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不外露知道不,再说跟哥出来,哥能让你花钱?我能那么小气吗。”
姜二妹摆着谱,大气道,“走吧,咱们去吃一个红烧肉和鸡蛋汤,回去说给大哥听,馋死他。”
到了国营饭店,姜二妹雄赳赳气昂昂的去点菜,没想到服务员白了他一眼,“红烧肉没有了,还要其他的不?”
姜二妹也不在乎她恶劣的态度 反倒心疼自己吃不到红烧肉了,最后他退而求其次点了个回锅肉。
姜二妹坐回位置上,满脸沮丧,“妹,没有红烧肉了。”
姜悬珠一听,原本的期待落下半分,不乐意道,“我就想吃红烧肉。”
要不是他说等会要吃红烧肉,她也不会那么期待啊。
姜二妹被她幽怨的语气激得浑身一颤。
“等会咱们去买肉,回家就做红烧肉行不。”
姜悬珠支着脸,还是闷闷不乐,“那怎么能一样,你做的和国营饭店的怎么能比。”
姜二妹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袋,“我的厨艺那么好,比国营饭店也不差什么的好吧?”
姜悬珠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大言不惭。
她没注意到,她身后一桌上,一个男子将她们的对话尽收耳中。
裴观月听着女子娇俏的抱怨声,听得有些发呆。
等到他的菜好了,裴观月去前台端菜,赫然就是刚刚那位姑娘心心念念的红烧肉。
裴观月往回走,从正面看清了刚刚那道声音的主人。
她正支着脸,两根麻花辫搭在肩头,脸上的肉堆了起来,眉头皱着,看着有点可爱。
裴观月的脚步逐渐慢下来,然后停在了她们桌边。
姜二妹正绞尽脑汁哄着人呢,见有人停下来挡在一旁也很烦,正欲开口驱赶,就见小妹那双原本黯淡的眼睛逐渐放起光亮。
他堵在喉间的话被压了下去,顺着小妹的视线看向桌边停下来的男人。
只需一眼,他就知道了,小妹这是又犯花痴了。
姜悬珠痴痴的看着裴观月,她以前少来公社,居然第一次知道公社里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浑身气质清高如冷月,幽深似远山,又含着内敛的成熟,和一丝傲慢的温和。
俨然是一朵高岭之花。
裴观月和她痴迷的眼神对视上,莫名觉得这视线火热得滚烫。
他微蹙眉毛,不明白这种感知从何而来。
美人蹙眉,姜悬珠恨不得替他抚平了忧愁。
她有些蠢蠢欲动,裴观月先开了口,“我刚点了红烧肉,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你们换一道菜。”
刚刚这姑娘心心念念都要吃红烧肉,裴观月以为她会很愿意的。
红烧肉要十块钱一份,回锅肉只需八块钱。
这么一算,赚了,姜二妹脑子里一转,就快乐的准备答应。
没想到姜悬珠直接在底下掐了一把他腿上的肉。
姜二妹嘶了一声,答应的话中断。
然后他一脸扭曲看着小妹满脸红晕,一副春心萌动的少女模样,娇滴滴的对那个冤大头说,
“换的话你也太吃亏了,要不你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姜悬珠掐着嗓子,眼睛都快贴到人家身上去了。
没等裴观月拒绝,她就热情的起身,把他按到凳子上坐着。
中途还感受了一下手感,虽然隔着衣服,但仍然感受到了衣服下面硬朗的体格。
姜悬珠舔舔唇,满意的看着坐下的男人。
这人长得真好看啊,除了外表的温和高冷外,还有股不怒自威的气质,把姜悬珠迷得移不开眼。
姜二妹见她眼中完全没有自己,只顾着看这个野男人,他轻轻啧了一声,然后去前台端菜了。
裴观月既然已经坐下了,那就顺势和她们拼桌,他把菜放到桌上,正欲说什么,就感觉到一只微热的手覆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姜悬珠摩挲着他骨节鲜明的手,眼里都是喜爱。
裴观月猝不及防被人吃了豆腐,手被人色色的摸着,这种新奇的体会让他一瞬间有些无所适从。
到底是成熟很多,他很快压下心里那股无措,想要告诫一下,却又对上她满是喜爱的眼神。
这种喜爱,有点太过真挚和热切了。
最后,嘴里的告诫变成了一句低沉的,“姑娘,请自重。”
姜悬珠也听话的点点头,看上去十分乖巧,可徘徊在他手背上的手却并没有移开。
“我叫姜悬珠,目若悬珠的悬珠,你叫什么呀?”
裴观月抿着唇不说话,他从来没有碰见过这么大胆的姑娘,那手这会都徘徊的摸到他的手腕处了,带来了痒痒的触感。
他不说话,姜悬珠也不生气,她对没得手的美人十分有耐心。
她又星星眼的看着男人,话里话外都是夸赞,“你人真好,愿意和我们换菜,长得也这么好看,真的是我碰见过最好的男人了。”
“我刚刚一抬眼看见你,感觉心脏好像被人戳了一下,你说,我这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呀?”
姜悬珠娇柔着声音,直白的对着刚见面的男人说着情话。
裴观月可不是白榕那种小白兔,除了最开始有些无措,之后脸色一贯平静。
听了这番话,也只是淡淡抽出了自己的手,“我叫裴观月。”
他避开了刚刚的问题。
姜悬珠也不在意,笑意盈盈的夸道,“你的名字真好听。”
姜二妹站在不远处,无奈的看着小妹对着这个男人犯花痴,还用眼神警告他别去打扰。
他忍了一会,见小妹滔滔不绝的样子,实在忍不住,还是回到了位置。
姜悬珠暗自瞪了他一眼。
裴观月眼观八方,将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心里觉得好笑。
姜二妹不管她的臭脸,把菜放下,“快吃吧,你不是要吃红烧肉吗?”
姜悬珠不理他。
这会有一块更美味的肉吊着她,她哪里还记得什么红烧肉啊。
裴观月只觉得她的眼神十分具有存在感,她像只仓鼠一样,吃一口饭,然后抬头看他的脸一眼。
那热切又带着某种侵略性的眼神,让他有一种错觉,仿佛她吃的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