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去威乐斯王国?还要继续和那位性格多变的狼人先生合作么?”弗拉基米尔端起酒杯,在月光下欣赏里面流动的酒液,“那实在称不上是一趟美好的行程,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就那样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窜。哦,或许我们的苍白女士并不在乎这一段狼狈的过往呢?”
“这次我们可不是和安德烈合作。明明别人不喜欢还要眼巴巴地凑上去,这种事情不是只有我们的吸血鬼先生做得出来吗?”
弗拉基米尔眼睛眯了起来,把眼里的暴戾藏住,轻飘飘地开口:“那这次去威乐斯王国,难不成是和圆月协会合作?他们也不会给我们好脸色。”
“和昂奈家族,约翰牛的一个女巫家族。他们家族长是个可爱的女孩,可不会像安德烈一样脾气飘忽不定。”
“看来是趟有意思的旅程。”他对昂奈家族不了解,也对诺克萨斯的行动不在意,所以有很多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会成为威乐斯王国的幕后统治者。”
“你对这次行动很有信心?看来这个昂奈家族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势力。”
“等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
弗拉基米尔见到芙兰雅的第一时间就想要吸她的血,在他看来,这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从肉体,到灵魂。他用他毕生所学的精湛演技勾勒出一个和煦的微笑,如同绅士般行礼:“初次见面,莉莉丝·昂奈小姐,侯爵弗拉基米尔·诺斯费拉图向你问好。”
芙兰雅眼光一闪,没想到来了两个大人物,还正好是搅动约翰牛风云的大人物,当街挑拨约翰牛和高卢雄鸡关系,导致酿成苦果。如果有机会能将这两位永远留下来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弗拉基米尔侯爵你好。”
“莉莉丝小姐,初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猎杀安德烈?”乐芙兰直奔主题,“具体情况亚拉伯罕已经和我们说过了,目前来看还是得尽快解决安德烈。我和弗拉基米尔的身份一旦败露,可就有危险了。”
“当然。我们现在就出发。”
几人不再寒暄,芙兰雅按下按钮,众人穿过门户,就看见了一座倒立的城市。
他们站在阳台上,外面是暗淡的光芒,和一座颠倒的城市。芙兰雅看不见这座城市的尽头,分不清头顶的是街道还是泥土。汽车就像贴在地面上了一样,没有丝毫波动,更不用说掉落。但它在行驶,让芙兰雅怀疑到底是这座城市颠倒了,还是他们颠倒了。
“几位好,欢迎来到赤月。”
芙兰雅听到声音,第一时间拔出了腰间的武器,转身对峙。但令她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正踩着天花板朝她走来,又或许那确确实实是对面,出错的是他们这些外来者。
两伙人就这样交错着,一者踩着天花板,一者踩着地面,场面看起来十分奇异。
“我是赤月在约翰牛的长老,在赤月里排名第十一,你们称呼我十一长老就好了。”老人眯着眼睛。
众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在他们的附近,并没有出现安德烈的身影。芙兰雅眼神一冷:“这是你们的算计?还是说,马吉克骗了我们?”
“他确实骗了你们。那个装置的终点是我们所掌控的,而不是安德烈身周。毕竟我们原本想要合作的只有一位。但既然诺克萨斯的诸位也参与其中,我们也不方便厚此薄彼,索性邀请你们一同来看看这座美丽的城市。”
“安德烈我们是一定要杀死的,只有拿到他的头颅才能够证明昂奈家族的实力,才能获得足够的名望。”
十一长老没有戳破芙兰雅的真实身份:“安德烈可以作为我们的诚意,但不幸的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在上次寻求合作无果后,就选择了逃离。这是我们的失责,所以作为诚意,我们会协助你们对安德烈进行抓捕。”
他从地面上倒转,站立在天花板上,和芙兰雅一行人站在一起。他的身体内散发出能量,心灵之光和规则,在他身后绘制出一幅末日般的绘卷。
这是一位掌管磁场规则,并且踏上了登神长阶的存在。
弗拉基米尔的浅笑止住了,他盯着十一长老的眼睛,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芙兰雅也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是她见到的第三位走在登神长阶上的人。尽管他的实力还没有到足以称为神明的地步,但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却不弱于她所见过的焱。
“赤月的长老都有这样的能耐吗?”她问道。
“赤月的长老都有这样的能耐。”十一长老说,“我们一共有二十四位长老,都是走在登神长阶上的人,但我们都没能越过那一层壁障,都被困在了人与神的边境。”
“不是说走在登神长阶上的都可以被称为伪神吗?”
“想要成为神明,必须要有神位,神名,神力三位一体。而伪神则是不具备神位的人的称呼,神名需要信仰来供奉,神位需要天上的认可,而神力则是完完全全源自于自身的修炼。神名对于我们来说不是难事,但我们没有一个修炼出神力的,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合作。”
“为什么是我?”芙兰雅不解,她感觉自己身上有一个巨大的谜团,所有人都觉得她是钥匙,但她明明只是个普通人的女儿。
“因为你得了天上的眷顾。一般人可能看不见,但我们可以看见在你的脑海深处绽放着一缕精光。那不是火焰,那是纯粹的光明,也是纯粹的规则。那种规则的浓郁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不,那不仅仅是规则,那是神位,你早就获得了天上的许可,只需要一点点水磨功夫就足够成为新的神明。”
芙兰雅愣住了,她不怀疑十一长老在欺骗她,因为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的贪婪和畏惧。至少在他看来,自己确确实实是这样子的。