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抹了把汗，眼神闪烁，说话的声音像是蚊子哼哼：
“我…我前几天…听…听说…陈…陈老板他…”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一般。
“他走私精钢！数额…数额巨大！简直…简直令人发指！而且…而且…他还…他还…”
他再次看向姜禄，眼神里带着畏惧，不过还是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
“他还…和姜…姜老板…勾…勾结…”
“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陈跃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像一头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炸。
他双眼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你个狗娘养的王八蛋！血口喷人！老子走私你妈了个逼！姜老板只是老子的客户，老子和他清清白白，你他妈的别想泼脏水！”
他猛地朝中年男人扑过去，像是要活生生撕了他。
那架势，仿佛要把对方生吞活剥，骨头渣子都不剩。
“陈跃！”
姜禄厉声喝止，但他的声音被陈跃的怒吼和周围的惊呼声淹没了。
眼看陈跃的拳头就要落在中年男人脸上，两名警员眼疾手快地冲上去，死死地抱住他，将他按倒在地。
“老实点！”
一个警员厉声呵斥，膝盖顶在陈跃的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陈跃在地上疯狂挣扎，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发出阵阵低吼。
他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警员的束缚，但无济于事。
“放开我！放开我！老子要弄死他！弄死这个狗娘养的！”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口水四溅，状若疯癫。
姜禄这时也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
“马局长，”
他语气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就是你的手段？栽赃陷害，诬陷好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你太天真了！”
马长风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姜老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位证人可是提供了确凿的证据，容不得你抵赖。”
“证据？”姜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冷笑出声。
“什么证据？就凭他一张嘴？马局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当然不止，”
马长风说着，拍了拍手，一名警员立刻拿过来一个文件袋，递到姜禄面前。
“这是我们截获的一批走私精钢的交易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你的名字，还有你的公司账户。姜老板，要不要看看？”
姜禄接过文件袋，打开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沉。
文件上的内容确实是他公司的交易记录，但问题是，这些记录都是伪造的！
姜禄轻蔑地将文件袋扔回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马局长，你以为随便伪造一份文件就能把我定罪？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更别提什么走私精钢了！想碰瓷诬陷我，你也得先打听打听，我姜禄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姜禄的冷笑像一根尖针，刺破了马长风故作镇定的面具。
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姜老板，别激动嘛。我只是例行公事，走个流程而已。你到底认不认罪？”
“认罪？我认什么罪？”
姜禄嗤笑一声。
“我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罪好认的？这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你一手炮制出来的玩意儿，想糊弄我？门儿都没有！”
他指着那份所谓的交易记录，语气冰冷。
“这上面的东西，我连见都没见过，更别提经手了！全是伪造的！”
马长风似乎早就预料到姜禄会这么说，他也不恼，只是慢悠悠地挥了挥手。
另一名警员立刻拿过来另一个文件袋，恭恭敬敬地递到马长风手中。
马长风打开文件袋，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展开后放在姜禄面前。
“姜老板，这份文件上可是有你的亲笔签名和鲜红指印啊，这总不能是别人伪造的吧？”
马长风指着文件上鲜红的指印，语气中带着得意。
“我们已经请专家鉴定过了，这个指印和你本人的指印完全吻合。姜老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姜禄看着那份文件，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文
件上的内容确实是他公司的一份内部文件，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在这份文件上签过字，更没有按过指印！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这不可能！”
姜禄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签过字，更没有按过指印！”
“姜老板，证据确凿，你再怎么抵赖也没用。”
马长风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我劝你还是乖乖认罪，争取宽大处理。否则……”
他故意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威胁，“我们有一万种办法让你想明白。”
姜禄死死盯着那份文件，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他反复比对着文件上的指印和自己的拇指，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头顶。这
指印，分明就是他自己的！
可他明明没有签过这份该死的文件！
难道公司里真出了内鬼？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证人席上那个一直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男人……这男人不就是之前碰瓷他车的那个混蛋吗？！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那天他开车回家，这男人突然冲出来，倒在他的车前，哭天喊地地讹诈他。
最后，姜禄给要给他一笔钱，才让他离开。
没想到对方不仅没要甚至在临走时，这男人还假惺惺地握了他的手，说是感谢他的“慷慨”。
现在想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感谢，分明就是在采集他的指纹！
“我明白了！”
姜禄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那中年男人，声嘶力竭地吼道。
“是他！就是他！是他陷害我！他跟马长风是一伙的！”
大厅里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看向姜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