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宣珩钦就认出来了面前的人是上次姜聆月给过红封的男子。
那次的事情他印象深刻。
姜聆月积极主动的给了别人红封。
而他的红封,还是主动向姜聆月索求的。
这样想着,宣珩钦的心底突然就不受控制的生出了几分不满。
他不自觉上下扫视了一圈面前的人,心底暗自嗤笑。
这样的人看上去,似乎不怎么样。
姜聆月的眼光看上去并不好。
气氛一时间有些古怪。
姜聆月心里生起一丝尴尬,明明什么也没做,就感觉自己呼吸都是错的。
宣珩钦扫视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基本已经弄清楚了情况。
姜聆月在和面前的独处一室。
姜聆月有一瞬间的心虚,底气不足。
瞬间生出一种出轨被抓包的错觉感。
她心中暗骂自己神经病,她和江令舟待在一起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心虚。
而且,宣珩钦跟她就一普通朋友关系。
这样安慰着自己,她又默默的把腰杆挺直了。
宣珩钦注意到姜聆月细微的小动作。
像是最喜欢的玩具被抢走,他的心开始变得不满,还有一团郁气在心底慢慢聚集。
宣珩钦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情绪。
嫉妒。
他道: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殿下和这位公子的雅兴了。”
他语气乍一听像是在打趣,落到姜聆月的耳中就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嘲讽。
姜聆月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红楼梦林黛玉的那句经典台词。
还不知道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宣珩钦,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看着姜聆月点头,宣珩钦被气笑了。
江令舟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匆匆离开了此地。
房间里只剩下姜聆月和宣珩钦两人。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不约而同的等待着对方开口。
过了片刻,还是无人说话。
姜聆月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不想和宣珩钦独处。
她主动开口问道:
“额……你来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姜聆月闭口不提之前的事情,宣珩钦原本糟糕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他冷着一张脸。
“我这几日要回南桑。”
听到这话,姜聆月惊讶的抬起头,心头涌上几分雀跃。
“你要回南桑?”
她正愁这几日跟宣珩钦见面尴尬呢,宣珩钦这次离开就是及时雨。
等他回来,和离书差不多也写好。
她迫急不及待的寻问。
“你要去多久?”
宣珩钦拧着眉。
姜聆月看上去很高兴。
*
宣珩钦回到南桑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见宣慈清。
这个他名义上的父皇。
深红色的宫墙高高竖立,宣珩钦走在自幼生长的地方,心中一片漠然。
管事太监领着宣珩钦来到了南桑国的御书房。
宣慈清坐在高座,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宣珩钦。
宣珩钦面色依旧,恭恭敬敬的给宣慈清行了个君臣礼。
“父皇。”
宣慈清四十多岁,面容俊朗,并不显老。
宣珩钦的样貌便是得了他遗传。
只不过因为常年的猜忌,周旋在权力之间,第一眼看上去便给人一种薄凉无情的感觉。
宣慈清迟迟没有让宣珩钦起来,让宣珩钦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
茯苓被杀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宣慈清并不在乎那一条人命,他手底下的暗卫多的是。
但茯苓是他在外的脸面。
宣珩钦杀了茯苓就等于隔空打了他的脸,这让宣慈清的心里生出不满。
看着那张和他相似脸,宣慈清一时感触颇深。
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情。
就是念在宣珩钦是他的骨肉之情上放了他一马。
后来,他在宣珩钦的身上看见了和他当年如出一辙的野心和魄力。
宣慈清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斩草要除根,可是这样的觉悟还是太迟了。
宣珩钦已经逐渐的形成了自己的羽翼,并且当时玄月国要求送宣珩钦为质。
在这种种的原因之下,他放缓了想要杀了宣珩钦的心。
宣珩钦面对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看上去就像是真的尊敬他。
有两种人。
一种就是压根不恨他。
还有一种便是善于伪装。
哪怕恨他,恨不得杀了他,也能够面上装作若无其事。
宣慈清一向看人很准,他坚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觉不会出错。
更何况,宣珩钦在冷宫中长大,这样的人,没有谋略怎么可能活的下去。
宣珩钦是他众多子女之中最像他的孩子。
他就是一个狼崽子。
他会蛰伏,会等待着敌人露出脆弱的脖颈,然后再一击致命。
只可惜,这条狼崽子不和他同心。
如果驯服不了,最后只能杀掉。
否则,就会被反杀。
这是宣慈清深谙的道理。
“这些年来在玄月国过的可好?”
听见宣慈清打着太极对他嘘寒问暖,宣珩钦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他这些年来过的好不好宣慈清心里清楚,说这样的话无非是想恶心他。
宣珩钦面无表情的同宣慈清周旋道:
“自然是极好的,临行之前息和公主还叮嘱臣早点回去。”
听到宣珩钦提及姜聆月,宣慈清眸色暗了暗。
宣慈清不是没有听手下禀告宣珩钦的情况。
玄月国的那位息和公主和宣珩钦的关系改善,日益亲密。
现在看宣珩钦这样光明正大的将姜聆月的名号拿出来用,看来的确是有此事。
宣珩钦这是在用姜聆月做挡箭牌。
以此来警告不要轻易打他的主意。
动他之前衡量衡量是否需要为了他而破坏两国之间的和睦。
他原本平和的脸色再也装不下去,冷着一张脸对上一脸淡漠,游刃有余的宣珩钦。
“敢问父皇还有何事?”
“父皇既然无事,那儿臣便去探望母妃。”
宣慈清挥了挥手,应允了宣珩钦的请求。
淑妃是宣珩钦的生母,宣珩钦被送到玄月为质的时候,宣珩钦就再也没有见过。
对于这位生母,宣珩钦的感情是复杂的。
宣珩钦站在伊兰宫外,凝眉思索着什么,迟迟没有进去。
一个正在端着水的小宫女看到宣珩钦时,面露震惊。
“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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