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缓缓说道:“嗯,你所言极是。想当年康熙朝之时,那位远道而来的南怀仁,似乎正是出自那叫做比利时的国度。此人着实厉害,不仅对天文历法有着极为精深的造诣,更是亲手制造出了诸多精妙绝伦的天文仪器。而且啊,他还给咱们中原大地带来了好些西方的知识与技术呢!这些可都是我们此前从未曾见识过的新奇玩意儿。”
乾隆不禁感慨道:“看来这西方之地,兴许并非如众人所想象那般,尽是些未开化的蛮荒之所,整日里过着茹毛饮血般的原始生活。他们自然也是有着自身独特的长处所在呀。就如同紫薇所说的那样,如果能够与之展开贸易往来,想必对于我们学习借鉴其先进之处,定然大有益处。”
此时,乾隆目光一转,瞧见一旁正悠然自得地啃食着苹果的弘昼。只见他嘴角还沾着些许果汁,模样甚是逍遥快活。
见状,不由得心头火气,飞起一脚便朝着弘昼踹了过去,口中怒喝道:“好你个混小子,还不快给朕麻溜儿地去部署相关事宜!此次行动务必要做到一击即中,万无一失!朕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真想早日亲眼瞧瞧紫薇口中所说的那水泥以及自行车究竟是何模样!
从今往后,休要再给朕整那些个劳什子的丧事,多往宫中走动走动,替朕分担解忧才是正经事儿。还有,皇后如今身怀六甲,年岁又渐长,朕自是应当多多陪伴于她身侧,好生照料关怀才是。”
然而,当弘昼听闻自己非但日后不得再操持丧事,反而得频繁入宫为皇兄料理事务之时,那张原本还洋溢着笑容的脸庞瞬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彻底垮了下来。
皇嫂如今这副模样,肌肤娇嫩得宛如年方十八的妙龄少女一般。她这般模样怀个孕罢了,哪里还需要皇上亲自陪伴左右呢?再说了,就算皇上不去陪着,还有那细心周到的容嬷嬷伺候着呢!更何况,宫内众多太医时刻守候,可不是形同虚设的摆设呀。
唉,皇阿玛为什么走得那么早,留下儿臣独自面对这诸多烦恼之事,日子过得真是艰辛呐!
乾隆岂能不晓得自己这位弟弟内心深处究竟作何盘算?
他微微侧目,斜睨了弘昼一眼,若无其事的缓缓开口说道:“倘若你能够顺顺利利、圆圆满满地将此事办妥,朕自当下令让紫薇施展法术,将你与你的福晋也变得如年轻人般青春永驻。”
听闻此言,弘昼瞬间两眼放光,犹如饿狼见到了美味的羔羊一般,急忙抬起头来,满脸期待地紧盯着乾隆,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此话当真?”
乾隆见状,不由得没好气地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呵斥道:“少啰嗦,还不快给朕速速退下!”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弘昼哪还顾得上其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赶忙站起身来,如同脚底抹油一般,一溜烟儿便跑得无影无踪。
边跑嘴里还念念有词:“哈哈,这下可好了,待俺先回府中将此等天大的好消息告知福晋知晓,再顺便知会永壁那几个小鬼头一声,往后见了面可得乖乖称呼咱们一声哥哥姐姐啦!”
乾隆脚下一个趔趄,这个混小子!
小燕子最近很烦,在府里有那个白莲花装模作样,冷嘲热讽,永琪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白天都不着家。
想到被她丢在福家的白吟霜,她有些心虚,不如去找她得了。
终于被她想起来的白吟霜,这几日可谓是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就在前些日子,经过一番苦心经营和巧妙周旋,福家那位风度翩翩的大少爷总算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然而,尽管已经成功俘获了他的心,但一想到未来的路依旧充满变数和未知,白吟霜始终坚守着最后的防线,未曾准许这位大少爷踏入那关键的最后一步。
可谁知,自从那日之后,一连数日,白吟霜竟再也未能见到这位大少爷的身影。即便偶尔等到他归来,也是夜深时分,而且他甚至连到她这里稍作陪伴都不曾做到。
起初,白吟霜还自我安慰道,或许是他事务繁忙,无暇分身。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心中的疑虑和不满逐渐堆积如山。
直至这一天,偶然间从一名下人嘴里得知,原来这几日,福家两兄弟居然整日整夜地陪着那位来自西藏的尊贵公主!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白吟霜震得头晕目眩。
“好个薄情寡义的狗男人!若不是我出身卑微,若我也能拥有一个体面高贵的身份,他岂敢如此这般肆意冷落于我!”愤怒与不甘交织在一起,在白吟霜的心头熊熊燃烧。
越想越是气不打一处来,白吟霜索性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与其苦苦等待那个负心汉回心转意,倒不如主动出击,去寻找另一条出路。于是,她转身便朝着浩帧贝勒给自己租的小院子方向匆匆而去。
当她满心愤懑地赶回自己那座僻静的小院落时,眼前的一幕却令她如遭雷击——只见她的养父正静静地躺在院子中央,毫无生气。
白吟霜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发疯似地扑上前去,双手紧紧抱住养父那已然变得冰冷且僵硬无比的身躯,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
“爹!您这是怎么了啊?您怎能就这样抛下女儿先走了呢?以后谁来给我做饭洗衣,谁又来帮我击鼓伴奏,一起上街卖唱讨生活啊……”悲痛欲绝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小院之中,久久不散。
当小燕子找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白吟霜正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躺着的死人。
“吟霜,怎么了?他是谁?”
白吟霜抬头看向她,良久才大哭道,“小燕子,我爹死了,可是我竟然连安葬他的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