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的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七皇子的使者匆匆赶到,与镇北王相对而坐,镇北王抬手示意对方坐下,目光中满是探寻:“七殿下如今在江左,情况如何?”
使者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急切说道:“王爷,七殿下在江左积极筹备,可二皇子如今登上帝位,对江左一带管控愈发严格。不仅增设关卡,严查往来人员物资,还暗中安插眼线,七殿下的诸多行动都受到掣肘。七殿下说,如今急需王爷这边的支持,一同商讨应对之策。”
镇北王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后说道:“二皇子此举是想困死七殿下。告诉七殿下,切勿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我这边也在想办法,先稳住局势。”
正说着,又有下人匆匆来报,三皇子的使者求见。镇北王与七皇子使者对视一眼,点头示意请进。
三皇子的使者风尘仆仆,进来便行了个大礼,镇北王连忙扶起:“不必多礼,三殿下在南蛮可好?”
使者苦笑着摇头:“王爷,三殿下处境艰难。当初二皇子派三殿下镇守南蛮,却从不拨粮拨款。如今南蛮之地本就物资匮乏,百姓生活困苦,周边蛮族又时常侵扰。三殿下多次上书请求支援,都石沉大海。无奈之下,三殿下只能带领将士们开垦荒地,勉强维持生计。可如此一来,兵力分散,防御力量薄弱,蛮族愈发猖獗。”
镇北王面色一沉,怒声道:“二皇子这是故意要置三殿下于死地!”
七皇子的使者忍不住插话:“二皇子狼子野心,如今对我们各个击破。七殿下那边也不好过,江左百姓因苛捐杂税苦不堪言,七殿下想要赈灾,却被二皇子以各种理由阻拦。”
三皇子的使者接着说:“三殿下说了,南蛮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愿意出兵相助,与七殿下和王爷一同对抗二皇子,只是粮草和兵器实在短缺,希望王爷能伸出援手。”
镇北王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思索良久后说道:“我这里可以先拨出一部分粮草和兵器给三殿下,解燃眉之急。至于七殿下那边,我会暗中联络江左的一些富商,让他们在物资上支持七殿下。同时,我们要尽快制定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
七皇子的使者忙问:“王爷,您有何想法?”
镇北王停下脚步,目光坚定:“我们要兵分两路。三殿下从南蛮起兵,吸引二皇子的注意力,让他将兵力往南调动。七殿下则趁江左兵力空虚,挥师北上,直捣京城。我会在京城周边集结兵力,待七殿下兵临城下,里应外合。”
三皇子的使者面露担忧:“王爷,南蛮兵力有限,若二皇子全力反扑,三殿下怕是难以抵挡。”
镇北王笑道:“这就需要三殿下巧用计谋。南蛮地形复杂,可设下埋伏,引二皇子的军队深入。而且,三殿下可与周边蛮族修好,许以利益,让他们在后方骚扰二皇子的军队,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七皇子的使者点头称赞:“王爷此计甚妙。只是七殿下北上,还需一个合适的借口,名正言顺才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镇北王捻着胡须,思索片刻后说:“就以清君侧之名。揭露二皇子登基以来的种种恶行,如苛捐杂税、不顾边疆将士死活等,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还朝堂一片清明。”
三人又围绕着计划的细节,如兵力部署、行军路线、粮草补给等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直至深夜才散去。镇北王知道,一场关乎天下归属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而他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方能在这场较量中胜出。
在京城的朝堂之上,一场激烈的争辩正在上演。今日的议题本是各地民生,可七皇子的亲信大臣李御史却突然站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叠文书,神色严肃。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李御史声音洪亮,在空旷的朝堂上回响。
二皇子坐在龙椅上,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李御史,有何事,说来便是。”
李御史向前一步,朗声道:“陛下,如今各皇子为了守护我朝疆土,在封地殚精竭虑。可七殿下和三殿下却遭遇困境。当初陛下恩准各位皇子前往封地,本是为了保我朝四方安稳,可如今七殿下和三殿下却连基本的粮草军饷都难以维持。”
二皇子脸色一沉,冷冷道:“朕已准许他们自行筹款,这也有何难?”
这时,三皇子的旧部王侍郎出列,拱手道:“陛下,七殿下封地富饶,自行筹款或许可行。但三殿下远在南蛮,那本就是偏远贫瘠之地,百姓生活困苦,又时常遭受蛮族侵扰,别说筹款,就连百姓温饱都难以解决,更何谈为军队筹备粮草军饷?三殿下多次上书请求支援,却都未得到回应,如今南蛮军队士气低落,边疆危矣!”
二皇子冷笑一声:“三皇子既接受了镇守南蛮的重任,就该自行解决困难。朕登基之初,国库空虚,哪有那么多钱财物资拨给他们?”
李御史连忙道:“陛下,三殿下一心为国,镇守南蛮,不惧艰苦。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长此以往,南蛮之地如何能守得住?一旦蛮族入侵,百姓生灵涂炭,我朝边疆防线也将岌岌可危。”
朝堂上的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有的面露担忧之色,有的则在观望二皇子的态度。
这时,二皇子的心腹大臣赵太师站出来,呵斥道:“李御史、王侍郎,你们莫要危言耸听!三皇子若真有能力,自会想出办法。况且,这也是历练他们的机会,怎能一遇到困难就向朝廷伸手?”
李御史毫不退缩,直视赵太师:“赵太师,这并非危言耸听。三殿下镇守南蛮,保我朝边疆安宁,如今却因粮草军饷不足陷入困境,这难道不是朝廷的责任吗?若不及时解决,恐怕寒了边疆将士的心。”
王侍郎也附和道:“是啊,陛下。三殿下当初虽半路支持,可后来也是一心为朝廷效力。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实在令人心寒。”
二皇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此事朕自有考量,退朝!”说罢,起身拂袖而去。
朝堂下的大臣们纷纷散去,李御史和王侍郎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与担忧。
李御史低声道:“看来二皇子是铁了心不管三殿下了。”
王侍郎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南蛮危在旦夕。我们得想办法通知三殿下,让他早做打算。”
而在南蛮,三皇子收到朝堂传来的消息后,怒不可遏,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二皇子欺人太甚!我一心为他镇守边疆,他却如此对待我!”三皇子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眼中满是怒火。
副将忧心忡忡地说:“殿下,如今朝堂上我们说话也没人听,粮草军饷又没着落,这可如何是好?”
三皇子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后说:“看来,不能再指望二皇子了。我们得自己想办法,派人去联络镇北王和七殿下,看看他们那边能否给予支援。”
副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南蛮与江左路途遥远,联系起来实在不便。”
三皇子皱着眉,思索良久后说:“不管有多困难,都要试试。如今我们与七殿下、镇北王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对抗二皇子。”
于是,三皇子再次派出使者,带着他的亲笔书信,踏上了前往江左的艰难路途,一场更为复杂的局势正在悄然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