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吕爷,这大山周围的猎户,我可是领你几乎走了个遍,山后黄老三处,若是还寻不到你需要的药草,我可是没辙了。”
山道上,一位腰裹兽皮,肩上搭着布袋的瘦弱汉子,一脸愧疚的,望向身边一位腰里系着葫芦的壮汉。
“嘿嘿!总之,是你沈大官人许诺我了的,不兑现,可有损你沈大官人的名声。”壮汉咧嘴一笑,全然一副,吃定瘦汉的神情。
“呵呵!还吃定我了?好好,不成,我在想其它的方法。”名叫沈浪的瘦汉,“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身边的同伴。
“对了沈浪,你袋子里,可还有吃的食物,俺吕重肚子饿了,要吃点东西。”壮汉,停住脚步,望向身前的瘦汉。
“嘿嘿!真是的,你这一提醒,我也觉得饿了。
我居然忘了,我们还是早上吃的东西。”
肩上搭着布带的汉子,尴尬的笑笑,便取下肩上的布袋,抛在身边的石头上,从布袋中,抓出一块肉干: “嗯!往年来此,收敛山货,都是满载而归。这次可好,别说这麝香,连及其普通经常看到的手儿参、天麻、黄精都没碰到,真是邪门?”沈浪啃着肉干,一脸哭丧相。
“世间哪那么些如意,总之猎户处寻不到,俺吕重便上山亲自去淘,总不能朋友有求,不尽心尽力。”吕重眼望着大山,嘴里嚼着肉干,眉头挤到一块。
“嘻嘻!瞧你说的,猎户处寻不到,再想别的办法,总之,我的承诺,怎会打水漂?同行处,挖掘一下就是。”沈浪说到此,又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满。忙又补充一句:“若、若是再不尽人意,只好走你的路了。”
沈浪深知吕重需要的药草,都是稀珍。自己的那些同仁,收到的干货,都有一定的主家,说不定早已换成了银钱通宝。想到此,嬉笑的脸又布满一丝愁容。
“去,不要烦老子。”一旁的同伴,忽然转头挥手,脸色严肃。
沈浪疑惑的转过头,看后才知,原来同伴吕重,是为盘旋而来的旋风发飙。
旋风在山路中间盘旋,古怪离奇,被吕重,呵斥之后,既不退缩也不离去。惹的吕重,心头火起,拿起葫芦,仰头大口的灌了一口酒,鼓嘴冲其一口喷出:“噗……”风儿裹着烈酒,直射向三丈处的旋风。
“呼……”浮雪飘舞,眼前一片银白。
“狗日的,来扫爷的兴,莫不是活腻味了。”吕重鼓鼓着嘴,一脸气愤。
“哦!吕爷还懂得降服之术,倒是稀奇。”吃着肉干的沈浪,见旋风不见踪影,眉开眼笑,大为赞赏。
“涉猎广而已,又有什么稀奇。”壮汉吕重,仰起头,自顾自的又饮了一口酒。
“咦!黄老三,你哆了哆嗦,躲到树后作甚?俺正要到你家中,求些希珍的药草呢!”沈浪突然发现,浮雪飘落之后,树后哆了哆嗦的黄老三。
“哦、哦!俺找喜儿呢!他早晨入的山,还没归呢!”树后的黄老三,转出身形,低垂着头,表情木讷。
“真是的,天都快黑了,你不在家中等守,跑出来做甚?”沈浪极其执拗,很是反感。
“既来之,先喝口酒暖暖身子嘛!”吕重阴沉着脸,葫芦递向黄老三。
“哦!好、好。不瞒二位爷,我对这东西,心仪的很。”黄老三伸手接过酒葫芦,喝水似的灌了几口,“嗯!够劲。不瞒二位爷,小时候家里开过酒铺,就是那时候上的瘾。逃荒那几年,可是憋的够呛,还好酿酒的方子,俺还记得,定居在此,便尝试着自己酿酒。”黄老三抹了一下嘴巴,一脸享受的模样。
“什、什么?你自己酿酒?真的假的?到你处,你可不能吝啬,得尝尝你的家酿?”坐于石上的沈浪,顿感稀奇,惊讶的站起身。
“这倒不需到家中,小老儿是个酒鬼,酒囊整日随身带着。”话落伸手入怀,从怀中摸出一个硕大的兽皮酒囊来:“嘻嘻!爷,尝尝?这包谷酒,酿造的水准,可是独特,不但滋味纯正,入口甘甜,且许多人都曾夸赞过好呢!
但劲头,也是实足,冲的很,没三两神砂,还是少喝为妙。”
“哦!是嘛。”吕重急不可耐,连忙抢过盛酒的皮袋,仰头咕咚咚灌了几口:“嗯!确是好喝,俺吕重尝遍天下美酒,唯独这包谷酒,让人青睐,堪称极品,醇香味诱人。看来求沈大抠门儿这一行,还真是来着了。”
沈浪被说的脸红,抢过酒葫芦:“吕爷!你这叫什么话,就跟我多吝啬一样?我身上虽有几个钱,但那都是办正事用的。你来此,还不是我吃喝住照单全包。真是的,见了酒,比见我这兄弟还亲,真是服了你。”沈浪见好友吕重挖苦自己,不由心中来气。
“哎哟喂!荒山野岭的,二位爷不惧严寒,居然在这里饮酒,倒是好雅兴。”山谷中,突然走出一位少年,清秀俊朗,背上,背着一个后生。
“呵呵!娃子赶的倒是时候,只是不知会饮酒否?”吕重见又来了人,很是兴奋。
“嘿嘿!酒是沾过,只是这对嘴吹,却是没尝试过。”陆玄望着一脸炙热的吕重,咧嘴一笑。
“既如此,那便过来凑个热闹,反正酒鬼不嫌弃人多,人越多,他反而越兴奋。”沈浪听其能够饮酒,也是格外兴奋。
“能凑到一起就是有缘,来一口,先驱驱寒气。”吕重递过盛酒的皮囊。
陆玄接过酒袋,张口灌了两口:“嗯!入口甘甜,纯香持久,实是独特。”
“哦!对了,刚才娃儿你说我二人独饮,明明三位,怎如此说?难道漏掉一位,也不清楚嘛?”沈浪兴奋之中,忽然想起少年刚才说过的话,不由一脸质疑,望向身旁的黄三。
可看后,诧异的站起身:“咦!黄老三,人呢?去了哪里?”
“嘿嘿!他呀!呐!喜儿身边,手捂着脑袋,哭泣的魂魄,莫不就是。”陆玄眼眸含笑,开口告之。
“魂魄?这怎么可能?”沈浪如坠入云中雾里。望向陆玄身后,躺在地上的青年身边。
“没有啊!喜儿身边,除了一根木棍之外,一无所有。”沈浪看后,眉头紧锁。
而身边的吕重,却头也不抬,专注的只顾喝着自己的酒。
“哦!差些忘了,你缘分不够,又怎能看到鬼魂?”话落,陆玄手指轻弹:“嚓!”一幽蓝的火球,悬浮在喜儿的头顶。
“哦!真、真是。”一道模糊,哆了哆嗦的人影,在喜儿身边显现出来,沈浪仔细审视,不是那黄老三又是何人?”沈浪,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倒是吕重瞥了一眼,喜儿身边的鬼魂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管他是人是鬼,能与我喝酒便好。”抓起胶囊,扬脖又灌了两口。
“娃儿,你如何称呼?”沈浪愣了愣神,神情终恢复如初。
“哦!俺叫陆玄,闲逛至此,崖下偶遇喜儿,便背带回来。”陆玄简单明了,道出,救下喜儿的经过。
“哦!如此说倒是巧了,寻觅的一家人在此,倒是少了很多脚力。
喜儿,家中可有手儿参,麝香之类的珍惜药草。”沈浪心中惊喜,看向躺在地上的青年。
“沈爷!麝鹿俺还真捕过一头,手儿参天麻家中也有些。”背靠石头的喜儿,勉强的挺了挺上身,伸于抹了一把眼泪,开口道。
“哦!既是如此,真是可喜可贺了。”沈浪听后,眉眼放光,一脸欣喜的望向正在喝着酒的吕重。
“好好!如此说,乔三兄弟叮嘱的解毒丹药材,终于不用发愁了。”一旁的吕重,长舒一口气,满脸的兴奋。
“乔三?吕爷说的,莫不是草丹门门主乔三少?”陆玄忽然眉头一皱,开口询问。
“咦!你认识乔公乔爷?”吕重一脸质疑。
“嗯!不满吕爷,小的曾经,得过乔爷庇护,受过他的恩惠。”陆玄脸露微笑,眼神中透露出感激。
“哦!如此说,还真是有缘,他曾提到过一位贤良的少年,原来居然是阁下。”吕重就像看到稀世的宝贝一样,不错眼珠的盯视着陆玄。
“贤良倒是谈不上,做人要知道感恩。”陆玄话落,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玉瓶来。
“这是解毒丹?”您且捎回去,送与乔公,助他行善缘,结善果,此丹丸,可解世俗中的顽毒。”
“好好,如此可喜可贺,这从中又可节省许多时间,众兄弟,康复有望。
小兄弟,你可要什么报酬?”
“报酬?喜儿如今孤苦伶仃,吕爷沈爷与他乃是熟客,能关照一下便好了。”陆玄,脸看向吕重。
“这算什么祈求,娃儿你放心,这一切都包在我的头上,我把他带回雾灵山,要他做俺的传人如何?”吕重张着大嘴,笑容可掬。
“你呀!这得人家愿意才成,兴许愿意跟我经商呢!”沈浪也含笑打趣。
“如此说,您二位能够关照,实是太好了。
喜儿哥!逢年过节,给你爹多烧点纸,他的执念会慢慢淡忘,专心投胎。
有缘,天公作美,我们仍有相见的时日。
沈爷!吕爷!陆某还有要事在身,就在此别过了。”陆玄话落,抱了抱拳,转身大步离去。
“真是的,年纪轻轻,武功造诣竟如此之高,真是少见。”沈浪直望到少年背影消失,才转过头来。见吕重已背起地上的喜儿,赶忙抓起地上的布袋,抢步上前,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