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聆月和宣珩钦从浴堂回了三花。
有钱能使鬼推磨,银子给的多,小厮的非常的到位。
他还贴心的给三花喂了些热水。
三花的生命力也很是顽强。
姜聆月能够看出来,它在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现在的精神头已经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都能在篮子里轻微爬动了。
姜聆月顾及到那些采买的东西和篮子里面的三花,不敢把马蹬的太快。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翻了个倍。
一个时辰后,姜聆月和宣珩钦才到驻扎地。
马匹发出一声嘶鸣,鼻子里喷出粗气。
一行人都被这动静惊到,纷纷回过头去看过去。
霜序看见姜聆月的身影,立刻迎上来,主动的帮姜聆月提着东西。
宋枝年和沈知州走上前来。
她的目光随意的扫视着,在看见篮子里的三花的时候双眼都在放光。
宋枝年迫不及待的伸手想要去摸三花。
看着来势汹汹,但上手的时候的动作却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
“小可怜,快让姐姐抱抱……”
宋枝年摸了一通,意犹未尽的停下手来。
她面露惊奇的看着姜聆月问道:“殿下,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这只三花啊?”
宋枝年没穿之前家里就养了一只三花猫。
凡是有空就要rua一下。
三花可是出了名的猫界老大,在宋枝年的蹂躏下却乖巧的不像话。
但穿过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她的小咪。
这只三花瞬间就让宋枝年重新想到了小咪。
她弯着腰,近距离的看着这只三花。
这么一端详,还真让宋枝年发现了一些巧合的地方。
这只三花同她小咪小的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她心里的欢喜和怜爱更加多上了几分。
宋枝年询问道:“这猫你们是要自己养吗?”
姜聆月之前没有养过猫,经验不足。
再者这只猫实在是孱弱,姜聆月害怕因为她的照顾不周而让它失去生命。
她的心底始终存在了忧虑。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宣珩钦不喜猫。
如果她要养这只三花,那她肯定要将猫咪带回府邸。
带回府邸,难免会给她和宣珩钦之间造成不愉快。
宋枝年的喜欢不似作假,养在府邸里还不如养在宋枝年的身边。
姜聆月很乐意把这只三花让宋枝年养。
两个人爱猫和一个人爱猫是有差别的。
她也能够时不时的去看它。
爱越多,小家伙才会长的更好。
一番思索之后,姜聆月的心里有了决策。
“这猫给你养吧,你比我有经验,相信你会是个好主人的。”
姜聆月看了一眼篮子里的三花。
“以后它就拜托给你了。”
宋枝年闻言,心中一喜,急忙伸出手要接过篮子。
一旁不说话的宣珩钦却突然横插一脚,从姜聆月的手中将笼子拿回去。
他的另一只手拽住姜聆月的手腕。
姜聆月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宣珩钦拽走了。
宋枝年看着这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人都气笑了。
玩她呢。
所以她也是这两位paly的一环吗?
一旁的沈知州看着宋枝年的面色,以为她是在为此数生气。
他伸出手捏了捏宋枝年的垂在身侧的手。
温和的目光落在宋枝年的身上:
“你喜欢我们可以一起养一只。”
*
这边的姜聆月跟在宣珩钦的身后。
心里暗自思索着他这又是在发哪门子的神经。
虽然现在她和宣珩钦是朋友关系,但姜聆月依旧是照骂不误。
姜聆月努力跟上宣珩钦的步伐。
宣珩钦一米八,腿一迈,姜聆月跟在她身后要走两步。
看起来就像是在故意为难她一样。
姜聆月被拽的边走边跑,喘着粗气。
她使了劲想挣宣珩钦的禁锢。
“宣珩钦……你慢点……”
宣珩钦终于注意到姜聆月的狼狈,终于大发慈悲的松开了姜聆月的手。
姜聆月的手腕被捏的隐隐作痛,心底暗骂宣珩钦手上没个轻重。
她面色如常询问道:
“你不是不喜欢养猫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宣珩钦低头看着篮子里的三花。
他道:“想试试。”
听到宣珩钦的答案,姜聆月很是意外。
这真不像是宣珩钦能够说出来的话。
若是换作她刚穿来时的宣珩钦,能够像现在这样提着这只三花就不错了。
姜聆月和宣珩钦一起朝着帐篷里走去。
就在快要进入帐篷的时候,姜聆月的心底突然冒出一个不适实的疑问。
或许是今天宣珩钦主动要养猫的举动给姜聆月传达了一种他很好交流的错觉感。
姜聆月问道: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呢?”
宣珩钦知道姜聆月说的是几天前他把她从谢立庭的手中救出来的事情。
他垂着眼眸。
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也从来没有思考过。
宣珩钦一直对自身的认知很清晰。
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
贪心。
这种贪心不是特定的对某一件事物,而是针对一切的。
无论是对权利还是对外界的渴望。
当他知晓姜聆月不来自这个世界的时候,内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姜聆月这个人——
以及她的世界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宣珩钦知晓自己是有一些劣根性在身上的。
用贴切的话来说。
他就像是找到了一个让他感兴趣的玩物,不把这个玩物玩腻之后他就不会轻易丢弃。
但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个玩物是活的,有思想的。
会在不知不觉对他造成潜移默化的影响。
这些影响偶尔能让他产生一些莫名的情绪,但这些情绪来的快也消失的快。
具体是什么,他也并没有深究,因此他并没有明确的答案。
毕竟,那些情绪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现在重新审视一遍。
宣珩钦才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和姜聆月有了那么多的牵扯交集。
宣珩钦收回思绪。
但他自然不会把这些都告诉姜聆月,他只是反问姜聆月:
“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给我讲的那个故事?”
姜聆月脑子中立刻有了印象。
那几日她都和宣珩钦睡在一个房间,宣珩钦总是会找她问东问西。
浪费的口水又多,姜聆月每次都能说的喉干舌燥。
姜聆月后来就拿了山海经和聊斋志异里面的小故事来搪塞宣珩钦。
姜聆月那天困倦,晚上沾着枕头就睡了,
讲到中途就睡了过去。
后面她和宣珩钦分开睡,那个故事就再也没有讲过了。
“故事还没有结束,你还没把它完整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