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朝着音乐厅的方向稳步前行。
“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人在暗中注视着我们?”安东边走边问,神色显得格外凝重。
“嘿,老安东,”廖金试图以轻松的语气打破紧张氛围,“咱们这身军装确实挺扎眼的,路人多看两眼也很正常嘛。”
“别开玩笑了,廖金同志。”安东打断了他,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我是说真的,这种感觉就像我当年在苏芬战争中,被芬兰狙击手盯上一样”
听到安东这么说,其他三人的神情也瞬间变得严峻起来。
毕竟,安东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不会轻易拿这种事跟众人开玩笑。
“周围人太多。”阿克纳列夫悄悄环顾四周,假装在风景:“根本看不出谁在盯着咱们。”
“我们继续向音乐厅走。”瓦列里对着众人说道:“看看这家伙会不会随我们进音乐厅。”
“如果他进音乐厅就好说,安东进音乐厅后在暗处蹲守,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盯着咱们。”
布良斯克现在身处前线,这很有可能是所谓的德国间谍,但也或许是其他人。
“明白。”众人点点头继续向音乐厅走去。
…
布良斯克内务部临时小型指挥部。
“通知各小组注意,一定要保护目标人物安全。”面容普通,留着一头短发,看起来像是市井小民的中年人开口道。
“明白,中校同志。”身边的一名苏军士兵立刻通过无线电联系各小组。
“同时,联系各处军警,立刻开始行动,目标是捣毁各处敌军间谍的窝点。”
“不能让一个敌军间谍逃掉!还有那些出卖祖国的混蛋,必须全都给他们抓掉。”
中校强力下令道。
伴随着两道命令的接连发出,在城市各处已经准备好的军警,内务部情报人员们伪装的平民,以及一批批戴着蓝帽子的内务部士兵犹如一个个精密的齿轮,开始转动,倾巢而出。
拿起桌上的一纸电报,中校边擦拭额头上流下的汗水,边暗暗感叹,瓦列里这名大尉真是特别受上面重视。
不止苏军军方几名大佬,内务部上面对于他的安全也相当重视。
在瓦列里来到布良斯克后,军方就发来了数纸电报,包括朱可夫,科涅夫,罗科索夫斯基等人。
内务部的最高层,贝利亚也随后给他发来一纸电报,要求肃清布良斯克城内的所有间谍,保护瓦列里的安全。
因为昨晚苏联在阿勃维尔的间谍传来一条消息,德军间谍要对瓦列里动手。
至于苏联军方怎么知道的,莫斯科昨晚在肃清间谍时,军方的行动小组意外抓住一名‘德军间谍’。
虽然这家伙是德军间谍,但他却是一名苏联人,在内务部来之前,军方本来也没想问出什么,也只是照例使用了几次大记忆恢复术。
结果这名‘德军间谍’却直接相当爽快的招降了,毫不犹豫的吐出一连串的情报。
在贝利亚的默许下,这份报告也就传到几名军方大佬手里。
而阿勃维尔刺杀瓦列里的情报为何泄露的这么快,这还要多亏东线外军处。
在收到希姆莱命令后,阿勃维尔所有人都打算大干一场,为做到一击毙命。
阿勃维尔两名高层也联系了东线外军处,希望他们能提供些支援。
毕竟东线外军处也是一个超大的情报部门,每年耗费的资金也有不少,至少他们应该能提供人员上的支持吧?
东线外军处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由于这个‘庞大’的情报局是个空架子,他们只能联系所有东线外军处这些年在苏联发展成功为数不多的两三名情报人员。
在莫斯科被抓捕的就是其中之一。
而这距离希儿下令还不到24小时…这个原本应该属于机密的情报已经在苏联高层中算是烂大街了。
但阿勃维尔还不知道这一点…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底裤已经被苏联人看穿了。
今天上午阿勃维尔收到瓦列里所在的部队到达布良斯克的消息后,立刻下令开始行动。
原本静默于这座城市的大批德军间谍立刻蠢蠢欲动起来,他们相当快速的制定了数个计划,集结了布良斯克这座城市所有的人员与资源。
就是为了做到一击杀死瓦列里,不给他活着看到明天太阳的机会。
在收到众多大佬的电报后,这名中校也只感到压力倍增,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的下场是可以预料的会相当惨。
不过这也让他看到了机会,也许自己还能往上挪一挪…只要办好了这件事。
所以今天的行动是他一手制定的,也几乎是一直从头到尾在盯着,为的就是清除所有德军伸过来的爪子,也是为了保护瓦列里的安全。
本来他也是最近打算肃清布良斯克城内的所有间谍,现在也只是将整场行动提前了而已。
几乎在瓦列里一行人出学校后,以维金斯少校为主的数支小队就开始行动保护瓦列里等人的安全。
穿着一身平民服饰,走在大街上,混在人群当中丝毫不起眼的中年人紧盯着不远处四名穿着苏军军服的身影,他渐渐加快脚步,与四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近。
中年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四人的身上,就在他要将腰间的大宝贝拔出来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去,是一名带着和蔼笑容的年轻人,他刚想骂些什么,周围又突然冒出两名壮汉将他夹在中间。
‘坏了!自己被发现了’
他心中如此想道,还尝试着反抗一下,结果壮汉的手犹如铁钳一样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腰间夹着的手枪根本抽不出来。
熟悉硬硬的东西怼在他后背上。
如果他现在尝试扣动扳机,嘣的也只会是自己。
中年人意识到,自己玩完了。
与此同时,其他混杂在人流当中的间谍也都被纷纷解决。
就在瓦列里等人要走过马路时,一辆嘎斯汽车缓缓停在四人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