仅无法保护沙沙和红红姐,还会给自己和她们带来更大的灾祸。
看着西西躲在角落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沙沙则泪流满面,身体不停地颤抖;李宝龙满心的愤怒与不甘,却只能被迫忍耐;而红红姐,在那看似妩媚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无尽的苦涩与屈辱。
终于,喧嚣的舞厅在凌晨时分渐渐归于平静,那两个流氓喝完酒一分钱没有付,站在舞厅门口,是在等待沙沙和希希出门,要强行带她们去吃宵夜。
李宝龙满心愤懑,忍不住对红红姐说道:“对这种流氓为什么不报警呢?”
红红姐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轻轻叹了口气:“以前你表哥黄剑在舞厅里面上班,他们这些附近的混混还算给些薄面,不怎么来闹事。如今你表哥不在,加上舞厅来了几个漂亮女孩,他们就跟闻到味的苍蝇一样,蜂拥而至。他们来跳跳舞倒也罢了,就怕他们欺负这些女孩子,把舞客都吓跑了,那我的生意可就没法做了。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他们背后都有大人物撑腰。就算警察来了,关他们一晚,明天就出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件,一般没人会深究。可他们若要报复我们,那可太容易了,随便天天派几个人来闹事,咱们就只能干瞪眼,没办法做生意了。”
李宝龙听后,心中暗自咬牙切齿:这些垃圾,仗势欺人,总有一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就会欺负底层老百姓。他紧握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红红姐看着李宝龙的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龙,别太冲动。在这社会上生存,有太多无奈。咱们只能尽量小心行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宝龙望着红红姐疲惫而又无奈的面容,缓缓松开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红红姐,我知道了。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一直这样胡作非为。”
经历了这一遭糟心事,李宝龙和红红姐都没了吃宵夜的兴致。李宝龙先送沙沙和希希上车,然后陪着红红姐回家,一路上两人都心事重重,无言以对。没想到这一切被暗中观察的混混大龙看到了,满脸怒容然后踉跄的离开了
送完红红回家后,李宝龙来到红红姐家楼下的小巷路边,突然,一辆夏利车戛然而止,刺耳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小巷中格外突兀。车门打开,下来的正是那可恶的大龙哥和他朋友,身旁还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跟班,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根钢管,那钢管在路灯的映照下泛着冰冷的寒光。
大龙哥满脸横肉扭曲着,恶狠狠地盯着李宝龙,咬牙切齿地说道:“瓜娃子,让你多管闲事,今天非要打断你一只手。”话落,便如恶狼般冲了过来。
李宝龙心中一惊,求生的本能瞬间被点燃,他转身拔腿就跑,朝着马路对面的摸底河方向狂奔而去。他的心跳如鼓擂,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身后追赶者的叫骂声。他不敢停歇,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跑,不能被他们抓住。
昏暗的街道上,李宝龙的身影在路灯下忽长忽短,如同一只被猎捕的惊鹿。他慌不择路,却又凭借着对周边环境的些许熟悉,奔跑在狭窄河边。而大龙哥等人则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不断吐出恶毒的咒骂。
李宝龙的双脚如安装了发条一般,疯狂地交替迈动,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嗓子眼。他边跑边在心里咒骂:“这些人渣,简直无法无天!”同时,一阵懊悔涌上心头,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直接冲进去和他们对峙,现在可好,把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李宝龙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念头,一方面害怕被追上后遭受毒打,那根根钢管要是落在自己身上,必定是皮开肉绽,说不定真的会被打断一只手,后半辈子可能就毁了;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逃跑后,红红姐会不会被牵连,那些流氓会不会把气撒在她身上。
李宝龙眼睛飞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希望能发现一条可以甩掉他们的小路或者一个可以藏身的角落。“不能慌,一定要想办法脱身,我还有好多事没做,不能就这么栽在他们手里。”他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却浑然不觉,此刻,生存的欲望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