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古色古香的书房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淡淡茶香和浓郁的墨香,两种香气相互交融、缠绵萦香,共同营造出一种宁静且雅致的独特氛围。
欧阳老爷端坐在那张精雕细琢的梨花木茶桌前,他身着一袭宝蓝色锦缎长袍,袍袖上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此刻,他正微微眯起双眸,轻嗅着手中那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所散发出的清幽芬芳。一旁的欧阳云同样静坐于此,一身月白色长衫更衬得他风度翩翩、气质儒雅。只见他右手优雅地执着茶杯,左手则轻轻搁在桌上,目光凝视着杯中碧绿的茶汤,仿佛能从这小小的一杯茶水中看出整个世界的风云变幻。
一时间,整间书房安静得只剩下轻微的茶水撞击杯壁时所发出的清脆声响。这声音宛如一首悠扬舒缓的小曲,在这静谧的空间里缓缓流淌。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最终还是被欧阳老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给打破了。
只听得欧阳老爷轻咳一声后,缓缓开口说道:“云儿啊,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就像那久经岁月磨砺的古钟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听到父亲发问,欧阳云似乎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只见他先是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抬起头来,迎向欧阳老爷那充满威严的目光,语气平静地回答道:“爹,事情正如刚才所说那般,伊月姑娘所言句句属实。”说完,他便又重新垂下眼帘,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父亲接下来的反应。
欧阳老爷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之中,倏地闪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他深知自己这个儿子向来聪明伶俐、机智过人,绝不会轻易让他人看透内心真实所想。于是,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这个嘛,我倒是相信你有这份机灵劲儿。不过,依我看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你肯定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地方,对吧?毕竟我可是你爹,你那些个小花招小手段,难道还能逃得过我的法眼不成?”
面对父亲如此直白的质问,欧阳云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这笑容看似轻松随意,但其中又似乎隐含着某种对老爷子洞察力的挑衅意味。他轻声回应道:“真的没有啊,爹爹您多心啦!”然而,他越是这般故作镇定,就越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此时,欧阳老爷并未被儿子的言辞所左右,只见他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先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小口香茗。待茶水入喉之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紧接着再次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不妨跟我讲讲,你们俩应当都与那位铃兰姑娘相识吧?可为何从头到尾,你对此只字未提呢?这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缘由?”
欧阳云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汗。他心里很清楚,事已至此,再想隐瞒已然不可能了。于是,他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全身的勇气都汇聚起来一般,然后缓缓开口道:“爹,事情的真相其实是这样的……铃兰姑娘她的确对伊月暗中下了毒手,并且处心积虑地想要设计陷害伊月,诬陷她偷走了咱们土族的圣物!”
坐在堂上的老爷子听到这里,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刹那间风云突变。只见他的双眼猛地瞪大,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就好像两团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凸了起来。
“什么?竟有这等事!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那个看起来温婉可人的铃兰姑娘竟然如此蛇蝎心肠!那你为何还要留她在府上?难道不知道这种人就是个祸害吗?赶快给我把她撵走!”老爷子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震得整个屋子似乎都颤抖了起来。
欧阳云见父亲如此盛怒,心中也是一阵慌乱,但他还是强自镇定下来,赶忙解释说:“爹,请您息怒。这件事情确实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虽说铃兰姑娘此次的所作所为极其阴险歹毒,但她对于我们来说,目前还有利用价值。所以,现在还不是将她逐出府门的时候。”
“什么用?”欧阳老爷满脸狐疑地问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和言语中找出一丝端倪来证明自己的疑惑并非毫无根据。
“爹,您先别急。我之所以这样猜测,也是有一定依据的。据我所知,此女子乃是土族族长之女,而土族向来对其圣子极为重视且保虎有加。所以依我看,她很有可能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土族圣子。咱们目前还是先按兵不动,好生照料着她,切不可鲁莽行事啊!否则一旦打草惊蛇,恐怕会惹出更大的乱子呢。”说话之人语气沉稳,条理清晰地向欧阳老爷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然而,欧阳老爷此时却是眉头紧蹙,额头上甚至隐隐浮现出几道青筋。显然,他虽然明白儿子所言不无道理,但心中的怒火依旧难以遏制。毕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而且还关乎到家族的利益与安危。
沉默片刻后,欧阳老爷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就只能这般坐以待毙不成?总不能一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牵着鼻子走吧?你倒是快给为父拿个主意出来呀!”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挥了挥手,显得颇为焦躁不安。
欧阳云微微眯起双眸,右手摩挲着下巴,沉吟不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凝重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