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航不想搭理大家了。
没意思了。
他干嘛要向别人证明?
他是有一张蓝念英的照片的,但那只是自己在想蓝念英的时候在被窝里偷偷地看的,蓝念英的照片对他来说无比珍贵,他才不会轻易地把蓝念英的照片给这些无聊的人看。
他想出去洗漱一下睡觉了。
“大家看到了吧?”曹伦子得胜似地讥讽道:“说起照片他就蔫了,说明他的老婆根本拿不出手,说不定就是个丑八怪,大龅牙歪嘴巴死鱼眼,当老婆送给你们你们都不会要,让你们上你们都不会上……”
龙海航正往宿舍门口走呢,突然地就转了身。
士可忍孰不可忍!
曹伦子太过分,他决不允许他心爱的人被亵渎、被冒犯!
他噌蹭地几步跨到曹伦子的床前,扬起巴掌就要朝躺在床上的曹伦子呼过去!
曹伦子正说得起劲,没防备突然出现的龙海航的巴掌。
“啪!”的一声,曹伦子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看到龙海航那杀气腾腾的架势,他杀猪似地嚎起来:“打人啦打人啦!”并且慌不迭地拿被子捂住了头,一下就缩进了被窝里。
龙海航还余怒未消,他已经忍曹伦子很久了,早就想教训曹伦子了,今天他就不想轻易放过曹伦子,他就怒气冲天地去扒曹伦子的被子,并且凶狠狠地叫道:“曹伦子!有种你就别做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扇烂你的嘴巴!”
曹伦子死死地抓着被子,就是不出来。
他从没见过龙海航发怒的样子,他一直以为龙海航瘦瘦的老实巴交的好欺负,没想到把龙海航惹毛了龙海航是会拼命的!
这下这动静闹大了!
宿舍里其它人都睡不成了,都起来看热闹了。
曹伦子的死党王磊见状,就想起床帮架。
张本奎急忙地忙拉住了龙海航:“龙海航,别冲动,都是同事,有事好好说!”看到王磊过来,张本奎又劝道:“王磊你干什么?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没看到我拉住了龙海航了吗?”
王磊听了,也不想树敌,而且,龙海航发怒的样子他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惹,所以就退了回去。
而龙海航,不看僧面看佛面,张本奎是他尊敬的人,张本奎来拉架了,他还是得给张本奎面子的,他对着曹伦子床上那隆起的一大坨一通乱捶,然后就住了手。
曹伦子在被窝里面忍受着雨点般的暴击,幸亏冬天的被子厚,让他免受了皮肉之苦,但是却憋得难受,等到没动静了,他才把被子松开,大口大口地出气……
……
宿舍里终于熄灯了,终于安静了下来。
闹剧退场,劳累了十几个小时的人们迅速地进入了梦乡。
龙海航也已躺在了床上。
他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今天晚上,或许有点冲动,但是他不后悔,如果事情重新来过,他还是会那样去做,任何时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维护蓝念英的周全。
现在,他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他也感觉到浓浓的困意了。
对他来说,只要蓝念英安好,这世界便是晴天。
他已经记住了蓝念英新的电话号码了,明天晚上,他要好好地与蓝念英诉说衷肠。
不知什么时候,龙海航也进入了梦乡,带着对蓝念英的思念……
……
这个周末,不只是龙海航在思念,思念蓝念英;
蓝念英也在思念,思念龙海航。
周日的时候,没有龙海航的陪伴,一天真的是好长;
洪心柔也在思念。
洪心柔每个周末都是去到她的那个老乡那里玩的,但玩着玩着,她会忽然地想起王凯肃的面容来,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她不知道这是喜还是坏,但她就是这样地不自觉地想起他来了。
但她谁也不告诉,只是悄悄地放在了心里。
上周三的晚上,她怀揣着少女的小心思,把那包洗衣粉送下去了给王凯肃,她感觉到了幸福和甜蜜,她感觉她与王凯肃之间有一件心照不宣,而又呼之欲出的小秘密,一晚上,她都做着香甜的梦。
第二天,洪心柔就留意着王凯肃洗的衣服,想着那衣服是王凯肃用她的洗衣粉洗的,她心里就会涌起一份喜悦和亲切。
但是,她没看到王凯肃洗的衣服,没看到挂在外面。
她就想,可能是挂在宿舍里面了。
下班后,她就等着王凯肃还洗衣粉来,她并不是她的洗衣粉要不回来,而只是想跟王凯肃说说话罢了。
但是奇怪的是,王凯肃一直没给她还过来。
她也不好意思问,那显得多小气?
她也不好意思向蓝念英借,要是让念英知道了她主动把洗衣粉送给王凯肃了,念英怕是要笑她,虽然念英肯定不会有恶意,但终究是难为情。
所以,她自己又去买了一包洗衣粉,反正迟早都是要买的。
一直到周末了,一直都没见王凯肃来找她,她发现,她会在心里越来越想念他,希望能见到他,希望周末快点过去。
……
王凯肃周五的时候回到家里……
王凯肃周五的时候回到家里,好好地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把那一包衣服都交给阿姨洗了,再吃了一顿丰盛可口的晚餐,然后就陪着爸爸妈妈边看电视边说话。
袁玉蓉心疼儿子,一个劲地说王凯肃瘦了瘦了,说学校里的条件太艰苦了,何必去遭那个罪?
王凯肃却连连否认,说哪里瘦了?几天时间而已,怎么能就瘦了?说住在学校挺好的,还能与同事们一起切磋交流。
袁玉蓉就说,这学校再怎么好也是偏远了一点,加上这个学年,你在那个学校都三年了,够久了,该换一个学校或者是一个岗位了。再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回到中心区来,般配的女孩子也多一些,找你心仪的女孩子也容易一些。
王凯肃含糊地推脱说,再说吧,都是教书育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袁玉蓉就急了,说你这孩子,怎么能是一样呢?多少人削尖脑袋往中心区跑呢,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甘愿在那样的一个偏远的私立学校一直待?
王凯肃不想多说了,就借口说,他累了,他想回房休息了。
看着王凯肃离开,袁玉蓉就埋怨老公:“你这当父亲的怎么不说话?你想让肃凯一辈子都留在那样的一个学校里吗?”
王新波缓缓地说道:“长大的孩子了,他有他自己的主张,他自己不想回中心区,难道你能把他押回来?我们管他管了二十多年了,什么都要他听我们的,现在他不想听了,我们还不放手吗?”
“可他在那样的学校能有什么出息?”
“他能安于那样的学校,那说明他过得很知足,他能接受那样的生活,那也可以呀,我们没有必要去勉强呀;如果他不能安于那样的学校,想要更好的出息,他自己会提出来的,不需我们催促,我们就顺手帮一帮就是了。”
“那你就甘心你的孩子在那样的学校窝一辈子?你看你的那些年龄相仿的同僚的孩子,谁不是安排在重要的或者是有前途的岗位上了?”袁玉蓉不甘心地问。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肃凯也在凭自己的本事吃饭,有什么不好的?”王新波还是不急不徐的口气。
袁玉蓉有点生气了。
真是个榆木疙瘩,一点都不把儿子的前途放在身上,你怎么说他他怎么回你,跟你根本就不在一条道上。
王新波知道妻子的心思,她肯定又在生他的气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袁玉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们要吸取教训。当初肃凯报志愿的时候,他是很想报警察学校的,我们偏要他读师范学校,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把他的志愿改了,搞得他好久都对我们有怨气,都不相信我们,跟我们也很疏远。
“他去明华学校,很大情况下就是跟我们赌气,就是不想被我们安排。现在他慢慢好一点了,与我们的关系也改善了很多,我们就不要再去逼他了,搞不好就把他逼得不回家了,那你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