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
崔鄞和林锦儿收到柳潇潇的求助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宣王府,在知道他们三个人闹僵之后,崔鄞和林锦儿均是面色一沉。
崔鄞起身就要去找陆鄢,“他居然要休了你,不过一场意外,也不是你愿意发生的,他何必这般计较,是我看错了他!”
林锦儿闷声点头,手覆上柳潇潇的手腕。
视线里,柳潇潇的手包成了个粽子,林锦儿心疼地红了眼,偏巧她无法言语,但崔鄞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见状替她说道,“你嫂子可怜你,在怪太子狠心呢,说来太子和你有什么恩怨,八成是沈氏撺掇的。”
柳潇潇感动得连连点头。
林锦儿突然凝眉,看了崔鄞一眼,崔鄞沉吟了半晌,将丫鬟们都赶出去,低声道,“潇潇,我与你说的这些,你莫要说出去。”
柳潇潇神情一紧,“什么事?”
崔鄞凝重道,“凌月疯了之后,你可曾去看过她?”
柳潇潇摇头。
她紧跟着意识到不对劲,弥补道,“我最近太忙了,沈檀兮在御书监派了四个刁婆子刁难我,让我一点空闲和自由都没有。”
崔鄞摆摆手,“我知道,你的为人,表哥知道。”
“上次我和你嫂嫂去献国公府去看凌月,结果你猜她抓着你嫂嫂的手说什么?”
“什么?”柳潇潇好奇。
“她说……救救她,她是被陷害的,是沈檀兮害得她,一切都是沈檀兮做的局!”
柳潇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不可能!我当时就在场,人证物证都齐全,也滴血验亲过了,确认无疑,她真的不是父皇的女儿!”
崔鄞眉心皱得更深,柳潇潇见状道,“凌月疯了,定是癔症了。”
林锦儿摇摇头,实在忍不住,拿过纸笔写道,“我和你表哥问过她身边的下人了,说她时好时坏,有时跟没事人似的。”
柳潇潇狐疑,“既是她有好的时候,那沈殊呢,他为何不和我们说?”
崔鄞道,“沈殊……听下人们说,他最近迷上了雨桐苑的一个姑娘,成天去那捧场,哪有功夫照看凌月啊。”
柳潇潇嫌弃地撇撇嘴。
“别说沈殊了,还说这件事,若凌月真的时好时坏,那起码说明她所说的话,一半是真的,潇潇,你仔细回想一下,那晚到底有没有什么疏漏,若我们抓住了,没准能扳倒沈檀兮!”
林锦儿也写道,“沈檀兮倒了,宣王就会看到你的好,你的危机正好迎刃而解。”
林锦儿没说的是,就算没有,将错都推到沈檀兮身上,反正沈檀兮倒了,一切都无迹可查。
就像两年前,群起攻之,她百口莫辩。
就算她现在有太子作保,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呀……
柳潇潇被崔鄞夫妻俩说服,她也受够了沈檀兮,陆鄢不是后悔吗,那她把沈檀兮的真面目撕开,看他还后悔!
柳潇潇认真想着那日的细节,一点一点和崔鄞夫妻俩核对,必然会提到芸松和芸桦,还有秋桐。
“是凌月主动传唤芸桦作证的,芸桦却反了口,还有凌月身边的秋桐,听说也禁不住刑具,招了个干干净净,说凌月弑母藏秘。”
崔鄞眼睛一亮,“看来翻案的关键就在芸桦和秋桐身上。”
柳潇潇点点头,“如果能找到她们,威逼利诱一番,想必会得到真相。”
三人聊完,心情激动,临走时,崔鄞道,“我会去找这两个婢子的下落,你且等我的好消息。”
二人走后,柳潇潇心头一松,陡然间看到了希望。
果然,两日后,崔鄞和林锦儿又来了。
崔鄞愈发激越,“我找到了,那两个婢子,芸松芸桦,都被沈檀兮送到宫外,给了一大笔银子,芸松拿着银子离开了京城,但是芸桦,在京城开了间胭脂铺子!”
“秋桐呢?”
林锦儿摇摇头,写道,“秋桐死了。”
话已至此,真相已经再明白不过,崔鄞道,“若和沈檀兮无关,她为何这般厚待两个婢子,秋桐死的不明不白,她是凌月最亲近的人,可能最知道真相,所以被沈檀兮灭了口!”
柳潇潇呼吸沉沉,“没错,就是她,她太毒了,她既然下手这么狠,我们决不能放过她,我们要替凌月鸣冤!”
崔鄞和林锦儿深以为然。
二人离开后,崔鄞立马遣人去找芸桦,侧面敲击了一番,芸桦十分警觉,直接赶人,闭口不言,崔鄞更信芸桦知道真相了。
他亲自过去,威逼利诱,既然沈檀兮可以用钱和自由打动她,那他也可以。
果然,芸桦松动了。
但芸桦还有忌讳,“若是太子妃知道,我小命难保!”
崔鄞难抑心中激动,沉声保证,“你放心,她还不能只手遮天,只要皇上知道她设计陷害当朝公主,还致其疯残,她自身难保。”
芸桦沉吟了半晌,重重点头。
“我告诉你真相。”
“是太子妃指使的我,公主她的确冤枉,宁嫔和公主都是太子妃害的。”
崔鄞和林锦儿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光,然而下一秒,芸桦话锋一转,警惕道,“我不能再说了,后面的话,我要见到皇上再说。”
崔鄞理解,言尽于此于他们已经足够,崔鄞思虑半晌,道,今晚我便遣人来接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就在那里等着我带你入宫面圣。”
“嗯。”
崔鄞和林锦儿从芸桦那里离开,马上去见柳潇潇,将芸桦的话跟柳潇潇说了一遍,柳潇潇激动地连连点头,听到他们要今晚将芸桦接走,柳潇潇立即道,“我也去!多一分保障,沈檀兮耳目众多,以防有变,而且,我也想亲口听芸桦说。”
林锦儿犹豫,“可是你的伤?”
“我没事嫂嫂,只要沈檀兮这个毒妇倒台,我就都好了!”
崔鄞和林锦儿无奈同意。
与此同时。
御书监。
红豆走过来,朝沈檀兮使了个眼色。
沈檀兮将人都撤下,红豆附耳,“小姐,胭脂铺的鱼儿,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