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补字数了,宝子们剧情接不上,返回上章看,我有做标记。
宋伊两眼放光看着姚静姝:“那咱可说好了!”
“嗯。”
姚静姝见她那般模样,脸上神色愈发寡淡,道:“母亲方才说,姐妹之间,自当互相帮扶,可是真心话?”
“自然!”
“那好!我问您,我自来到如今,也曾有过不好的年月,那几年,不知姐姐是如何帮扶我的?母亲和父亲又是如何待我?”
姚静姝说完,视线便一瞬不瞬落在宋伊脸上,将她未来得及藏起的心虚看了个正着。
宋伊答不上来,恼羞成怒道:“你这是何意?不过叫你从指头缝里流出那么丁点儿匀给你姐姐,你便揪住过去不放。”
“再说,你在姚家时,纵是日子过得不如现在,也从未少吃少穿过,府里得了好的,也是你们姐妹平分,你何时变得这般斤斤计较了!”
姚静姝听完,似是怔愣了瞬间,片刻后,轻笑道:“兰心,去将我的手札拿来。”
兰心替姚静姝委屈,很快将她从小用到大一直记着的手札拿来。
姚静姝打开,幼时经历一幕幕跃然眼前:“崇元一零五年,除夕,素锦棉衣一套,绒花两朵,红封三两,点心一盘。”
“崇元一零五年,上元节,贡桔一盘,花灯一盏。”
兰心在一旁插嘴道:“那花灯后来被大小姐换走,给了您一个坏的,您可没有花灯呢!”
凤云卓瞧见上面笔法生疏,但一眼就能瞧出写得极认真的字迹,心里不是个滋味。
堂堂尚书府嫡出小姐,过年这样的大日子,得到的物件比庶女还不如,怪道她初进凤府时,过得那般小心翼翼。
姚静姝目光平静如水,道:“母亲还要我念下去吗?”
宋伊气笑,道:“不过是叫你给小侄子备点见面礼,天上地下扯这般多,你拿出这个,又想说我偏心不成?”
姚静姝如今瞧着宋伊,内心已毫无波澜,淡淡道:“偏不偏心的,母亲您自己心里有本帐,今日我便明说,萧府那边的贺礼,我会看着我成婚时萧府随礼回个相当。”
世家往来,都是看着礼账本斟酌回礼,没有宋伊这般无理取闹的。
一再退让,倒叫她觉得自己是个好拿捏的。
“你这么说,便是不顾你姐姐死活?”
姚静姝被激起三分泥性,干脆将话挑明,一字一顿道:“母亲如何补贴姐姐是您自己的事,我管不着,但女儿如今已嫁作人妇,自己的主,还做得了。”
宋伊脸上被说的火辣辣的疼,起身道:“自小就是一疙瘩榆木,如今还是一疙瘩榆木!今日算我没来!我就当白生你一回!”
“李氏!”
姚老夫人从客房赶来,怒气冲冲进来:“你哪来的脸?你哪儿来的脸!!!”
她气急,手中拐杖重重砸在地上,怒声质问:“我姝儿自小没被你抱在怀里好好疼过,你如今,多厚的脸皮这般上门!!!”
两手空空来便罢了,明目张胆问女儿讨银子补贴大的,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母亲!
姚老夫人对小辈向来宽容,哪里生过这样的气, 若不是赵嬷嬷扶的稳,她几乎要气晕过去。
“祖母!您别气。”
姚静姝撑着身子站起,就要上前。
“你别动。”
凤云卓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人:“老太太,您千万莫生气,若气出个好歹,叫姝儿如何是好?”
宋伊见姚老夫人,便打心底生出三分怯意,道:“没料到母亲也在,家中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说罢领着婆子急急出了苍梧院。
姚老夫人被气红了眼,道:“你瞧瞧!你瞧瞧!她哪里有半分做母亲该有的样子!”
姚静姝宽慰道:“祖母,她从前便是这般,我都不气,您何必这般大动肝火,气坏身子不值当。”
凤云卓将人扶着坐下:“姝儿说的在理,您老如今这般年岁,安享天伦便是,他们的事,由他们去。”
姚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只得了个这么贴心的孙女儿,谁叫她委屈,老婆子便是拼了命,也要叫她好看!”
姚静姝道:“祖母,明儿就是年三十,年头节下的,可不兴生气,您这样,叫我心里也怪不好的。”
姚老夫人这才渐渐平静下来,由赵嬷嬷送回客房。
宋伊当娘的,上门为长姐讨要好处,姚静姝经了这么一遭,心里难免堵得慌。
但想到今日终于将藏在心里许久的抱怨都说出口,又觉着松了口气。
今日撕破脸,宋伊大抵不会再上凤家的门了。
凤霄忙完公务才知晓此事,连夜出门一趟,再回来,手中拿着姚静姝近日喜食的点心。
进屋时,姚静姝手中肚兜正落下最后一针。
她轻轻摩挲着肚兜上的花样,眼神温柔恬静,凤霄莫名就顿住脚步,静静瞧着。
姚静姝感受到他的视线,转头看见人,嘴角笑意更盛,道:“你来,瞧瞧我这肚兜做的可好看?”
“好看。”凤霄想都没想就回答。
姚静姝软软瞪他一眼:“你瞧都没瞧呢!”
“不用瞧,你做的都好。”
凤霄说罢,将手中点心拎高些,道:“你喜欢的秋意酥,可要用些?”
姚静姝摇头,道:“晚膳用的多,眼下不饿。”
“那便留着明日吃。”
凤霄将东西放在桌上,上前拥住人,轻轻吻在她眉梢:“今日可委屈了?”
姚静姝先摇头,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又点头,道:“委屈。”
凤霄嘴角微弯,道:“今日倒是肯说实话。”
姚静姝想起上回逞强,被凤霄活活折腾大半夜的事,还觉得腰腿疼,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般浅显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凤霄低笑一声,低沉暗哑的嗓音叫姚静姝莫名脸红,要将人推开,凤霄却又抱紧了些。
“下回你若不想见,不叫人进府门便是,若有人拿孝道压你,你就啐她。”
姚静姝愣住,道:“会不会张狂了些?”
“再如何低调,凤家也一直处于风口浪尖,张狂一回又如何。”
姚静姝爱惨了他无底线的宠溺,道:“若日后传出去,说凤霄的夫人是个母夜叉,你可别嫌我!”
凤霄闭着眼仰靠在床边,弯唇道:“求之不得。”
一肚子委屈有了出处,姚静姝觉得胸口那团气瞬间散开,整个人都舒坦了。
闭眼靠在凤霄胸口,此生再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